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土载枕在刘山炮厚实的肩膀上,说道:“山炮哥,我还是有些不明白,老当家的,就是八路害死的,你怎么还会同意和八路联合?”刘山炮住怀里抱了抱他,说道:“这也不没办法的事,咱俩虽然守着一个宝藏,可是鬼子把山守得紧,也没办法出的去,不能看着弟兄们饿死呀,再说了,那些个国军,还真是实在不入我的眼,他们的作为,还不如土匪讲义气,暂且和八路混混吧,先过了这一劫再说。”他沉吟了一下,又说道:“我还有个杨法,爹爹的仇不能不报,毕竟,他养育了我这么多年,这仇不报,令人看不起,我就想着,趁着和八路在一起,最后也把仇报了,这是个好机会,省的咱们漫山遍野的去找他们。”说到最后,就皱起眉头,双眼里冒出了一阵凶光。
陶土载看看窗户外面漫天飘舞的白雪,说道:“不知道浙去的人,能不能找到八路?要是找不到,咱们可的另想办法了。”刘山炮用自己的下巴蹭着陶土载短短的头发,说道:“是啊,不过也不要担心,那些八路,能找到就好,找不到也不要紧,实在不行,咱们就带弟兄们,去夜猫子岭起了那批宝物,突出山去,另找个山头,我还就不信了,手里握着宝贝,还他娘的没个地方住了?
陶土载点点头,说道:“实在不行,也只好如此了。”第二天早晨,刚吃毕了早饭,就看到山口站岗的兵士跑了过来,报告说:“下山的那班人回来了。”陶土载和刘山炮,还有林军师赶紧把人叫进来,就看到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个彪形大汉,身上穿着当地老百姓常穿的一身黑棉袄,腰里扎着一条破旧的布带子,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黑色毡帽,黑色的大宽脸膛,满脸的胡茬,看不出年龄来。
那回来的人,就指着身后的大汉,对刘山炮说道:”大当家的,俺们去了蜈蚣岭,转了半夜,才找到了崔狐狸的姨丈,早就听说他是八路的人,赶好昨夜他回家了,俺们,俺们说了来意,他就带着俺们去了八路那里,八路一听,很高兴,就让他们的大队政委跟着来了。“说完,就一指身后的那条汉子,说道:”这们就是八路大队的政委,苏先生。“那个汉子就往前一步,双手抱拳,朝着刘山炮说道:“在下是八路军鲁中第七纵队的政委苏寒山,特来拜见大当家的,早已听闻大当家的名声,只是没有机会见交,现在三生有幸,能够风到大当家的。“刘山炮也是赶紧双手抱拳,说道:“久迎。”一边就引着客人进了屋子。
到了屋里坐定,那苏寒山就朝着刘山炮说道:“听说大当家有意加八我们八路军的队伍。这可是大好事呀,当下日本鬼子在咱们中国横行霸道,也是到了强弓之末,没有几天的活路了,大当家的弃暗投明,此英明之举,定当流传青史啊。“陶土载他们听了他的话,心里都暗暗纳罕,这苏政委,看起来一个高高大大的粗拉汉子,说起话来,竟然是这样的文绉绉的。
刘山炮就笑了一下,脸上有一下子冷若冰霜,低头看了看苏寒山身上破旧的黑棉衣,说道:“弃暗投明?我倒没有觉得,俺们柱子山云霄寨,向来就是除暴安良,替天行道,走的一直可都是明路,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做过,只是贵军,天天混在老百姓里面,不知道你们的军队是啥样子?”苏寒山哈哈一笑,说道:“我们八路军,就是老百姓的队伍,我们的士兵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哪能不和老百姓在一起,打鬼子,保家园,就是我们的任务。”又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兵士,说道:“我看着贵军,虽然穿着国民党军队的衣裳,但个个还是正经的老百姓出身,这一加入进咱八路军,就是响当当的人民子第兵了。“他话音刚落,就看林剑波嘴里叼着一支香烟,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冷笑道:”人民子第兵?哼哼,是红匪吧?趁着国军在前面抗日,你们在后面忙着抢地盘?国军怎么了?那可是正当的政府军队,那才可以称得上是人民军队。“苏寒山看着她,站起来,指着她说道:”这位小姐是?“刘山炮刚要介绍,就看到林军师气冲冲地站起来,说道:”你来干什么?这里正商量大事呢。“林剑波瞪了林军师一眼,说道:”大事?我说的也是大事,昨晚,我已经浙人联系上了新泰县党部,他们很快就浙人上来,和咱们谈收编的事,要是谈妥了,大批的粮食弹药就会运上来,这不是大事吗?我再不说,咱们就的跟着走了夜路,永远揭不下身上这张土匪皮。“说完,拿眼死死地看了苏寒山一眼。
苏寒山没有暴怒,却是哈哈一笑,站起来,对着林剑波说道:“哈哈,想必小姐,是国民党浙来的人吧?你说话可要注意一些,现在在是国共合作,你张口土匪,闭口土匪的,这可是不妥啊。”林剑波不顾林军师的阴拦,说道:“说土匪,是抬高了你们,要不是蒋委员长放了你们一马,哪里还能容你们蹦跶到现在。”苏寒山冷冷的说道:“现在困难当头,苏某不和你斗嘴,这没有任何意义,国共合作,大势所趋,也不能看着小鬼子占领了全中国,到那时候,咱们全做了亡国奴,还有什么话说。”陶土载看了看林剑波,又看了看苏寒山,就说道:”咱们占山为王,也是迫不得已,为了挣一碗饭吃,为了活命,这姓国还是姓共,还得大当家的说了算,谁给饭好吃,就跟信混,这是天理谁也违背不得。”林军师瞪一眼林剑波,就站起来,向着刘山炮说道:“大当家的,既然苏政委冒着大雪亲自过来,就可见八路军的诚意,你就不要犹豫了,弟兄们的前途要紧。”刘山炮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答应和八路军合作,只是枪支和粮草,啥时候运过来,咱们可的商量好。”苏寒山听了刘山炮的话,仰头哈哈一笑,说道:“大当家的误会了,咱们八路军,可不像那些国民党的军队一样,吃着粮饷,咱们八路军和老百姓是鱼和水的关系,针对老百姓可是有政策的,一不准抢,二不准夺,都是部队自己自给自足,自己种田,自己纺红,至于军火,也是从鬼子手里夺,你们这加入队伍,也是这样。”听他说完,林剑波又冷笑道:“说来说去,还是光着屁股来光着屁股去,还是来拉便宜的,干地里拾鱼,真是好买卖。”刘山炮也是一时恼怒起来,说道:“哪有这样的事?我把这好几百人马白白的送给你们?”苏寒山说道:“大当家的,可不是这样说,你不是送给我们什么,而是你们明智的投奔我们,我们可是人民的子弟……””放你娘的屁,人民的子弟兵?狗屁,我管你什么兵,你是来要饭的啊?我为啥就白白的跟你走啊?“苏寒山脸色一变,咬着牙站起来,高声说道:“大当家的,这可不是谁求谁的事,这是个原则问题,你要是加入了八路军,就是走上了光明大道,你要是跟了那些与人民为敌的军队,就会成为人民的死敌,什么样的后果,你自己要分清楚呀。”刘山炮不听则已一听就火冒三丈,他刷的从自己腰间拔出了匣子枪,顶在了苏寒山的脑袋上了,恶狠狠地说道:“我不用你教训我,老子从一下娘胎,就是土匪,你算啥东西?老子还有一笔账,要和你算呢,你说,我爹刘黑七,是不是你们害的?说错一句话,老子就崩了你。”苏寒山枪被顶在头上,他面不改色,仰天哈哈一笑,正要说话,就看到林军师快步走到了刘山炮身边说道:“使不得,大当家的,此时不宜大动干戈,好好谈才是,你可别听那安海胡说,八路军光明磊落,咋能干这事?”可是那苏寒山却在一边冷笑道:“是,刘黑七,是八路军处决的,他占据一山,投降日本鬼子欺压良善,杀人如麻,老百姓恨不得生食他的肉,处决他,是老百姓的意愿,这有啥?”刘山炮怒火中烧,瞪起眼睛,手指狠狠地扳在了匣子松的板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