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上了他的嘴,阻止他接下去的话。
“大哥,吃馒头……”
跃春看到阿初被馒头塞得一嘴的样子,捧腹大笑起来,昨日的恐惧和压力,都已经烟消云散。
阿次低着头偷偷地笑了,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他活着,大哥活着,大家都还活着。
想起昨夜的誓言,不禁又觉得心里甜得很。
“别呛着了……”他递了一杯水给阿初,嚼着馒头的阿初也在笑,虽然已经顾不了平日里英俊的形象,嘴都被馒头塞得鼓鼓,乐滋滋地接过了水。
刘阿四在一旁纳闷多时了,眼神一直呈现呆滞状态,只听身边砰一身,不禁一哆嗦。
耳边传来夏跃春的唠叨声,只见一只馒头放到了他的碗边。“你发什么愣呢,再不吃都拿完了。”
第32章 血债血偿
教堂后面的小室。
诸嬷嬷被绑在一张板凳上面,她从昨夜昏迷那一刻就一直沉睡不醒,雪狼泼过水,扇过脸都弄不醒她。
“荣先生?”
正感到苦恼的时候,看到阿初掩门而入。雪狼露出意外的表情。
“您怎么来了?”
“来跟她叙叙旧。”阿初指着诸嬷嬷。
雪狼露出困惑的表情,显然不能理解阿初的话。
“没事,你让我跟她说些话就好。”阿初笑了下,走到昏迷不醒的诸嬷嬷面前。
“你很累了吧?”阿初保持着微笑跟平静的语气。
雪狼在一边不明所以。
“是。”
结果他竟然听到昏迷不醒的人用茫然的声音回答了阿初,雪狼惊疑不定的在阿初与诸嬷嬷之间来回看着两个人。
阿初拉过椅子坐在依然闭着眼睛的诸嬷嬷对面,靠着椅背用闲适的口吻说:“你知道自己有什么任务吗?”
“知道。”诸嬷嬷用如在睡梦中呢喃一样的语气说。
“重复一遍。”
“利用李士群,围剿三泽僚,在看到荣初以后打昏三泽僚搬到黑色汽车上面。”
她的重复显得突兀,雪狼听着觉得奇怪,却隐约感觉到了奇异,没错,那就像是一种cao纵和引导,好像是荣初在引导这个女人说话一样。
仿佛是被隔离开来的一样虚无缥缈。神秘的气氛在小房间里渗透出来。
这是一种催眠!雪狼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女人愿意临阵倒戈,甚至自投罗网。
是阿初对她进行了深度的催眠!
“那么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
“完成了。”诸嬷嬷重复了一遍。
“所以,你可以醒过来了。”阿初说,“我会数三下,请在听到我数完的时候,清醒过来。”
“好的。”
“一”阿初开始数数。
“二”
雪狼莫名感觉有些气氛诡异。
“三……”阿初打了一个响指。
“啪”好像是一根弦断掉的声音。诸嬷嬷陡然睁开了眼睛。
被诡异气氛震慑的雪狼忍不住眨了眨眼。
诸嬷嬷露出困惑的眼神,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当她看清雪狼,跟站在面前的荣初的时候,目光里透出萧肃来。
阿初站起来,目光如电,“诸嬷嬷……是么?我终于见到你了……这两年,我一直都想见见你,可惜就是没机会呢。”
“是老身着了你的道!”诸嬷嬷冷笑着开口,“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狡猾!”
“你不过也就四十多岁吧,自称老身是不是太早了些?”阿初说话的时候向来彬彬有礼,“不如我还是同大家一样叫你诸嬷嬷好了。”
“哼,你们想怎样!”诸嬷嬷脸色y-in沉。
“诸卿!虽然这个时候问这话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但我还是要确认一下,你到底为什么要背叛组织!”雪狼在一边,同样也是脸色难看。
面对曾经也算有过一段时间一同出生入死的同伴,雪狼心里感到非常愤怒和悲伤。
“组织?”诸嬷嬷冷笑,“落到这个地步,我也不怕跟你把话说明白了,我从来就不是你们组织的人,我进来就是为了刺探消息,仅此而已,你把我当成同伴,不过就是你的愚蠢。”
她肆意地笑起来:“来吧,要杀就杀吧,成王败寇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我想用不着我,也会有人满足你的愿望。”阿初背着手微笑,“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是要想跟你说一些话,感谢你把三泽僚先生替我们抓了过来。我想现在,李士群先生一定恨透你了吧。”
“你说什么?”诸嬷嬷的脸色紧张,惊慌。
“你难道还没完全清醒?”阿初勾起唇角的模样非常像得意的狐狸,他拿着手里的东西在诸嬷嬷眼前晃晃,“还记得这种感觉么?”
那是一块木牌,虽然温润的有些光泽,但看起来还是非常平淡无奇。
催眠!
诸嬷嬷的表情完全扭曲了。她想起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你让我做了什么!你这个混蛋!魔鬼!”
“魔鬼?你这么说自己,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给你指令只是让你将三泽僚逮回来,我不过只是一个医生罢了。”阿初淡淡地说,“催眠只是非常普通的事情,不过可能因为你受过特殊训练,使得你的接受能力比一般人强,结果反而使得我的催眠变得更加有效。没错,你的确做的非常出色。”
“你……你……杀了我吧!”诸嬷嬷瘫软如泥的露出像是苟延残喘的表情,可见阿初的话对她的打击不是一点点。
“当初,小石头胡同的事情……是你揭发给三泽的吧?”阿初看着诸嬷嬷,用非常严肃而且慎重的表情。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诸嬷嬷嘴角还是带着轻蔑。
“这么说的话,一般我都当做是了。”阿初猛然一把抓住诸嬷嬷的衣襟,二话不说,狠狠地一巴掌甩过去,直打得诸嬷嬷两眼一黑冒了金星。
“我可以告诉你,我在英国学的教育是绅士永远不对女士出手,但是今天我要违背我学到的认知,因为你根本不配为人!”
阿初反手再甩了一巴掌,一字一句,冷峻如冰,“你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罪恶目的,把可恶的魔爪伸向无辜的妇孺,视人命如Cao芥!杀妇孺如j-i犬!你,已经不是人了,是禽兽!对禽兽我没什么可顾虑的。”
两巴掌打完,阿初松开了诸嬷嬷的衣领。
脸颊高高肿起的诸嬷嬷嘴角渗出血丝,眼睛里刚才的凶神恶煞已经变成了带着畏惧的颤抖。
“你要审讯她吗?”
阿初看了眼身边站着一脸茫然的雪狼。
雪狼听到阿初跟他说话,这才回神,“这个自然,还有些话要问她。”
阿初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那么……那边这个人你们问好了?”
他眼神瞥向的是另一个角落里,鼻青眼肿昏迷着的三泽僚。
“是的,荣先生。”
雪狼因为阿初设计抓住三泽僚跟诸嬷嬷的行动,对荣初非常尊重,毕恭毕敬地回答,“如果荣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自行……”
“如果我只要杀了他呢?你们肯把他交给我?”阿初慢吞吞地说。
雪狼愣了好一会儿,似乎没想到阿初提出的要求是这样的。
“肯的话,我现在就把他带走,不肯的话……我给你一个小时解决你们组织跟他的矛盾,然后我再把他带走。”
阿初看着雪狼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
“肯。”雪狼点头。
“谢谢。”阿初眼睛一眯,颇像盯住了猎物的狐狸,“阿四,把人给我带走。”
“是!”一直站在阿初背后没有出过声音的刘阿四麻利地将瘫软在地上的三泽僚单手拎起来,跟着阿初走了出去。
…………………………………………………………………………
一盆冷水直接泼上去。
三泽僚勉强睁开了眼睛,头痛欲裂却还是不非常清醒。
“再泼。”
似乎有人这么说。
结果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盆冰冷的水当头浇下来。
三泽僚大声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
“啊!”猛然一阵被割裂的剧痛,三泽僚大叫出声。
熬的通红的眼睛瞪视着他最痛恨的人。
结果他正痛恨的人———荣初,正用最闲适的眼神看着他。
“我们又见面了,三泽先生。”
阿初晃了晃手里银晃晃的手术刀,刀口上正渗着血,是刚刚在三泽僚身上割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