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承认吧!你这个背信忘义的人渣!”苏联人的口气听起来充满焦急。
下一秒,Solo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拔出腰后藏着的勃朗宁,迅速改为半蹲,摆出威胁的姿势。
“不许动,Kuryakin大尉。你说得对,我就是要杀Peshkov,因为这种人活着也只能是垃圾。”
他发现Illya确实松了口气,于是大胆地朝前方空旷的Cao地扣响了扳机。
克格勃特工立即咒骂着躲到了雕像背后。Solo意识到这便是退场提示,他转身用最快的速度奔逃下山,将自己隐没在树林当中。
“混蛋!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交接地点,否则我会把你的头按进阿穆尔湾淹死!”身后传来Illya的怒吼,以及迟来的枪声。
把我的头按进阿穆尔湾淹死吗。中情局特工的嘴角勾起愉快的弧度。
我太爱你的杰作了,peril。
tbc.
*日俄战争期间,几位海军军官的妻子为了等候丈夫归来,每天都到山顶眺望。后来舰队被歼灭,她们的丈夫再也没回来,人们在山顶建造这个门框,以示纪念。据说情人如果携手围着门柱转三圈,就能让爱情忠贞不渝。我并没有去幸福门,但为了方便大家理解,在网上搜了照片。
*基里尔和梅福季创造了斯拉夫语言和文字。这里即后来著名的鹫巢瞭望台,是远眺金桥和海参崴市区全貌的最佳观景处。雕像后新建了一道幸福门,是海参崴新婚夫妇拍摄婚纱照的必去之处。瞭望台的栏杆上被恋人们挂满了各种同心锁,寓意爱情长久。我不了解此地的历史,但考虑海参崴作为远东军事要塞且不对外开放,当时应该没有观景的功能,便自作主张假设瞭望台并不存在。#伟大的海参崴城市规划师拿破仑儿之三#
*仍然放一些帮助产生画面感的照片。
幸福门。
从瞭望台往下看。
*下一更完结。
(2)
When you're down in the dust
In the fight for good and evil
Bet on both sides, do what you must
Illya蹲坐在一个破旧的花台后,汗珠沿着额头滴到了装好消音管的马卡诺夫上。他所在的小山坡位于海滨公园的东面,放眼望去,整个阿穆尔湾尽收眼底。克格勃特工岿然不动,静静等待他的猎物。
当然,前提是cowboy真的听懂了他最后那句话。无论如何,暗号的主意可是对方自己提出来的。Illya从不怀疑Solo的敏锐,然而此刻他身上那种特有的俄国式忧心忡忡却占了上风。他握紧手中的枪,不去探究这种焦虑所代表的更深层含义。
终于,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Illya的心脏条件反s_h_è 地漏了一拍。
Solo随意地拿着一份报纸,显然已经从上午仓皇逃窜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习惯x_ing地转头观察四周,然后解开西装的扣子,舒舒服服地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
饵已备好。
Illya做了个深呼吸,开始调整姿势,让自己能够更好地看清山腰下的那片树林。天色渐暗,但他仍然发现了那个如鬼魅般的黑色身影。还有,那黑影身上背着的——无论离多远他都能认出来——一把未组装的德拉贡诺夫狙击步枪。
猎物已上钩。
Illya起身离开花坛,缓缓朝那个黑影靠近。这花费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组装步枪的男人,感觉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放下枪。”他终于将马卡诺夫指在了那人的头上。
Grigori Peshkov停止了动作,缓缓放下枪管。
“Illya Sergeevich,”男人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慌张,“我可以解释。”
“真奇怪,三天前你还在直呼我的姓氏。我一度认为我们的关系变好了*。”
Grigori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硬。
“但很遗憾,那个变得热情和世故的Peshkov并不是你。”
“Lev Peshkov,毕业于列宁格勒大学,1954年死于一场车祸。”Illya继续说,“至少官方档案里是这样写的。我不清楚后来发生了什么,但他应该在此之后开始使用你的身份,被克格勃调往太平洋边防军司令部工作。至于你这些年,应该是被指派去执行一些上面否认存在的任务吧。”
对方以沉默代替回答。
“我早该猜到你们是双胞胎*。那天在司令部,Lev告诉我他在行动中伤了肩膀,我想那应该真的在你身上发生过。昨天我试探你时,你却忍痛一声不吭。”Illya叹了口气,“你怕Lev忘了这件事。你的弟弟拼了命地在扮演你,而你也在拼了命地扮演他。”
“所以你设了个局。”Grigori用低沉的声音回答。
“你的小道具差点磨坏了我的钱包,”Illya将一个窃听器扔到了Grigori面前,“跟踪烂得一塌糊涂,难怪你只能待在特种部队。”
Grigori忽然开始大笑,浑身颤抖:“你知道我在窃听,然后故意让我认为那个叫Solo的人要杀我弟弟,好把我引出来?”
“没错,我记得当年你说过,你弟弟是你唯一的亲人了。现在,”Illya加重了用枪顶着对方头颅的力道,“告诉我Karla到底想干什么吧。”
“我不认识什么Karla。”
“你没有必要维护他,那个男人的野心对苏维埃没有任何好处。”
Grigori用鼻子冷笑了一声:“一个与敌国情报人员狼狈为j-ian的背叛者,也配说这种话。”
Illya有些焦躁,那俄国式的忧心忡忡越发强烈。除了让真正的Grigori落入陷阱,他发现自己甚至没有想过要怎样回收可能已被Solo得手的电讯密码本。
所以他决定停止纠结。
“我忠于的是我的信仰,而不是Karla。”Illya恶狠狠地说,“你知道我有一百种让你说实话的办法,鉴于我们都在军校时学过。”
“乐意奉陪。”
克格勃特工拉过Grigori的领子,用枪托重重砸向他受伤的肩膀。对方发出一声闷哼。
“Illya Kuryakin,我知道你有病,”Grigori嘶哑地笑着,“不稳定型人格障碍?不对,那个名词怎么说来着?恋母情结?”
没等说完,Illya又是一记重锤砸在他身上。Grigori痛苦地蜷缩起身体,但仍咬紧牙关,将喊叫咽回喉咙。
“你心里一定在想,”当疼痛逐渐平息后,他又笑着开了口,“‘不要谈论我的母亲。’”
Illya握着枪的手开始抽搐。别被激怒,他对自己说。还不是时候。
“闭嘴。”
“其实当年在学校时我就想去拜访她,但我不确定身上该带多少钱。”
“我叫你闭嘴!”
Illya怒吼道。一阵狂风骤雨席卷了他的大脑,仅存的理x_ing就像随时会被巨浪吞没的一叶孤舟。
他绝望地抬起头,视线越过滨海路宽阔的街道,在那里有双湛蓝色的眼睛正看着他。
被声音惊动的Solo没有离开,只是转身将手搭在椅背上,表情似笑非笑,坚定而又平和,就像大海的呼吸。
Illya忽然觉得很累。他闭上眼,温柔的蓝色潮汐拍打着沙滩,苏联人多么想就此长眠。
但在恢复意识的一刹那,Grigori已经迅速攻击了他的下盘,夺下马卡诺夫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格斗烂得一塌糊涂,难怪你只能去当特工。”
Grigori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把话原样还给了他,然后望向不远处的Solo。
不。Illya的内脏开始翻搅。
“他把密码本藏在了别的地方,你杀了他也没用。”
克格勃特工未经考虑就说出了这句话。
Illya被推擞着走向Solo所在的长椅。夜幕低垂,海滨公园已鲜有人经过。Grigori让Solo站了起来,三人滨海而立,各怀心思,只有浪花兀自冲刷着在他们脚下的白沙。
“晚上好,Quinn先生。或者说,我该称你为Solo先生?”
中情局特工笑了:“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也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Illya抬起头。他发现Solo改用了英语。
“不要再装了,”Grigori用不熟练的英语回答,“你不会连Kuryakin大尉也不认识了吧。”
“不,我们认识,”Solo很快接着说,“他在英国时我们曾有一面之缘。这几天他尽了地主之谊,友好地带我参观符拉迪沃斯托克。”
Grigori嗤笑一声:“‘参观’是指勾结在一起觊觎太平洋舰队的电讯密码本吗?”
“就像我刚才说的,”Solo摊开了双手,“我是一名外交官,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Illya一直保持沉默,他知道美国人在干什么——继续他刚才没能成功的计划——套出真相。他想说点什么,但太阳x_u_e随即就遭到了枪托攻击,天旋地转地跪倒在地上。
Grigori厉声喝道:“现在你明白了吗?交出密码本,否则你的朋友就没命了。”
“他都知道了。”Illya挣扎着对Solo说。如果要演戏,那就一起演吧。“你和Peshkov接头的事,还有电讯密码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