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次搬迁开始,也就是1943年10月后,“山东省省公署”就改称“山东省政府”,设省“保安司令部”,省长马良兼保安司令,统一指挥全省地方伪武装力量。
在窗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只油光锃亮的三八大盖狙击步枪,也真不知道,冯天威是怎么弄来的。
陶土虎拿起步枪,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后世从没有接触过枪支的他,自从练枪以来,喜欢上了各种枪支,看到这支崭新的三八大盖,心里就爱得不行,就有一种立时拿到外面,开一枪的冲动。
刘山炮接过枪,对着窗户瞄了瞄,对陶土虎说道:“土虎,咱们答应冯天威他们的事,回山后怎么交代啊?陶土虎神秘的一笑,说道:“管他呢,回到山上,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就是不答应他们,他们能拿我们怎么找?现在有他们帮忙,我们先办了这正事再说。随着时间临近八点,会场周边的人越来越多,被邀请的社会各界人物也相继到场,台子周围是乌压压的人群。
不一会,几辆黑色的小汽车开进了会场,车子的周围是几十个穿黑衣手持手枪的保镖,车门打开,从车里相继下来了几个人,有穿伪军军服的,也有穿着黑色的中山装的,最前一辆车里下来的是一位身穿日本军服的军官,看来他就是省政府日本顾问西田畊一。一行人在保镖的护卫下顺着台阶向台子上走去。
刘山炮瞪着两眼,紧盯着那几个人,突然他双眼冒火,颤抖着手指着行列里第二个人说道:“就是他,梁满山。陶土虎顺着刘山炮的手指望去,看到的是一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人,头上戴着一顶礼帽,大约五十多岁,中等身材,紫黑色的面皮,长膛脸,上唇上留着一撇小胡子,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睛。
刘山炮此时已经把窗户悄悄地拉开一条缝,把枪管伸出去,双肘顶在窗台上,眼睛紧靠在瞄准镜上。
这时候,那一行人已经在台上就座,前一排站着一行保镖,正好挡住了大家的视线,刘山炮瞄了几瞄,怎么也对不准梁满山,狠狠的骂道:“他娘的,这个老狐狸。西田畊一和马良相继讲话完毕,各自回到座位,可是,梁满山还是躲在桌子后面,被保镖挡着,两人暗暗着急。
这时候,林剑波带着一个摄影师到台上来了,她采访完马良和西田畊一,又径直走到梁满山面前,又低头和他说了几句话,梁满山就站起来,走到了台前,一边照相,一边接受她的采访。
看到这么好的机会,刘山炮聚精会神,在瞄准镜里瞄准了他,使劲一扣扳机,只听“啪”的一声,子弹射了出去。
奇怪的是,梁满山并没有倒下,只是他后面的一个保镖被子弹击中,倒在了地上。刘山炮骂了一声:“妈的。”看一枪不中,立时又要打第二枪。
此时,会场大乱,台上台下,人人四处逃散,那些保镖也围在几个人四周保护起来。刘山炮已经无法再次找到目标。
只见林剑波脚下一绊,装作惊慌到地,一下扑在梁满山后背上,正好把梁满山推出了保护圈。
刘山炮当机立断,“啪”的又是一枪,这次梁满山中枪倒地。
看到梁满山倒在地上,陶土虎赶紧拉起刘山炮,说道:“已经暴露目标,咱们快走,不然来不及了。刘山炮把步枪往床下一扔,三个人急忙下楼,从酒店的后门出去,转到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去了。
94、二次结拜
因为刺杀事件,省公安厅日本顾问西天畊一大为光火,下令济南泉城戒严,搜捕刺客,城门全部关闭,一个也不能放走。
陶土虎两人人只好退了房间,搬到刘山炮的姑姑家去了。
这日中午,陶土虎在炕上睡了一觉起来,抬身看扫刘山炮躺在炕上,眼睛睁的大大的,还没有睡意。
他就爬起来,半跪在他身边,看着他的脸,问道:“怎么还不睡一觉?昨晚可是一夜没合眼。”刘山炮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说道:“就是睡不着,杀了梁满山,心里轻松了,好像被搬去了一块大石头,可是,就是睡不着,心眼里,还满是我娘,还有山根兄弟。”说着,大眼里就慢慢的蒙上了一层泪水。
陶土虎叹了口气,不禁抬起手,慢慢的摸着他的脸,说道:“大仇已报,山炮哥,你应该高兴才是。”刘山炮把手伸进陶土虎的衣服里,轻轻地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说道:“是啊,我应该高兴才是,他们娘俩,应该在底下闭目了。”说完,就两只手环上来,搂住了陶土虎的腰,猛地一下子,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两只手紧紧地抱着他,伸嘴亲在了陶土虎的脖子上。
陶土虎心中也是一荡,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可是,他伸手一撑,就挣开了刘山炮的怀抱,扭头看看外面,低声喝道:“别闹,家里还有人。”刘山炮一笑,也就随着他做了起来,下了炕。
对陶土虎说:“事情已经办完了,咱们也要回山了,土虎,着济南城,咱们也逛的差不多了,就是济南的千佛山还没有去过,今日,就去逛逛吧。”陶土虎想了想,说道:“嗨,不就是爬山么,有啥逛头。”刘山炮说道:“不是光为了爬山。我听说,山腰上,有一座道观,说是里面的光老爷灵验的很,我是想,和你去拜拜。”说完,就又拉起陶土虎,使劲地拥抱进怀里,在他耳边说道:“我有了你这个好兄弟,实在是三生有幸,我想和和你结拜一回。”陶土虎听了,心里一热,就点了点头。
时节已经接近腊月,济南这个小城,被包围在四周的群山之中,凛冽的北风,很难刮进来,就显得有些暖和。
可是,一上午千佛山的盘山道,呼啸的西北毛子风就刮了起来,顺着人的脖子吹进去,瞬间就是浑身冰凉。
陶土虎和刘山炮用手系紧了棉袄的口子,盯着逼疯往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