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相信!”撒加才不关心鱼人的事情,那是安徒生的业务范围,他是政府特工,要确保实验机密不泄露和实验对象的不跑到街上。于是他再次举起手中的枪,把哇哇叫的鱼人拿手铐铐了,然后去衣柜里翻衣服,打算把他穿起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回实验室。“这是个意外!”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不想吃枪子儿就给我老实点,滚回你的池子,别给我添麻烦。”
鱼人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泪光:“我不要回实验室,你这个无情的男人,刚才还亲人家。”
撒加骂道:“是你主动的好不好!”
鱼人眨了眨眼:“有什么区别?你呀,嘴上不承认其实很受用。”
“胡说八道!”撒加摆出凶狠的样子,然而吓不住鱼人,鱼人被他铐在椅子上还能嘿嘿笑。“别装了,以为我不知道你呀。经常在有水的地方看倒影里的自己,除了这张脸,你不会喜欢上别的事物。”
撒加最讨厌多嘴的人,而这鱼人不仅嘴巴大,知道的也不少,若不是要送回实验室,真想一枪毙了他。当他再次打算教训对方的时候,鱼人都捂住脸了,正是这个时候,大门被人踢开,响起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不到一分钟屋子里来了一堆人,全是武装到牙齿的特警。人群中踱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威风凛凛,是海军上将。
“撒加特派员,虽然现在已经下班了,但是鱼人还没有找到,你有心情干这种事情吗?”
上将作为今日第二个,不对,是第二批私闯民宅的人,一席话把撒加说懵。“上将你巡山吗?这是我的家呀,有话不能电话里说吗?。”说话间,撒加知道自己和鱼人的姿势不雅,慌乱中什么都找不到,只能用□□把对方□□遮住,这种掩饰的行为欲盖弥彰,仿佛大部队进来之前他们真的在做什么……
上将指着挂在半空中的话筒,“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吗?一边接电话一边那个啥!”上将扫了一眼满地水渍和□□的鱼人,眼眶喷火。“说什么不派人手帮你,我现在派来了呀,结果你在这里玩乐,你对工作的态度令人发指!”
“我不是,请听我解释!”撒加指着被铐住的鱼人,“这就是我的工作呀,他是鱼人,他从实验室溜走跑到我家来了,他会变成人,还会拟态!”
特种兵和上将看看撒加,看看鱼人,再互相对视了一眼,完全不信。这时,鱼人忽然哭起来,嘤嘤嘤地抹眼泪。“你们别欺负我哥,他也不容易,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啊?”撒加闻言,心底一万匹Cao泥马奔过。谁是你哥呀,什么又是事情的真相,撒谎不要太麻溜!“你闭嘴!”他试图捂住鱼人的嘴巴,被特种兵阻挡,“你才要闭嘴!”海军上将蹲到鱼人身边,“仔细一看,真的很像呀,还说不是兄弟。告诉我,你和你哥怎么了,他这样虐待你是不对的,我替你做主。”
鱼人做可怜状:“我和我哥是双胞胎,他特别努力进了情报局工作,我喜欢在外面浪,没正经工作。哥可生气了,骂我不上进,是嬉皮士,把我铐这里反省,我确实让他cao碎了心,你们别为难他了。”
“你差不多一点呀!”撒加头发爆炸:“我是孤儿院长大的,什么时候有个弟弟了?小心我找律师告你诽谤!”
海军上将不理撒加,望着鱼人盼他解释,那一个果然没让他失望。“他在孤儿院长大才不认我这个弟弟呀。我家对不起他是事实,条件好又怎么会抛弃哥哥呢?实在是穷怕了,生了双胞胎养不动呀。他利用特工之便找到我,我本来好开心,没想到哥哥怨念深重。”
有人说女人的眼泪管用,实际上是所有好看的人眼泪都管用,鱼人一哭,海军上将根据以往对撒加的了解,其实是误解,居然全信了。他叫手下拿枪打断手铐,又给了鱼人条毯子。“别灰心,孩子,你哥挺不容易的,你也不容易,多给他点时间,血浓于水嘛。”
“等等,你不是吧……”撒加拦住海军上将一行人,“他就是鱼人你们别相信那番鬼话,快抓他呀。带回实验室去拷问一下就交待了,不行用电击,电一下管保恢复原样!”
“哥,你不能这样对我呀!”鱼人声泪俱下地控诉。
海军上将用一种看可怜虫的眼光看着“两兄弟”:“就算你讨厌弟弟也不能污蔑他是鱼人啊,好好一个小伙子,家穷不是你们的错,找不到正经工作就来参军吧。”说罢捏了捏鱼人的脸,一副惺惺相惜的样子,转身面对撒加就没那么慈祥了。“有时间打弟弟不如快点把鱼人给我找出来,找不出来你自己进实验室去吧,看看能不能解剖出拟态的能力。我原来也是嬉皮士,现在是你顶头上司,嬉皮士不犯法!”
一群人莫名其妙地来,稀里糊涂地走,搞得撒加一头黑线,整个头发都要黑了。“喂,我说你们倒是把他带走呀,鱼人就是他呀,除此之外我哪里给你们找鱼人去呀……”
海军上将来去如风,他身居高位时间宝贵,才不会管属下的辩驳,丢下一句狠话和无力的撒加之后扬长而去。后者把所有怨气发泄到鱼人身上,抓住鱼人的肩膀拼命摇晃。“是谁叫你到我家来的?是谁怂恿你越狱的?为什么找上我了?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他悲愤不已,摇啊摇啊,鱼人不想回答这些问题,为了逃避,变回实验室那个大眼珠子半鱼半人的样子。撒加看到他的真容大叫一声捂住眼睛,可惜海军上将一干人等早已走远。
☆、第 3 章
为时已晚……撒加的意思是,天色已晚,到处都下班了,怎么处理这个可恶的鱼人呢?海军上将摆明了不相信,研究所已经下班,当务之急不是收拾间谍,而是验明鱼人正身把他送回培养池交差。
“走!”他抓住鱼人的手腕,大力往外拖。鱼人不服气,仗着力气大在地上滚来滚去。然后撒加就掏出了□□,指着对方的大眼睛。“配合一点呀妖孽,小心我一枪崩了你!大不了辞职不干接受调查,关几年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这么一说果然管用,鱼人又变回撒加的样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哥哥,你不能这么绝情,咱们感情疏远也是一母所生呀……”
“谁跟你一母所生?”撒加暴脾气上来不由分说,押着鱼人往外走。
“这是去哪啊?”鱼人接过撒加抛来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大小刚好。这没鳞片的身体真是脆弱,他打了个寒战,又柔软又怕冷,虽说不要不要的还是穿一件好。嗯……撒加的衣服洗得真干净,还有淡淡清香,鱼人很是陶醉。“你带我去实验室没用,海军上将不信,别人也不会信。”
“谁说要找他们了?”撒加抓了一把门口鞋柜上的钱和卡全塞进包里,“走,体检去,跟我去医院,我就不信了!”
社区医院,急症室中,医生护士忙成一锅粥,撒加押送和自己一摸一样的男子在导诊台前填写体检表。
“这么晚了,做体检明天早点来吧。”抱怨归抱怨,撒加晒出了特派员证件,医生只得勉为其难地收下鱼人,叫他填写表格。
姓名:加隆,x_ing别:男,年龄:28岁……
“卧槽!”撒加一把抓过鱼人手中的表格,“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写字的啊?连名字都取好了,成心坑我!”鱼人冲他微笑,露出八颗牙齿,毫无压力地随医生进了诊室。片刻之后,b超,心电,血液,x光,ct,核磁共振结果全部出来,情报局的证件果然管用,办事效率奇高,但结果不是撒加想要的。一番奔波,不过证明了“加隆”先生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子,还很健康,气得押送他的人差点休克。
撒加把检验报告撕成碎片,揉成一团,然后对这个莫名黏上的弟弟束手无策。他讨厌他,又怕这人丢了,失去完成任务的机会。他想揍他,又怕揍出毛病,影响试验计划。各种投鼠忌器,结果只得把鱼人接回家里,好吃好喝当神仙供着,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哥!你对我真好!”撒加怕加隆跑了,把他拷自己床上两人挤睡一个被窝。鱼人吃饱喝足,感受到家的温暖,不禁给了撒加一个亲吻。吻落到唇畔,像羽毛,轻而柔和,却勾起某人要命的回忆,一叠声叫起来。
“啊啊啊!”你这个两栖生物,别碰我!撒加用□□警告,可惜并没有什么用,他累了一天,很快抬不起眼皮。加隆趁此机会上下其手,从后面紧紧抱住“兄长”,整个身子蹭来蹭去。这是鱼人表达喜爱的方式,撒加不懂也不想要懂,他只想补眠,在梦中忘掉这坨包袱。不老实的手一路向上,摸到他脖子上的三条划痕,鱼人将手缩了回去,思考了一会,又放回原处细细研究,一来二去终于把撒加吵醒。
“不许非礼我!”他烦透了鱼人的s_ao扰,从心理到生理,365度全方位无死角,怨这坏小子坏了他的任务毁了他的仕途。两人扭来扭去,把被子踢得不成样,然后没有分出胜负就睡着了,加隆的腿放在撒加肚子上,让对方在天明前做了个噩梦。
怎么办?怎么办……
第二天,撒加没有早早赶去实验室,也没有大费周章寻找鱼人,因为鱼人就在他床上。特派员深深明白了一件事,只有鱼人亲口承认并变回原形,他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