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要得寸进尺!今天不把你揍得连阿青都认不出,我就不姓白!”
听到这话,地上这一位先是愣了愣,忽然有些咬牙切齿,“喊他的名字喊得这么亲热!我问你,今天要是他来,你打不打?”
白玉眯了眯眼睛,一向老实的人这回竟懂得了戏耍旁人,他故意将眼前人晾了片刻,才悠悠说了一句:
“阿青跟你可不一样……”
这位“青石”一听,心里这个火儿呀,“腾腾”地就上来了,一把揪住白玉的衣领,“你这老小子,就是欠教训!是,我和阿青不一样,他心疼你、护着你,我可不会!反正你这老小子皮糙肉厚,打两下也不会有什么事!”
他这话说给白玉听,也是说给远在兖州的那位青石听,而后再也不管自己的兄弟如何劝说,两人就在这客栈大厅、众目睽睽之下,你一拳我一脚,当真动起手来。
NO.81不入虎穴
高灵毓走出房间的时候,就看见两个歪头肿脸的人一前一后走上二楼,仔细看了看,惊讶道:
“白玉?青石?你们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啦!”
“哼,楼底下的狗没有拴好!”
“你骂谁!也不想想是谁先动的手!”
白玉听了,瞪圆了眼睛,一只眼上挂着乌青,看起来少了些凶恶、多了些滑稽,“你倒还有理了!是我先动的手那又怎样?那是你活该被揍!”
眼看着两人针锋相对,气势愈演愈凶,高灵毓连忙出言阻止,将白玉好歹打发进屋里去照看秦川,转向青石问道,“大师兄近来怎样?身体好些没有?你这次过来是为了何事?”
“阁主一切都好,多谢高庄主挂念。这次阁主是听说了秦堂主的事情,特地让我过来,请您带着秦堂主到浮屠阁走一趟。”
“哦?难道……师兄有办法医治?”高灵毓睁大了一双美目,语调也激动了起来,“是了,师兄自小研习医术,师父的本事他学的也最多,川交给他诊治必定是有救了!你且在这里等等,我们即刻出发!”
说完也不等青石作声,便转身推门走进屋里,片刻工夫,抱着那所谓的“病人”走了出来,那人从头到脚裹了柔软的薄被,整个儿被高灵毓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青石见他那呵护万全的模样,忍不住挑了一挑长眉,心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清咳了两声,望着那道房门等着白玉出来,谁料高灵毓抱着秦川转身就往楼下走。
“高庄主,我们这就走了?”
“是啊,还要等谁?”高灵毓忽而回过头,笑着道,“白玉才和你打了一架,你还指望他和我们同行?走罢!你要是有什么事,回头再和他说!”
青石蹙了眉心,望着那朱红木门,想着高灵毓说的也有道理,而且阁主命令难违,还是等到这些事情结束了再说,打定了主意,转身追上高灵毓,几人一同驱车策马,赶往兖州浮屠阁去了。
NO.82焉得虎子
浮屠阁如今是掌控整个兖州的门派,可是除了浮屠阁中人,没有人知道那传说中精于蛊毒邪术的神秘教派坐落何处,高灵毓虽是阁主的师弟、又贵为逍遥山庄庄主,想要进这浮屠阁,却也得依照阁中规矩,坐在马车之中,以黑巾蒙住双眼,途中更有阁中弟子在旁监管,不允许擅自揭开遮目黑巾。
高灵毓似乎对浮屠阁到底在何地毫不在意,只双手抱着怀中人,任由他们蒙住双眼,马车进了兖州城,又奔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终于减速停止。青石亲自为高灵毓解开黑巾,躬身道:
“高庄主,阁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高灵毓走出马车,就见两个青衣的侍者要上前接过他怀中之人,摇摇头表示不用,一抬眼,一抹豔红的身影就闯入了视线。
“师弟真是叫为兄好等啊!”
高灵毓同样惊喜道,“大师兄!多年不见,大师兄当真一点没变!”抱着秦川向前走了几步,神色忽有些担忧:
“虽说我们兄弟久别重逢,理应把酒庆祝,可是现下还不是时候,还请大师兄施以援手,救救他的性命!”
朱鸾闻言,缓缓走到高灵毓近前,望着他怀中严实裹着的人,忽而笑着道,“这是自然,不过,这位秦先生是个什么病症,你总得让我先瞧一瞧……”说着便伸手去揭那一层薄薄的锦被,谁料高灵毓听得朱鸾应允,大喜之下竟抱着秦川猛然间单膝着地,欣喜道:
“多谢师兄搭救!师兄若是真能妙手回春,师弟来日必有重谢!只是……这里不大方便,还是让我先将他安置妥当,再请师兄检视病症,马车颠簸了一路,我怕累着他。”
没能够一窥锦被下秦川真容,朱鸾有些失望地收回手,“那好吧,师弟你跟我来。”
说着转身前头领路,高灵毓抱着秦川,与青石紧随其后,几人向那错综复杂、仿佛地下迷宫的浮屠阁深处走去。
“此处便是了。”朱鸾停下脚步,回头冲高灵毓道,“别看这地方阴森了点,可这里面的玄月床却是浮屠阁镇阁之宝,不是我自吹,这玄月床的疗伤奇效可在水悠宫那千液池之上。”
“果真?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大师兄肯借出贵派宝地,师弟感激不已……”
朱鸾的一双凤眼稍稍眯起,笑着打断了高灵毓的话,“你是我师弟,纵然我已经被师父逐出师门,可我们师兄弟的情分是不变的,若再这样满口感激之词,那就太过生疏了……我看师弟一直抱着这人,一刻也不愿假于人手,想来是情意深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