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瞑恨恨看着他,猛地压在他身上,发狠的咬着咬着夕渐的唇,然后舌尖抵住他的舌头不许他反抗,辗转反侧吻了个遍,夕渐也不动,由着他胡闹。
夕瞑很想就怎么杀了他,免得看他受罪,也想像以前一样直接把他按上床,管他愿不愿意,只是主意太多,选不定哪个,最后挫败的放开他。
夕渐喘着气的关口,夕瞑又贴上来,夕渐心想着这个笨蛋侄子是不是想换个法子报仇,不打算砍了他,改成闷死他?
四
莫尧最近迷上了一种玩意,结情结,是有天逛街时看见路边一个摊子上的绳结别致,细想起来是几年前宫里盛行的情结,这种绳结在民间可是极为罕见的,编这个是个老婆婆眼不灵光了可手却巧得很,莫尧屁颠屁颠的跟在老婆婆后面学着结绳,老婆婆人老了唠叨个没完,莫尧也不嫌烦,耐心地听她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宫廷往事。
有天提到瑾王夕渐,老婆婆说这辈子没见过长的这么标致的男人,就连舒昭仪都比不过他,那时开元帝还在时给他指了门亲事后来硬是被先帝给搅黄了,又说到舒太后,说着舒太后可算是红颜薄命,就因为瑾王调戏她,恼的上吊自尽,别看对外是说得了急症,实际上是今上怕人说闲话,唉,到底不是亲生的。
“今上不是舒太后亲子?”
“娃娃还是太小,这些事情只有一些宫里面的老人知道,你可别说出去,当今皇上是孟昭容生的,舒太后就大了今上五岁如何生出这么大的孩子?是当时皇上要立舒昭仪做皇后,皇储就得立舒昭仪的孩子,可那孩子还小又是体弱多病,就改立了长皇子,名字过到舒太后名下,后来太子慢慢长大,先帝过世后,舒太后就把原先知道这些事的宫娥们遣出宫,知道的人也就少了。”
“那舒太后的孩子?”
“好像是先帝怜瑾王膝下无子,让瑾王抱回了家,具体是怎么回事日子一久给忘了哟。”
莫尧手顿了下,也不知还要问些什么东西,脑子乱糟糟的理不清,不觉的手中练了几天的情结却出乎意料的打得极为周正,老婆婆一看笑弯了眼,“打得真好……小公子这不是会了么?老婆子的故事也讲完喽!”
老婆婆看天色也晚了,收拾着东西,嘴里念叨着,“有些事在宫里就是撕了那些宫娥的嘴也是问不出的,还是得到外面来,老婆子老了,眼看不清可心里明镜……这辈子看人不少,最让人心疼的就是瑾王殿下,老身有幸看着瑾王殿下长大,这孩子心地良善还是个痴情种子,吃了亏就知道忍着,被人耍了还乐呵呵,早晚有天被人害死,小公子下次再想知道点什么就来找老婆子,老婆子每天都在这摆摊,如果哪天没来,就是升天喽!”
莫尧帮着老婆婆装着货架,听的心里难受,眼里有点模糊。
莫尧回来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了一个下午,日光渐斜,最后推开门,陆继迎上去,莫尧看着照到手里橙黄的夕阳说道,“备马,回京。”
夕渐清晨起来,伸个懒腰,却见夕瞑还赖在床上不肯起身,夕渐硬将他从被里抽出来,只见夕瞑两眼肿的像俩核桃,睁开时大呼着痛。
夕渐大笑,像是看见什么宝贝捧在手里看了半天,捂着肚子笑趴在床上,夕瞑恼羞成怒,大喝,再笑!再笑今晚干死你!
夕渐还是笑个不停,忽然抽了一下,肩头抖着,捂着嘴的手上染了血沫,越捂越多直流的满手都是,夕渐是背对着夕瞑的,夕瞑又俩眼肿胀看不大清,见他不笑了以为是自己吓唬成功,得瑟着,“别怕,你现在身子虚,要真这么干也得等两天。”
夕渐擦了嘴,回身,暗自将手背在身后,又复大笑,夕瞑大怒!
气冲冲离开床去上早朝,嘴里嘟哝着,“回来再收拾你!”
莫尧回府后,见孟柯刚要出门,连忙拉着孟柯问道,“你可记得……六年前,你还跟着瑾王读书时,舒太后召了瑾王,韩太傅议事?”
“好像有这么回事。”
“那你记不记得清妃是不是在那之前被赐死的?”
孟柯回想着,那天晚上好像莫尧请了他与瑾王去青楼楚馆,而且那晚莫尧还在瑾王的酒里偷偷下了迷药,结果被孟柯给喝了,事后夕瞑听了这事,还赐了十几瓶春药给孟柯,意思也很简单,“小柯,君子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给你下药必是不怕被药。”
老师也是唉声叹气,别怕,杀了他也没人怪你。
可是那晚孟柯确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衣衫完整,头发都是整齐的,莫尧把他送回家压根就没碰他。
次日孟柯醒时,早朝已经开始了一半,孟柯溜进去时正巧瑾王说着,“清妃媚主乱纪,干预朝政,按律应赐白绫。”
孟柯于是对这事记得格外深刻。
对莫尧道,“太后召他们议事应在之前。”
莫尧未奉旨令回宫,走时也得是偷偷地走,可既来了京都不去看一眼夕渐却是如何都不甘心的。
入了卫灵院,夕渐搬了藤椅在外面晒太阳看书,可日光下仿佛一切都无所遁行,夕渐皮肤苍白的几近透明,双唇像是失血般白燥,眼睫依旧修长可眼下一点黑晕却不能遮住多少,却还是美,美的像九重宫阙司掌凡尘的仙。
那里像是招财楼里爱占占便宜却生龙活虎的秦未央。
这样的人应是无爱无欲的,可怎么就有那么重的情肠,明知道那东西是扎人的,害人的却还是握着,呵着,宠着,扎的遍体鳞伤。
夕渐抬头,道,“是莫侯啊,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