如果不是殷瑝......等等!
难道是老会长.....?
“当年Honey尚年少,情爱对于少年人来说就是整个世界。自从爱上了白珏他整个人都变了,痴狂如疯魔,难以自制。偏你哥又是个倔强的,抵死不愿意。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Honey又是大张旗鼓地追求白珏,很快外界就传的沸沸扬扬了。白珏当时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冷不防遭遇舆论的攻击,声名一落千丈,从高高在上的音乐神坛的巅峰重重的跌了下来。
从那以后,白珏就恨上了Honey,可他越是划清界限,Honey就越想得到他,终于有一天,他用了......强。
这件事让老会长知道了,他立即飞到美国,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软禁了白珏。
可是Honey哪里肯,他大闹了一场,不惜以死相逼,老会长经历了丧子之痛,只剩下这唯一的孙子,实在拗不过,只好勉强放了白珏。
Honey大喜过望,想着继续软磨硬泡让老会长答应他和白珏交往,可还没等到老会长点头,白珏自杀的消息就传到了Honey耳中。”
白曜攥着手耐着x_ing子听他继续说下去。
“可惜啊,罕见的音乐才子,他怎么都接受不了与同为男人的至交好友......度过的那一晚,我猜,对于他来说,这便是不可饶恕的奇耻大辱,与其再面对更恶劣的耻辱和舆论的压力,死,也是一种很好的解脱了。”
斯凌已经掩门离开,白曜还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摇曳的树枝出神。
白珏认为这种事是奇耻大辱,可事到如今,他却能理解殷瑝了。
回望他与殷瑝的经历,这段感情是以伤害开始的,又是以伤害维持发酵,看起来他冷酷不讲道理,实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保护与爱恋。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白曜忽然又自责起来。
他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能理解殷瑝,白珏却不能!
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陷了进去......
反观白珏,他从头到尾都是排斥的,他是绝对反感这种关系的!殷瑝的爱慕反倒成了杀害他的武器,虽然伯仁不是他杀的,但却因他而死!
“我居然跟害死哥哥的凶手同床共枕这么久!”白曜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公司花了大价钱挽救了摇摇欲坠的婀什澜,看来斯凌先生是正宫无疑了。”会客室外传来低低的嘈杂声。
“你才知道啊,昨晚的新闻看了吗?就是总裁跟斯凌......咳咳,都传遍了,正宫的位置铁定了。”
“唉,要是总裁看得上,我也好想去爬一爬那龙床啊,别的不说,以往被他甩了的那些,光是分手费都多得吓死人!”
“得了吧你,谁不知道总裁最爱的是美国那位死去初恋情人,你自己照照镜子先,看看与人家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没有!”
“不像又怎样,斯凌也不像啊,还不是一样......”
嘭!
会客室的门突然被踹开,白曜推开两人发疯似的冲了出去。
雷声轰鸣,闪电频频。
车直接停在了殷邸外边,一跳下车,白曜就直奔客厅。
“白先生,您回来了?”诺拉正想打个招呼,问他中午想吃什么,还没开口,人就上了二楼,看着不太对劲,她连忙转身拨通了电话,“喂,昔小姐,麻烦帮我转一下殷先生......”
当诺拉跟着上了二楼主卧时,正好撞见白曜把殷瑝的画像愤怒地摔在地上!
哗啦一阵脆响,相框的玻璃变成了碎片。
从没见过温文尔雅的白曜发这么大脾气,诺拉吓得连尖叫都忘了,“白...白先生,这副画像很珍贵,您这样殷先生会很生气的,您不要,不要......啊!”
撕拉一声,从玻璃碎片中扯出来的画纸被撕成了两半。
白曜两眼发红,嘴唇都咬出血来。
眼角有泪水滑落,他口中喃喃:“原来,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一个替代品,唯独我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泪眼朦胧地盯着那两半残存的画像,愈发觉得刺眼,骤然暴怒之下,他突然龇牙欲裂地将它们撕得粉碎!
“白先生!”
“你走,让我静静。”
“可是......”
“你走!”白曜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他无助地靠着床屈膝滑向地面。
委屈,憎恨,还有一种莫名的空虚袭上心头,直逼眼眶,他再也遏制不住地痛哭起来!
“我这是在干什么?”
“真是疯了!”
“争风吃醋?”
“居然不是恨他?而是吃醋?”
“吃哥哥的醋?”
“白曜,你还是不是人!”
“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乌云遮天蔽日,伴着一阵阵愈发密集的滚滚雷声,暴雨骤降,雨水和暴风狠狠拍打着窗户。
别墅外的竹林被吹的沙沙作响,大片大片的芭蕉叶也不由自主被雨水淋地啪嗒乱响。
白曜没有察觉到脚步声,直到他看到了殷瑝的脚尖出现在眼前。
他将埋在膝盖上的头缓缓抬起,认真的看着殷瑝:“你说,我究竟,是不是哥哥的替身?”
“谁告诉你的?”殷瑝单膝跪地,抬手去擦他脸上的泪痕。
白曜一把抓着他的手腕,“如果他还在......”
“他已经不在了。”他打断了他的话头。
“我是说,如果?”
“我不否认刚开始确实是因为他我才对你起了心思,可是,现在......”
“现在有什么不同吗?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一连追问,殷瑝却哑然。
室内一片死寂。
“你怎么不回答?”白曜死死地盯住他,绝望地说:“好,我来告诉你,我们,从此,便是仇人的关系!”
“白曜!”
“我居然跟仇人耳鬓厮磨这么久,我他妈就是个混蛋!”
眼睁睁看着白曜跑了出去,殷瑝忙追上他拉住,“不,你听我说,我只是,只是......”
白曜大力地甩开他,他又不依不饶地紧紧拥住他。
“那是我哥!”白曜哽咽着说:“他曾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那些年,他是我唯一活下去的精神支柱!殷瑝,我恨你。”
殷瑝无可奈何地望着决然冲进雨中的白曜,直到他开着车飞快地逃离了自己的视线。
黑压压迷蒙的天空下,车在冷冰冰的钢筋水泥做的城市中漫无目的地乱转着。
淋了雨,吹过冷风的白曜终于冷静下来,但胸口跟灌了铅似的沉甸甸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手机响了半天也无心接听。
只不过,一直不接也吵得慌,他忍无可忍地一打开就吼了句:“赵桓,你有完没完!”
“老大,你终于接电话了,出事了!”
☆、间谍
刚刚还是倾盆大雨,这一刻又烈日暴晒起来。
白曜扯了扯贴在身上快要被捂干的黑色条纹衬衫,伸手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里边的吵闹略一停顿。
“Milonga,你终于肯露面了啊!”
“这次的事你打算如何回天?”
“喂,你不是跟总裁有一腿吗?快去求他啊,别把我们都拖下水!”
......
哐哐!
白曜随手抄起一个厚厚的笔记本重重地在桌面上敲了几下,“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桓那家伙早就慌了,一紧张就颠三倒四的,什么都没说清。
“哟,装的挺像啊,琥珀相机设计泄露不是你干的是谁?”企划部陈经理率先指着他的鼻子说。
“设计泄露?这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白曜此刻的语气更是带着明显的火气,囫囵扫视了一圈,发现围了好几层的人堆里还坐着个熟人,“冯厂长,怎么连你都来了。”
“呵呵Milonga啊,我是很相信你的。”冯厂长的小眼笑成了一条线,“放心吧,我是来挺你的。”
一段时间没见,冯厂长居然更加胖了,似乎也更加亲切了,白曜神情稍缓,“谢谢,对了冯厂长,你那边积了多少库存?”
“别提了,还有一个星期就要上市,产线这边最近24小时日夜不停地赶工,仓库都积满了,在制的数量还没出来,库存已经有300万台成品了。”
“什么?这么多?怎么会?”白曜失声地说。
“我这边的原材料和包装材料数量也不小。”采购林经理补充说。
“多少?”白曜问。
“部分原料准备时间长,有的提前两个月就备下了,时间仓促,我这边的统计数据也还没出来,连着产线上在制和路上运输以及仓库的,初步估计塑胶粒有接近上百吨,其他金属零件稍微少一点,但至少也有260万套。”
“还有包装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