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家伙说没事,但白鹇还是放心不下,拉着他到光亮处仔细打量,却很是惊愕地发现——为什么这娃的身上干净的连片灰尘都没有?
白鹿的头发不长,仅用紫色发带高高竖起马尾,额头光洁饱满,只余两边落下两撮鬓发,素色小袍子,小家伙本就肤白眼大,这一身打扮更是衬得脸蛋越发秀气可爱,格外讨喜。
可按理说,经刚才那一番波折,这小家伙就算衣衫干净,也不该如此平整,就连头发都那么整齐……
“跟爹爹说,你们是怎么过来的?”总不可能是飞檐走壁过来的吧……不得不说,这么多人都能施展轻功,他白小爷第一个甘拜下风!
“走过来的。”白鹿眨巴下眼睛,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同样是走过来的,可为什么只有他这么狼狈?所以说,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白鹇纠结了。
“有时候,上天注定你有一副好皮相,必然有其理。”桃夭算是看明白了,优哉游哉地晃过他眼前,桃色衣衫擦过白鹇身边,带起一阵微风,优雅迈步向人堆走去。
妖公子风度翩翩,温和带笑,礼貌地在外围道:“麻烦让一让。”
不需多言,本是不耐回头的人皆是愣在原地,轻松穿过数人,有人呆呆地看着他自动让出道来,妖公子皆回以清风一笑,温言道谢,让人说不出的舒爽。
未几,妖公子从里摊带回一把折扇,挥手间潇洒展开,貌似风流地扇起一阵凉风,向呆在原地的白鹇抛去一记媚眼,“如何?”
白鹇眼神有些呆滞地看向依旧拥挤的人群,哀叹:“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啊!啊!啊!”
拉过小家伙的另一只手,桃夭用合起的折扇风骚地一撩垂到脚后跟的乌丝,艳丽的红顺着雪白的皓腕滑下,白皙可见青色的血管,某妖孽媚眼如丝,勾魂夺魄,性感的薄唇扬起,“走。”
“额,去哪?”白鹇觉得自己的思路已经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
桃夭单手负在背后,“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
几人前脚刚走不久……潘虎头上盘起的发凌乱落下数根,衣衫紧巴巴皱起,擦去脸上的热汗,四处张望,“公子他们还没出来啊。”
跟在桃夭的身边,白鹇才知什么叫畅通无阻,也算认识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句话。
可当站在牌匾名为伶人馆的店门前,白鹇心肝颤了,举起的食指明显有些颤抖,“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啊。”桃夭一脸的理所当然,嬉皮笑脸,“传说中的烟花巷柳,我怎能不知。”
“传说中……我看你路倒是摸的顺溜,怎么都不像是第一次来。”白鹇紧张莫名地左顾右盼,身为武林盟主之子,他何时来过这种地方,就是在门口弥留都是不可为之的,若是被人看到,甭说他白鹇会被传为登徒浪子,就是他爹白荷风都是要连带著名声受损,落得教子无方之名。
“我是无意看到的,既是要实地考察,当然要做好万全准备,若是连地方都找不到,那岂不是很丢人。”言罢,拉起白鹿,悠然起步向前走去,“来这不是站在大门口看的。”
僵硬地站在原地,白鹇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眼看着儿子被拐进小倌馆,登时欲哭无泪,哪有老子逛窑子还带个八岁的小子观看的。
无奈,白鹇左手五指张开,遮住脸,灰溜溜地跟着进门。
走进内堂,小楼雅致,香气缭绕,若有暖风拂过,纱帐柔柔飘起,撩拨得人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许是街上活动的关系,楼内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就连小倌也是极少,红色的舞台空荡地放置在那,无人献艺,怪不得门口连个招揽的小侍都没有。
桃夭撩起衣袍落座,纸扇抵着下巴,一一打量厅堂内的所有人,眼角微翘,对着发呆的众人道:“你们这管事的人呢?”
一名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醉眼朦胧地指着桃夭嚷开了,“你们不是说已经上了最好的兔儿爷吗?这个又是哪个?!”
030、逛花街(三)
男人身旁的小倌朱唇,皓齿,杨柳腰,瓜子脸,也是个美人胚子,十五六岁,正是发育时期,身子极软的时候,只可惜涂得丹寇与胭脂,让他看起来多少有些女气,不似桃夭妩媚中眉宇又不失男子的英气,看起来舒心许多,不但是姿容,就是这份气质也是他学之不来的。
小倌被那汉子得话唬得一愣,回过神来,身体软弱无骨地倚在男人身上,赔笑道:“大爷你认错人了,那人啊,他不是馆里的人,只是个过路人。怎么,绿儿伺候的大爷不舒服吗?”两眼秋波一送,带着些可怜,楚楚间有勾引意味。
这小倌馆的每个小倌都是被TJ出来的,知道怎样挑逗客人,点起客人身上的火,几乎言行举止都带着些风尘媚态,与桃夭的天然魅意不同,是久经训练出来的习性。
桃夭点头记下,他来其实就是学习这些手段,好奇是其次,学习勾搭白鹇上手的才是主要。
“呵呵呵,嗝……说不定以后就是了……”男人挑起小倌的下巴,笑得猥琐,“小绿儿技巧精湛,爷喜欢的很……嗝……只是这再好的佳肴品多了……都会腻味。”
绿儿嘴角的笑只僵了一瞬,便低眉黯然,乖巧道:“爷说得极是,绿儿找别得哥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