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 作者:花曳【完结】(54)

2019-06-10  作者|标签:花曳 都市情缘

  猜疑是毒瘤,即使潜藏在身体的最深处,依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得到y-in暗的滋养,疯狂成长。

  方南不想把何跃森想的那么气量狭窄y-in狠毒辣,可是那种他杀的可能x_ing就跟洗脑的强迫症似的,一遍遍在他脑海里回放。

  闵涛死了不会有人受益,这么个一穷二白酗酒飙车的主儿,谁会害他?

  是以当那天何跃森一脸怒气的问他的时候,方南一个没忍住,直接怼了过去。

  “刹车坏了,交警说不排除他杀可能x_ing。”

  何跃森先是一愣,继而暴跳如雷:“你以为是我干的?!在你脑子里面,老子他妈的就是这种人?!老子是疯了才会对那么个下三滥动手!”

  “凭什么说人家是下三滥?”方南梗着脖子强撑:“再说,我又没说是你。”

  “你个小-逼崽子,”男人用食指点着他:“尾巴一撅要拉什么屎老子都看的出来!”

  方南有点泄气,还有点不合时宜的想笑。何跃森的口气,真他妈的像训儿子啊……

  看得出来,男人给气的不轻。脸色都变了,喘着粗气在客厅叉着腰绕着圈的转:“养不熟的玩意儿,居然这么猜忌老子……”

  这么声称呼,一下子杵到了方南的心病。

  青年咬了牙,咽下那些恨意:“何司令,乱说话是我不对,您别生气了,气大伤身。要不这样,我先走,回去我自己那边自我检讨反省一下,不让您见着心烦。”

  “滚滚滚!”何跃森在气头上,恨不能动手掐死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眼不见心不烦的挥手。

  “您多保重。”方南鞠个躬,轻吁口气,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换了鞋离开。

  这就算是冷战了吧。

  回到自己多日不曾住过的房子,冷锅冷灶的透着一股子萧瑟,地面和家具上都落了一层的灰。

  方南不想动,头疼的只想睡觉,可是又怕自己躺下胡思乱想,干脆的卷了袖子洗了抹布,蹲下身一丝不苟的开始掸灰擦地。

  汗水沁出来,打s-hi衬衫,沿着额角滚落在地面,一摔八瓣。

  

  ☆、第四十八章

  方南做了个特别荒诞的梦。

  梦里,他胸前系着大红花,咧着嘴笑的特别开心,应该是在结婚。

  可是喇叭唢呐喜庆音乐响着,他干着急就是看不清身边人的脸。

  那是个男人,胸口同样系着大红花,笑声朗朗洒脱帅气。

  一拜天地。他跟男人郑重对着户外拜了拜。

  二拜高堂。身前铺了锦缎的高椅上,爸妈笑的满脸欣慰,对方父母该坐的位置却端正的摆着死人的牌位。

  三夫妻对拜。方南虔诚的弯下腰,看着视线之内,男人脚上那双不染一丝灰尘的皮鞋。

  送入洞房。他听得到众多面目模糊人群的笑闹和善意的起哄——

  闹洞房咯,新郎新娘亲一个……

  方南在梦里还觉得好笑,他娘的老子明明是男的,就算是同x_ing恋,也是新郎新郎好不好,哪儿来的新娘?

  迷迷糊糊的换到了新房里面,古香古色的雕花大床上,分明端坐着一个含羞带怯貌美如花的女人。女人听着动静一抬头,冲着方南身边的男人甜甜叫了句,老公。

  方南大惊,这人是我老公!

  然后是众多刚刚还在祝福他们的群众涌进来,一张张脸上带着明晃晃的刻薄和鄙视。

  一人一口唾沫就要淹死他——

  你个不要脸的,死同x_ing恋不配得到祝福,你有病吧,方家真是丢老祖宗的脸,老方你快带你儿子去医院检查检查吧,下面是不是没有把儿,是不是弄错了……

  方南要急哭了,也不知羞的动手解裤子,急于证明自己。

  你们看,我是男人,我下面带把儿……

  谁知道,众目睽睽之下,方南脱了裤子一低头,先是没看着自己的老二,接着用手一摸,竟然凭空多了个不属于自己的器官……

  啊的一声惨叫,方南喘着粗气挣扎着坐起来,满头冷汗。

  凌晨三点多,正是一天之中最黑的时刻。

  方南睡意全无,曲着腿呆呆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麻木。

  他是个男人,他是个躺在男人身下,连女人都不如的男人。

  自卑自弃漫天涌来,几乎将他兜头溺毙。

  ……………………………………………………

  何跃森去B市开会了。

  方南不是听男人说的,是从新闻联播上看到的。

  一众将星闪耀的大佬当中,何跃森帅的鹤立j-i群,挺拔的张扬跋扈。

  方南捧着方便面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这个男人穿上戎装是真好看,帅气的无可匹敌,气势傲群,碾压死他这种碌碌平庸的老百姓。

  是啊,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怎么可能卑鄙的去弄死闵涛?他定是不屑于做这种不上台面的事儿的,就算他看闵涛不顺眼,大可堂而皇之的动动小手指碾死对方,而不是下三滥的破坏刹车这种手段。

  何况更可笑的是,他方南算哪根葱哪根蒜?值得何跃森去手沾一条人命?

  猜疑动摇了根本,方南有点不知所措。

  是他一厢情愿的泼脏水了?难怪男人当时气得想要中风——

  突然响起的咚咚砸门声吓得方南一抖,几滴汤汁溅出来洒在裤子上。

  疑惑的看了眼时间,他今天加班回来迟,这会儿已经快十一点了,再说他在A市还有什么朋友会深更半夜的来砸门?

  撂下方便面,方南谨慎的放轻了脚步走过去,隔着铁门屏息听着。

  毫无声息。

  心里有点紧张,方南想打开猫眼看看,又怕看到对方一只眼睛再把自己吓个半死。

  “谁?”

  先是几秒的沉寂,紧接着又是惊天动地的砸门,响在方南耳边,炸雷一样。

  cao,吓死人了!

  方南恼了,故意粗着嗓门:“敲个屁的敲啊,大半夜的瞎s_ao扰,信不信我打电话报警啊!”

  不成想门外静了静,竟然传进来压抑不住的低笑。

  那笑声是方南特别熟悉的,伴随着咳嗽和低语:“小兔崽子长能耐了,你报警试试看?”

  眨了眨眼,方南不敢置信的追问一句:“何……何叔?”

  “开门!”男人中气十足:“再不开门老子把门给你踹烂了!”

  又好气又好笑,听这动静就知道肯定喝高了。方南拉开门:“你不是在B市开会——”

  眼前一黑,高大的身影挟带着春天的凉气一股脑冲进来,直接扑住青年压到了侧面的鞋柜上。

  “哎,”方南疼的直抽冷气,这人喝高了,下手没轻没重的:“撞到腰了,要断了。”

  何跃森这才松开手,退后一步关上了门。

  被冲头的酒气熏的够呛,方南一边在鼻子前面扇着风,一边扶着腰站直身体。

  这下子算是彻底看清了何跃森的样子。

  这是生活里,方南第一次看到他穿着军装的样子。肩阔腿长的一身橄榄绿,比电视上还帅。

  “刚才,”方南回头指了指电视机,新闻联播的复播结束了,电视上的明星笑的唇红齿白的在推销牙膏:“还看着你的,怎么就回来了?”

  何跃森抬着下巴,带着点傲慢,语气又冲又硬:“老子回来还用跟你打报告?”男人领口的风纪扣解开了,露出里面Cao绿的衬衫。

  “不用。”刚开门那点喜悦被冲散了,加班的疲惫涌上来:“何司令愿意去哪儿去哪儿,我一个小老百姓能多嘴什么。”

  “把你能耐的,”男人往前一步,掐住方南下巴的手指铁钳子似的:“怎么着你还委屈了?老子快被你冤死了,才下飞机被接去喝酒,这心里惦记着姓方的小崽子,连家都没回衣服都没换就来了,你还不满了?你再叫我一声何司令试试?”

  不想跟个醉鬼一般见识,方南放软了语调:“坐飞机不累麽?赶紧回去洗洗睡觉,好好休息休息。”

  “不回,”喝醉酒的人没有道理可讲:“老子咽不下这口气,谁敢跟老子甩脸子,老子让他好看!”

  “我认错还不行吗?”方南有点头疼了,制服老男人再帅气好看,蛮不讲理起来也让人无力招架:“你先回去休息,咱们明天再说话成吗?我保证一下班就过去。”

  “不行。”何跃森一个踉跄,松了钳制着方南的手指改为去扶着柜子。这么大酒量的人今晚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醉成这样:“今天把话说清楚!方南我告诉你,我何跃森没干的事儿就是没干,老子有胆子杀人就一定有胆子承认!”

  “好,我道歉,要杀要剐都随何司令的便行吗?”看来这口气不让他出了,今天谁都别想安生:“我不该乱给你扣帽子,是我不对。”

  四十多岁的人了,眼睛里还带着疲倦的红血丝,突然因为这一句话脸上浮起了委屈:“方南你个小兔崽子没良心,我对你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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