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出来的能喝么?”
“保证没问题。”
“那我喝了,要是我死了,你记得告诉李女士我是被你毒死的。”
“好。”
相处这么久靳策还不了解苏时么,要是他坚持不喝,苏时一定会嘴对嘴喂他,靳策坚决不给他趁机耍流氓的机会!屏住呼吸一口气灌下去,靳策如获大赦地把杯子扔给苏时,咂咂嘴,道:“有点涩。”
苏时笑着道:“也不是那么难喝,我煮了一些放保温壶里,一天喝三到四次,忍忍吧,你喝不下感冒药再喝不下这个,感冒怎么能好?”
“你哪来这么多锅碗瓢盆?”靳策指着小锅和保温壶道。
“回家拿的。”
“锅是违禁用品。”
“一会洗了藏起来。”
“你还去我家了?”
“没,这些草药都是在药店配的。”
“怪不得没有那么难喝,李女士肯定把最难喝的药给我了!”
“……”
“身上有点酸疼,会不会是中毒了!”
“你是感冒引起的身体酸疼,关中毒什么事,趴好,我给你按摩。”
“你会按摩?”
“上次你腿疼得抽搐,我给你按完脚底,感觉怎么样?”
“按完就不太疼了。”
“那不就行了,快趴好。”
“哦。”
靳策惬意地趴在床上,眯眼享受苏时的独家按摩服务,真舒服啊,苏时的手指游走过的地方暖洋洋的,酸痛感比他小时候受伤靳先生给他呼呼吹飞跑得还快,按着按着靳策几乎睡着,但是苏时把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靳策斜眼看他,道:“你摸哪呢?对病人也耍流氓,忒不要脸!”
“一时疏忽。”苏时笑道。
“疏忽你祖宗!”靳策瞪眼。
“那一时手痒。”苏时笑着改口。
“手痒你祖宗!”靳策眼瞪得更大。
苏时笑倒在靳策身上,一颤一颤地带着靳策的床也跟着晃动,靳策怒道:“笑你祖宗!”苏时笑得更大声,脚下的凳子不堪重压,发出咯吱一声响,靳策顿时慌了,“你别摔下去啊!”
苏时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在他的怒视下帮他盖好被子,跳下凳子,道:“睡一觉,醒来就会好了。”
“你要去哪?”
“回趟家,给你做些点心,要吃珍珠米饭么,再弄些菜?”
“不吃,没胃口,我要吃酸梅糕。”
“好。”
身体的不适挡不住心情像阳光一样灿烂,和苏时在一起的任何时间都快乐得像置身天堂,靳策这么想着,美滋滋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睛,寝室里寂静无声,安静得好像只有靳策一只生物似的,外面天色已暗,太阳早早地罢工下山去了,靳策揉着眼睛坐起来,下床去放水。下到一半,靳策一个失脚差点摔下去,一双手及时抱住他,把他揽在怀里。
苏时皱眉道:“下床都那么心不在焉,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靳策大怒:“老子下得好好的,要不是你突然发出声音,老子吓了一跳,老子会一脚踩空?!”
苏时愣了一下,笑道:“原来是我的错啊。”
“屁话!假装不在想吓唬老子,罪大恶极!”靳策愤愤地指控。
“……你不是要去厕所么,再磨蹭要尿裤子了。”苏时指着他憋得圆滚滚的肚子道。
“……”靳策小跑着去放水了,苏时笑着把保温桶里的食物一一拿出来,摆在桌上,等靳策回来吃。
“真香啊!”靳策一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气,自发地走到桌子边坐下,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吃了一会,他才后知后觉地道,“不是只让你做酸梅糕么?”
苏时笑道:“我怕你睡醒来饿,以防万一。”
靳策赞赏地竖起大拇指,道:“怪不得李女士那么喜欢你,看来确实是有些资本的。”
苏时但笑不语。
好吃的吃完,不怎么好的也上场了,靳策愁眉苦脸地瞧着苏时手里的杯子,怀着壮士扼腕的决心,一口气喝光,道:“以前我喝完靳先生都会给我吃一口酸梅粉,好怀念……”说话间眼神有意无意地瞟着苏时,苏时心领神会,把酸梅糕端到靳策面前,靳策眉开眼笑地道:“没有酸梅粉,就勉强用酸梅糕代替好了。”苏时忍俊不禁。
苏时的用心无人能敌,连病魔都得投降,在他的精心照顾下,靳策病了两天就迅速康复,鼻子不塞头不痛,身体舒畅精神爽……当然了,人活在世上,不可能事事顺心,靳策这会就苦大仇深地坐在教室里听老师划重点圈范围,划来圈去半个多小时,其实一句话就能搞定:这本书里的内容都挺重要,你们全都看看吧。
苏时这时候在干什么呢,靳策歪着脑袋枕着手心想苏时,整天黏在一起习惯了,有一会不在一起就浑身不对劲,靳策以冒牌医生的身份给自己下了诊断报告:一种名叫苏时的病毒深入骨髓,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