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过头，说：“据我所知，这个古老的东方已经立春了。”
“这就是你不懂了，北京的冬天很长，真正的春天还远着呢。”
那人似有若无的笑了笑，转身之前懒懒的说：“那好吧，在给你点时间看你的小情人能不能喜欢上你。”
说完那人便重新踏着黑暗离开。
要怎么开始说他呢？
他从光明回到黑暗里，北京的夜，极致，不安，深邃……
望见一只灰色的小猫缩在他的脚边，处处臣服着，弱小着，他笑了笑，弯腰将他抱起在怀里，轻轻的揉揉小猫颈处柔软的绒毛。
在他周围空气都充满了血腥的味道，甜腻腻的令人作呕，他突然想眺望，在黑暗里眺望那成双入对的男子，亲密成永恒的样子。
他黑色的长衣落了昨夜洁白的雪，触目惊心，遥望明亮远的那么幽深……
他转身离开，并不是告别，而是对着那明亮处的幸福有了挑衅。
他说：誓言和自己都是用来背叛的……
他说：“人生根本没有意外，该来的终究会来。”
第一百零九章：除夕夜三两事
除夕，又称年三十，北方习俗在那天要贴门神、贴春联、包饺子、放鞭炮，然后一大早四个人就都让黎正华拎起来赶去贴春联。
1.福到
灰灰没贴过，看什么都稀奇，一会儿把浆糊弄到黎浩的衣服上，一会儿又拿着福字到处乱贴。
黎浩一把扣着小东西，说道：“你小丫的不帮忙就算了，还在那儿捣乱！”
灰灰看着正拼命往春联上刷浆糊的沈世云，然后对着黎浩说：“为什么要贴这个，这是什么东西？”
黎浩指着沈世云手里正要递给黎郢的春联，说道：“那个叫春联，古时候为了祈福，这两个是门神，一个叫秦叔宝一个叫尉迟恭，是为了辟邪，现在每年的今天大家都会往门上贴，图个喜庆。”
“切，辟邪？？？”一旁的沈世云冷笑，说：“黎家有黎正华还用得着门神？”
黎浩啧的一声，说：“一边去，我这儿普及知识呢。”
沈世云哼的一声傲娇的转身，踏着小狐步走了。
灰灰歪着小脑袋，消化了一下黎浩说的话，然后突然看着正在贴福字的黎郢，大声的嚷嚷着：“不对不对，哥哥福字倒了倒了，贴倒了。”
黎郢让他嚷嚷的一愣，然后转头认真的说着：“福到了才好呢。”
灰灰瞪大眼睛寻思了一会儿，想明白了，恍然大悟的拽着黎浩的跳跳，说：“哦~~~~原来是这样啊，把福字贴到了，福气就到了吗？”
黎浩伸手稳住他，说着：“就是讨个好彩头。”
“那为什么不直接写上到福，为什么要贴倒了呢？”
黎浩愣了半响，突然挠头，说着：“可不是么，为什么不直接写就写倒着呢？”
黎郢面无表情的啪叽一下把福字摁在门上贴好，然后说道：“俩二货，倒着正着有区别吗？”
黎浩和灰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怎么没有区别？”
“怎么没有区别？”
2.爆竹声未响
除夕，远方极远的远处，有着零星的浅浅的爆竹声，于是黎正华说着：“咱家也该放爆竹了吧？”
黎浩扑腾一下起身，自告奋勇的说一句：“我去。”
然后拉着灰灰拎着一桶水就冲进的仓库。
灰灰抓着黎浩的胳膊，小心翼翼的看着堆积的爆竹，说着：“浩浩，就是这个东西噼里啪啦的响，以前的坏人拴在灰灰尾巴上，吓死灰灰了。”
黎浩掂了掂手中的水桶，得意看着灰灰那害怕的小样的说：“你老公我这就给你解决他们。”
说着一桶水泼在爆竹上，全部湿透了，仓库里冷，估计一会儿都得结冰。
灰灰瞪大眼睛看向黎浩，小声地说：“要是被浩浩的爸爸知道了怎么办啊，一会儿没有噼里啪啦放了就。”
“所以……”黎浩看向灰灰的小脸，笑道：“所以我们现在得应该离开案发现场。”
说完，一把扔了水桶，扯着灰灰就开始往出跑，成了一场逃亡。
很多年后，灰灰想着，记忆里一生曾有两次逃亡，每一次都是被黎浩牵着手，在他身后望着……望着那高大俊美的男子飞扬在脑后的黑发，宽阔的背有了些许的倾，然后他回头对自己微笑，顿时就觉着心安，是甘愿随他去了任何地方的。
那年除夕，黎家没有放爆竹，以后每一年的除夕也都没有放。
3.包饺子
北方的习俗就是年三十要吃饺子，这是必须的，所以黎郢和黎浩的看着家里的佣人一个没剩全都让黎正华放假回家过年去了，就问：“那晚上谁包饺子啊？”
“大过年的谁家不过年的？”黎正华横了他们一眼，幽幽的说道：“我今年不是娶儿媳妇了吗？让儿媳妇包啊。”
黎郢和黎浩哥俩对视一眼，看向黎正华的儿媳妇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