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还想不想要你嗓子了?上赶着变毕福剑呢。”张口笑瞥了一眼两人的饭盒,果断地把管严肃那盒青椒炒肉丝夺了过来,“换过来换过来,土豆牛肉也挺好吃的。”
“这份肉少。”管严肃指着青椒肉丝强调了一下,本来想带张口笑上外头吃的,但这个点估计人已经饿昏了,就随便在医院门口的快餐店买了点。
“我减肥。”笑爷牢牢地抱着手里的饭盒,飞快地拿起筷子夹了几根青椒丝,又拿筷子尾巴指了指管严肃说,“快吃,小朋友别挑食。”
两个人实在饿得慌,也没顾上再说话,抱着饭盒就吭哧吭哧地埋头吃了起来。吃完了一车子的快餐味道,张口笑打开车窗散了一会儿,用狗鼻子嗅了几下,按了按香水瓶说,“得,你这车就是浸香水里都没用了。”
“你爸怎么样了?”
管严肃大概是被香水味刺激了,捂着嘴咳了一阵,缓过来之后说,“还行,做了血管造影,有一根动脉血管堵得挺厉害的,准备差不多了就装支架。”
笑爷听得不是特别明白,嗯了一声,从药袋子里拿出一板喉片,挖了一颗递到管严肃嘴里,又把剩下的全塞他羽绒服的兜里,“没事你就吃颗,挺好吃的,我小时候当糖吃呢。”
“嗯。”
两人没急着开车,坐在车里舒舒服服地聊着天消化了一会儿,张口笑把跟管乐乐见面的事儿大致跟管严肃说了一遍。管律师搂着笑爷的肩膀,自己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跟一下子养了五个小孩儿似的。”
“可不是嘛,不都说人老了其实就是个孩子。”张口笑玩着管律师的手指,一根根弯过去又直起来,“哎,那等你老了,我不是就能知道你小时候什么样了?”
管严肃嗯了一句,想了想又伸手弹了下张口笑的脑门,“不过我小时候可不长皱纹,这个得说清楚。”
“切,好像谁长似的。”笑爷突然亲了一口管严肃的手背,很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不是第六个小孩,我是男子汉纯爷们,别说五个小孩儿了,就算是一个福利院,我也跟你一块养活。”
管严肃觉得手背上痒痒的,连带着心都酥酥的,他跟哄管萌似地亲了下笑爷的额头,说,“开车吧,得先去接下乐乐,她在外头采访回不来了。”
“哟,她那小夏利呢?”
“撞了。”
“靠,又是你,缘分啊。”管乐乐一身绿色的棉大衣,哆哆嗦嗦地站在城乡结合部某工厂前,一见张口笑就乐呵呵地扑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背说,“嘿,你是我哥司机?”
“是,大小姐请。”笑爷瞥了她一眼,替她打开了车门,还有模有样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成,今天算你有福,大小姐替你开车。”管乐乐抢先一步蹦跶上驾驶座,兴奋地拍了拍坐垫,搓了搓手说,“哎哟,总算又有车开了。”
张口笑在寒风里翻了个白眼,拉着管严肃坐到了后座。外头乌漆抹黑一片,荒郊野外,空无一人,阴森森得很。张口笑也没和小丫头计较,赶紧开回市区是要紧事。
“哎,你来这儿捉鬼的呢。”笑爷冲着管乐乐的后脑勺喊了声,在黑暗中悄悄地握住管严肃的手。
“没,民工荒来着,过完年都招不到工了。”
“哦。”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总算是安全开回市区了。还没过正月十五,马路上依旧张灯结彩的,张口笑看着窗外一个个穿着羽绒服戴着帽子口罩的行人,觉得自己跟管严肃相握的手都快热出汗了。他悄悄瞥了管律师一眼,对方睁开一直闭目养神的眼睛,笑了一下,又握得更紧了些。
“哥,待会儿你也上去看看痒痒,小丫头想你想得都快哭了。”管乐乐边转弯边说了一句。
“嗯。”
“哎,你怎么这么走?”张口笑见着管乐乐避开红绿灯开上了人行道忙吼了声。
“这个红灯特长,等不起。”人行道上倒是没人,也宽阔得很,恰好连着几家店铺面前的广场,从前头的口子出,就正好能避开红绿灯上路了。
“啧啧,爱占小便宜,小心嫁不出去。”张口笑看了一眼车窗外,钱柜两个字闪得耀眼。
“切,我这叫会过日子。”
话还没说完,只见前方地下车库里突然冲上来一辆车,管乐乐吓得叫了一声,猛地打了下方向盘,整辆车一震,“哐”地一声响一头撞在路边的树干上了。泛黄的树叶唰啦啦地洒在车头上,车厢里一片沉寂,三个人都被惊得愣了一下。
“靠,又撞了。”张口笑从管严肃怀里爬起来,气急败坏地指着驾驶座上吓呆的司机说,“管乐乐,你特么是马路杀手!”
还是管严肃先回过神来,他看了一下张口笑,又问了问管乐乐受伤了没,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皱着眉头下车看了一眼车头。左前车灯撞了个稀巴烂,乱七八糟地掉了一地的碎片,撞成了个独眼龙,其他倒还好,奇怪的是车头竟然没被撞凹。
“管乐乐,你属兔子的啊?”张口笑也蹦下车来,狠狠地瞪了眼驾驶座上的小丫头。
管乐乐还有些惊魂未定,木讷地问了句,“为什么?”
“你麻痹不属兔子,玩什么守株待兔,一个劲儿往树上撞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