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忆起先帝下旨由瑾王辅政时曾令百官,遇瑾王无论官阶大小均跪拜相迎,先皇临终曾执瑾王手道,“赐尔皇位,尔即不从,永随君侧,如同伴吾。”
以前会以为这是皇室的无上殊荣,可现在看来对夕渐来说必是一种侮辱。
瑾王不肯要皇位,只为把好的,有用的都留给夕瞑,因为这样舒太后就会开心,舒太后开心了他也就幸福了。
如果不是这趟出去,怎能知道夕渐小时候开元帝为他指腹为婚订了一门娃娃亲,对象是云府的千金,云子舒,舒太后。
夕渐爱之入骨的女子。
莫尧未行礼坐到凳子上,夕渐微微诧异,脸上有点不堪。
莫尧不知要说些什么,尴尬的瞧着瑾王手里的书,是《礼纪》,确实皇室之中最知礼莫过瑾王,十五才名漫天下,青楼楚馆处处留情,十七征战沙场,无可披拟,却落下一身病根,年华正盛时拖着病体,还带着满身情伤。
莫尧问着,“殿下,这里没有旁人,我只问你一句……当年你到底有没有调戏舒太后。”
其实大可不必问,夕渐如此爱护,怎么会摧毁。
夕渐合上书,浅笑,“本王生性好美色,人人皆知。”
“王爷不仅好美色,还更会给人留脸面,明明是那贱人污陷你,明明是她怕你抢了夕瞑的皇位,你就这么袒护她!”
夕渐咳嗽了下,背脊微颤,他猛烈的摇头,“不是……不许,你这么污蔑她。”
莫尧钳着夕渐的肩膀,继续道,“她一家子都是腌杂货色,相公强要自家弟弟,婆娘拉皮条,儿子更可恶……”莫尧扯开夕渐的衣襟,夕渐挣扎着,莫尧单手握住夕渐的双手,硬拽开夕渐的衣结,指着夕渐锁骨上不甚清晰的伤口,“你难道忘了……你那好侄子派侍卫轮_奸的你!”
夕渐越咳越烈,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慢慢从藤椅上下来,脚步虚浮,跪在了莫尧面前,容颜憔悴,“莫侯,我求你,这事万不能让夕瞑知道。”
舒太后为了夕瞑耗尽心力,若是死后还不得儿子的好就是到了地下肯定也不安生。
莫尧不无恶毒的想,告诉夕瞑才好,让他一辈子后悔难受,以后只要想起夕渐来就痛的死去活来。
可是自己能落得什么好,夕渐不仅不会感谢他,说不定还会怨死自己。
夕渐见莫尧不语,哆嗦着起身,颤抖着解开被扯破的衣衫,“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我求求你,你瞒着这事,你想我怎么样我都从你。”
莫尧看着他,依旧不语,夕渐抖着手去解莫尧的披风,低头会看见夕渐手指修长,白皙圆润的肩头间或颤抖。
如此近的看这个人,从记事起就听父辈说起五皇子夕渐如何聪慧,少年才俊,姐姐们每逢五皇子来别苑总打扮的花枝招展,只徒能让他多看两眼,恋慕了他这么久,想了他这么久,现在他就在自己面前,任人宰割,为的却是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
莫尧开始有些冲动,想就这么毁了他,糟蹋他,让他不再无视自己的存在,可心里不甘他的隐忍,越来越窝火,直接将他扯到怀里,使劲拉下了夕渐的衣服,将他按到藤椅上,又急又快的说,“你好歹也服侍过两代皇帝,到底会不会做这种事难道还要我来教?”
夕渐难堪的别开头,莫尧捏他尖削的下巴又将他扭回来,“是你要服侍我,我又没有逼你!摆这副死人脸给谁看!”
语毕也不看他径自埋到他的脖颈啃咬,莫尧全身都是亢奋的,恨不得把这个人吞到肚子里,蓦的,额上一阵清凉,是眼泪,夕渐闭着眼,眼泪流不完似的湿了满面。
莫尧颓败的起身,扯下身上的披风盖到夕渐身上,夕渐狼狈的拽着,“别,你再让我试试,我……我真的行的。”
莫尧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他怕,再留下来,恐怕真的会毁了他。
五
夕渐看着他越走越远,恼着自己怎就怎么不中用,又不是个雏儿哭什么哭,现在莫尧若是告诉了夕瞑那些事,以后到了地府子舒也是要恨他的,况且她还许了自己来世,若是就怎么吹了可如何是好?
夕渐越想越觉的难受,突然想到,他若死了夕瞑还能问谁?莫尧的那些都是推测,何不来个死无对证?
终于可以死了,夕渐觉的全身都轻松起来,可怎么个死法?
投河?这里没湖,又被禁足,有湖的宫殿压根去不了。
上吊?没绳子,就算现在打结绳,打完了夕瞑也下朝来审自己了。
撞墙?以现在的力气别说撞墙就是走路的力气也没多少。
难怪夕瞑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这儿。
夕渐左思右想总找不到法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夕瞑回来时,见夕渐安稳的睡着,想着定是昨夜累坏了他。
搂着他时,触手一片冰凉,也没在意,这段时间他的体温总是低的要命,下意识地抱起他送到殿里,近日他随着御医学了些把脉的法子,夕渐很讨厌喝药连带着讨厌大夫,要让他老老实实的看病简直比登天还难,御医教他如何断脉然后将脉像描述给他听,好下些药给夕渐养养身子。
夕瞑小心轻缓的拽着他的手腕生怕弄醒了他,放在床侧摸索着他的脉搏,即使是个不会医术的人也知道人的脉搏是会跳动的,如果不动了,那这个人就是死了,可是夕瞑不信,左腕没有脉搏他就换右腕,快速的扯过夕渐的手也不怕弄醒了他,手抖着去掐脉,昨天给他断脉时还是有跳动的,今天怎就没反应了呢?夕瞑脑子嗡嗡的想不清,想来是他累了,连同脉搏也一起入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