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相对无言,还是杜朽看着时间不早,让蓝王图先行回府了,但接下来的事情,依然需要他们两个一同调查。
蓝王图满怀心事回到府中,刚一回去就被几个仆从围了上来,说公主在偏院快要把天翻了,他们实在没有办法,已经等了蓝王图很久了。
蓝王图揉揉眉心,“还是要找那个白玉簪?”
一个仆从苦着脸道:“是啊,公主要我们一定挖了那些花,可我们哪里敢动,谁不知道那是老夫人种下的……”
蓝王图很头疼,公主公主什么破公主!原来那个道士说的姻缘有灾是这个!这公主根本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灾难!
“让白慈俭,还有御前首领都来我书房,就说我有要事。”
蓝王图吩咐下去之后就去了书房,不多久,两个人便到了。
他现在头疼得慌,清早生了一肚子的气,跑到永安那里又被狠狠地嫌弃,和杜朽交流之后别提多糟心了,结果回来还要面对公主这尊大神,头疼得要裂了。
御前首领是个高傲的男子,目中无人的样子,大概京中有点地位的人都是这样用鼻孔看人,只是蓝王图不吃他这一套,一句话就把他的高傲劲头卸了个干净,“摆出这幅样子给谁看?真有能耐的话,陛下会被掳走吗?公主会受伤吗?”
他懒得再和御前首领废话,直截了当道:“奉劝你们公主最好消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御前首领憋着一口怨气,心说这让我怎么给公主说,那位是出了名的跋扈,我哪敢如此僭越。可他也没法反驳蓝王图,只得点点头,算是应了。
蓝王图看着白慈俭,“晚上去库房找一根白玉簪,埋进红药丛,先把公主打发了。”
“是。”白慈俭应道。
御前首领又说话了,“将军,恕我直言,您已与公主有婚约,公主既然在府中,希望您能多去看望公主,现在这样的时候,还是稳定公主的情绪为好。”
蓝王图抬头,“这件事情还轮不上你来说。”
他语气非常不好,因为今天诸多事情都是因为嚣张跋扈的公主,御前首领此番话虽然有理,但蓝王图并不想听,他道:“你回去吧,我有机会会去看望公主的。”
待御前首领退下,蓝王图才对白慈俭道:“周王那边怎么样,什么时候能把赵永安放出来。”
白慈俭摇摇头,“鲁王野心勃勃,周王要紧盯着他,这件事情已经交给冀王了,冀王传信来说会尽快。”
蓝王图扶着额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出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白慈俭看出来了自家主子的力不从心,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那件更糟糕的消息,可是瞒也瞒不住,迟早的事情……
“主子,还有一事……”
蓝王图抬了抬眼睛,“有话就说。”
“是……”白慈俭难得忐忑,“党文虔被笠泽抓起来了。”
“什么!”蓝王图一下站了起来,“怎么回事!我不是叮嘱过他不要惹党文虔吗!”
“信里说,党文虔欺人太甚,纵兵掳掠还嫁祸给建安的士兵,笠泽也是一忍再忍,最后没办法才把党文虔抓了的。”
蓝王图拧着眉毛,语气十分危险,“我就知道田笠泽沉不住气!还好现在宫中一团乱麻顾不上党文虔,否则这件事情让皇后知道了,遭殃的还是我建安军民!”
白慈俭不敢说话,其实按他知道的来看,党文虔真的是自作自受,他分明就是刻意挑衅田笠泽,而且他没给蓝王图说的是,党文虔不但被抓了,还被田笠泽上了刑。
蓝王图沉着脸,“现在也没办法了,既然已经抓了就不要放人,我们要始终站在对的一方,你告诉笠泽,别伤着党文虔,到时候我来处置。”
白慈俭本来还准备如实招出,一听这话,又把喉咙口的话吞了回去,道了声,“是。”
蓝王图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两天之后,永安的赦令下来了,蓝王图先接到了冀王的通知,然后便马不停蹄去接永安回来,主要还是他心虚,怕永安一出牢狱就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了。那天回去之后他也想了很多,如今的形势,他和永安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还有和公主的婚约,不管如何,永安必须得待在他身边。
永安的确是准备一出牢狱就跑的,结果他没想到,等在门口的是蓝王图,他牵着马,神情冷冽严肃,像极了这没有风的冬天。
蓝王图看见他出来便迎了上去,很是自然地拉住他的手腕,“走吧,回去。”
永安愣愣的,走到马跟前才回过神来,抽开手腕道:“说好的我不回蓝府。”
“没说好。”蓝王图干脆利落回了他一句,又想去拉他可是被躲过了,他便也没有强求,道:“上马。”
永安瞅了瞅,没错,只有一匹马。
“走啊,”蓝王图催他,“赶紧上马。”
“不对!”永安喊了一声,“我说了我不回蓝府。”
蓝王图的脸色挂不住了,一点一点往下沉,道:“两条路,自己上马,或者被我扔上去,不要这样看我,没有第三条路,你打不过我。”
永安气得都要冒烟了,本来从那阴冷的牢狱出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是蓝王图这个强盗!逼他回蓝府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说,居然还说他打不过他!虽然是事实,可是他怎么能厚着脸皮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