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将车子熄火后拔出钥匙归还给车主,以为席宁墨只是想伸懒腰,应该哀个两声就好了,没想到竟看见席宁墨紧紧闭着眼,感觉相当痛苦的样子,吓了一大跳的白家耀连忙把手贴在对方的额头上,「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没有发烧啊。」
「我哪里都不舒服!怎么会笨到答应周泽续单独吃饭,要去也是拉着单少城一起死才对!靠,他还拍照传到twitter上!」越想越懊悔,席宁墨推开管家的手,气呼呼地开了车门下车后,用力踏步前往电梯处。
「宁墨,你没有锁车。」
「……」
看着席宁墨突然转过身来,以像在发射死光般的动作按下锁车键。随着哔哔声的响起,白家耀突然有了想跟着这声响笑出来的冲动。
这个人啊,怎么这么可爱。
跟着席宁墨的脚步走进电梯,白家耀聆听着对方比水果报纸客气很多的批评用语,直到电梯门关上而席宁墨停下来喘口气时,他才有了插话的空间。「别太难过,反正晚餐本来就不是重点不是吗?」
「晚餐不是重点的话我是专程去给周泽续气到饱吗?」侧过头瞄了白家耀一眼,席宁墨哼了声以表不以为然。
「但我准备的松饼你不但都吃光后连果汁都喝完,想必晚餐就算多好吃,也吃不了多少?」话才说完,白家耀便发现眼前的人瞪圆了眼瞅着他看,像是想说什么似的抽了抽嘴角,却什么也没说。
原本他以为席宁墨可能在生气,毕竟对方看来表情凝重。看了几秒后发现与其说席宁墨在生气不如说是在思考,因为过于懧真思考而连表情都懒得控制。这不知为何突然当机的大作家微张着嘴,眼睛连眨一下都没有地直直看着他,就只是看着。
当电梯发出「叮」的一声,用「十二楼到了」告诉互看着的两人地下三楼离十二楼其实很近,一下子没接收到电梯提醒音的真正涵意,过了几秒后席宁墨才大梦初醒一般往后退了一步,接着发现自己背贴着冰冷墙壁显然是退错方向,这才连忙转身踏出电梯。
然后一头撞上正准备关上的电梯门。
「宁墨!」
「没……没事。」捂着额头蹲在电梯门中间,席宁墨忍痛指挥,「快按开,不能让电梯往下!」这点形象他不能丢!
「你还好吗?」在对方指示前就按了延迟关门时间,白家耀在席宁墨身边蹲下,担心地问着。「要不要往外移一些,那边有墙壁让你靠着会比较好一点。或者我抱你离开?」
「嗯……嗯?不用,我自己来。」龟步移动了一些距离后发现白家耀搂着他的肩膀,用目前一片混乱的大脑回溯了刚刚的对话,席宁墨一发现自己答应了什么,便连忙挣扎了两下表示自己还能自由活动。
身后的管家随即松开了手,但依然让掌心贴在他的肩头上,扶着。
安心地继续往前扭了两步,头痛到受不了的席宁墨一听见电梯门关上的声音后便一屁股坐了下来。「God,好痛……」
「你可以往后靠的,如果你会晕的话。」
「没关系。」撑得住!
狠狠吸了几口气,席宁墨偷偷揉了揉还痛着的额际,考虑到电梯前还是有监视器在拍,为了避免楼下的警卫误以为他在发酒疯什么的,席宁墨挣扎着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家门走。
「那是我家。」一把拉住往错误方向走的席宁墨,白家耀再次搂住对方肩膀。「你连眼睛都没睁开。」
「……很晕。」
「所以我说你靠着我会好一点。」
「监视器在拍。」
「那不是狗仔队,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看着席宁墨明明痛到脸都皱起来了却还想着什么监视器,白家耀忍不住道:「我搬来那天有跟警卫打过招呼,他知道我是你的管家,看一下前后他应该就会了解状况不会误会你的。」
「……嗯。」虽然有点想解释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形象,但难得有人——而且不是编辑也不是主编!正为了他的身体状况担心着。
感觉实在是很好。
松懈地往后退,席宁墨如愿以偿地把后脑勺靠在白家耀的肩膀上。
「现在还很晕吗?」
「嗯。」被白家耀轻轻抚过的额际还热辣地痛着,席宁墨拼命地想记住这样的感觉,要用怎样的形容才能描述于纸上。
那一瞬间的撞击……不不不,不能太直白的描述,一般人不会这么用力撞上任何地方,尽管脑子在头壳里狠狠晃了一下是个很精确的形容但实在不是个好形容。
瘫在管家怀里,席宁墨只能先确定刚刚那记抚摸温柔的就像热可可上的鲜奶油一样让人沉迷。
跟在脑海里即时取材并快速翻找着形容词的席宁墨担心着完全不同的事情,白家耀谨慎地拨开席宁墨的发丝,尽力不使对方因此感到疼痛。拨开那细软的发后,入目所见果然是一大片的红肿。「可能会脑震荡。」
「我暂时还没有想吐的感觉。但不想讲话,会更晕。」
「你实在撞的太用力了。」
「意外之所以为意外就是因为……」伸手按住太阳穴,席宁墨发出了类似呜咽的短促抗议,「总之我不想讲话了。」
「那我可以先抱你回客厅吗?」
「……扶就可以了,我可不轻。」
在白家耀的协助下,席宁墨虽然闭着眼却仍能顺利在家里沙发上摊平,安静听着白家耀关门上锁后快步往厨房开冰箱的声响,直到柔软而冰凉的毛巾贴在伤处时席宁墨才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