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鹇的反应也是他始料未及的,这么说,自己在他的心里也不是可有可无的,至少他见不到自己受委屈,他可以想,白鹇其实也是有那么些在乎他的呢?
这么一想,桃夭心情顿时愉悦起来,也不再做声,干脆在一旁看起了好戏。
“少主,这补汤……”翠如含着委屈的小嗓音幽幽响起,仿佛白鹇对她做了什么却扭头不认账似的,哭腔都出来了,让白鹇没来由的更是心浮气躁。
“下去。”英眉微蹙,白鹇有些动气,琥珀眸中带上几分威严,如缓缓立起的豹子,渐渐施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哟,什么事惹到我们的白大少主了,大老远就听到您的厉声呵斥。”平地里一声打趣,朗朗清音,带着点诙谐,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反而有如一股清泉流入众人心里,抚慰人心中的焦躁。
不好!是即墨。白鹇暗自叫遭。
昨日听她们说,即墨对这女人讨好有加,自己这般为难这女人,要是被他知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万一这家伙宁可没手足也不愿裸奔,他们的关系岂不要因为这个可有可无的女人破裂?
来不及哀叹,果然见一道熟悉的宝蓝身影风尘仆仆朝饭厅赶来,人未至声先来,听说这家伙最近去临城视察,想来是听他来白凤山,所以就急匆匆赶了回来。
感动之余,白鹇暗自埋怨,你说你来就来,何必来得这么及时。
果然见他迈进门槛,目光转到那可怜兮兮缩在一边的娇小女子身上,“翠如?”
随即失笑,“翠如一向乖巧,不知道她有什么地方得罪少主?”
翠如脸上露出喜意,眼睛直盯着即墨眨也不眨,有可怜求助意味。
说实话,白鹇真不想失去这个好友,数百千师兄弟中,他唯有对即墨、飞修有些交情。
小心地去瞥他的神情,却见他脸上笑容未改,无视翠如一脸期盼,撩起袍角倒是落座在一旁的饭桌上,拿起一双还没有动过的碗筷吃了起来,“可累死我了,我早饭还没吃呢,咦?”
白鹇傻眼了,这家伙……是故意,还是……他对这女人压根没有半分感情?
即墨塞了几口菜,这才看到一旁饶有趣味挑着眉角打量他的桃夭,惊异地瞪圆了眼睛,英气的眉惊吓的竖起,筷子一指桃夭,“这个娘里娘气的男人是谁?”
“……”桃夭眼睛一眯。
“……”白鹇抹汗。
“……”白鹿嘴角抽搐。
“!”翠如瞪圆了眼睛!一脸惊吓过度。
052、馒头,吃吗?
男人?男人。男人……
翠如再一打量桃夭,不如她的红衣有琐碎流苏花式,此人的红衣样式简单,竟只是在腰间系上一根红色丝带,脖颈间露出的冰肌似雪,轮廓似丹青描绘,每一笔都恰到好处,勾画得当,眸如漆点唇不点而朱。尽管是如此,眉宇间没有刻意敛去的英气以及喉间露出的微凸喉结,都在叙述着这是一个男人的事实。
就是如此风华绝代的人,竟是个男人?!
翠如一遍遍地看过去,心中一遍遍的否认,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竟然是输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如果这是个男人,再联系庄中的传说,一切的一切都说的通了,原来这个人就是少主的那个男宠。
不是输在性别,而是输在容貌,翠如越想越不甘心。
若说容貌,大眼睛小鼻子樱桃嘴,这些都是翠如一向引以为傲的优势,也让她在这庄中昂首挺胸地走了十五个年头,更何况她是管家李叔的远房侄女,更是没人在她的面前放肆,都是夸她如何如何美,堪称武林第一美人。
今日特意打扮,着与嫁衣最相似的红衣,一路上不知道拿多少下人试探过,原本的自信满满统统在这个人的出现粉碎。
她的暗示勾引,都被少主当众呵斥,拒绝,这口气她是怎么都咽不下。
桃夭在白鹇紧张的目光注视下,只是抿唇一笑,修长纤白的手在优美的颈部曲线上轻滑而下。
不要脸!翠如差点尖声叫出来。瞪圆了眼睛。
却见他修剪得饱满圆润的指尖缓缓探进胸前襟内,轻轻一挑,布料与肌肤在几人来不及看到春光时已经再次合上。
再拿出来的时候,素手中已多了一个东西。
白白的,半圆形,脑袋上有几个可爱的点点,散发着袅袅热气。
翠如膛目结舌,那竟是个又大又圆的白馒头!
桃夭笑眯眯地把手中的馒头塞到傻愣愣的白鹿手里,随后手一探,又从怀中掏出另一个馒头,无视众人石化的表情,乐呵呵地说,“这馒头刚出炉就在我怀里揣着了,还热着呢,快吃快吃。”说完自己率先咬一口,夹了一口青椒肉丝,津津有味地吃着,仿佛手中的不是馒头,而是蟠桃。
“……”白鹿脸色古怪地盯着手里的馒头,仰头看到的是白鹇同样盯着馒头的古怪脸色,白鹿不知所措地抬了抬馒头,不知如何是好。
白鹇脸色更是古怪了,两眼死死地瞪着馒头,好似它跟自己有仇,看着儿子小鹿一般的眼神,却只好接过来。
触手的温度有些火热,比起隔着衣衫更为清晰,软绵绵的,有那家伙身上的淡淡清香。
这……这还能吃吗?
抬头,余光接触到坐在饭桌上的另一个人,在众人讶异以及桃夭逗趣的目光下,啪!地把馒头拍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