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花名在外的闲王李悬,如今一脸可怜兮兮,蹭着自家八抬大轿娶回来的王妃,“夫人啊~为夫已经忍了三天了啊~你什么时候才答应和我洞房花烛啊?”对手指,“夫人啊~你再不答应,为夫就去花满楼找我的飘飘姑娘去了~”
“随便。”沈故夕斜眼过去,“不是还有个香香姑娘红红姑娘么?”
“哇咧?”闲王呆,随即蹭上来,“嗷!夫人~”蹭蹭,“原来你已经打探得那么清楚了!你不让为夫与你同睡,难道是因为你在吃醋么?”羞涩对手指,“其实啊,为夫已经金盆洗手了的说……”
沈故夕冷眼看着他耍宝,“你闹够了?”
“不够的~”李姓大型犬蹭上来,死命摇尾巴,“只要夫人答应,为夫怎么样都是不会够的!”更凑近,“一夜七次也是可以的哟~”
“滚远点!”一根手指抵上凑过来的头,沈故夕嫌恶的皱眉,“李悬,你再这么不着调,你就等着被魄白嫌弃吧!”
“呃……”李悬呆滞。
“还有,不要再用“为夫”这两个字。”沈故夕侧头看着天上自顾自散发着光芒的月亮,唇边笑意比月色更冷,“我讨厌这两个字。”
“呜……”李悬抖,默默缩回去了,“哎呀,不要这么较真嘛……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沈故夕回头,烛影晃动,拉长那个坐在床上的人的影子,让那人的神色看起来晦暗不明,“我还以为,你这种人,从来不会认真。”
“是么?”沈故夕笑,“我看起来不像会认真的人么?”
“至少我以前是这么觉得的。你和魄白,都是没有心的人。”
“没有心……”沈故夕轻笑,“只不过是没有遇见那个让我在意的人而已,如今遇上了,却发现遇上了同类呢。”
“同类?”李悬挑眉,“你是说那个唐祁?”
“是啊。”沈故夕走过去,“他才是你口中那种,没有心的人。”纤长的手指轻抚上李悬的胸膛,轻轻使力,借着力顺势压过去,将李悬压在红色的床上,“你刚才说……洞房花烛?”
李悬看着压在身上的沈故夕,妖异的一双眸子,眸中疯狂隐隐显露,他干笑,头上冷汗直冒,“呵呵……我说笑的……说笑的……那啥,我可是,可是只爱魄白一个人的呀……”
“哦?是么?”华丽的声线低沉又慵懒,如同夜色里蕴含着杀意的不动声色的猎豹。沈故夕附过去,柔软的唇轻轻挨在李悬颈项处磨蹭,“你平时风流的时候,可曾想过魄白?如果我告诉你……你每次去猎艳的时候,魄白都在现场看着,你会怎么想?”
李悬僵住,“你……你说什么?”
“呵,我说什么,你不知道么?”声线渐低,尖利的犬齿挨近皮肤,“就算是现在……他也在呢。”
脖子上剧痛袭来,李悬却没有推开沈故夕,他的视线从沈故夕漆黑的发顶往上,血红的梁柱上,一角青色的衣裾垂落下来,他睁大眼。
魄白……
“你说,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那滋味会是怎么样呢?”含着笑的声音依旧在耳边,血液极速缺失带来的晕眩感越来越多,李悬看着那角青色一闪不见了,吓得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沈故夕。
沈故夕已经没有任何武功,推开他轻而易举,他跌在地上,唇角还残留着血液,笑意嘲讽,“你们都是一样的,说着爱,其实,又有多爱呢?”
“你疯了!沈故夕!你自己不好过,也想让别人也不好过么?”李悬气得大吼,“那可是你亲弟弟!亏我还救你出来,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沈故夕挑起眼角,“我不过让他看清你……你,不值得他喜欢!这世上所有负心人,都不值得喜欢!”
“你!”李悬气极,扔下沈故夕,使出轻功从窗口跳出去,追魄白去了。
沈故夕微仰着脸看从窗外透进来的月色,月色投在窗下,如薄霜细雪,凉且寒,反射冷冷白光。
“唐祁……三日已过……你失约了。”他低头,看着刻意穿上的袍子,“唐祁,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我信了你,你却还是负我。
恨么?不恨。
沈故夕站起来,关上雕花木窗,躺回床上,放下红罗帐。
不恨,也不爱,爱与恨,都成绝望。
龙涎香燃着细细的烟,幽香弥漫。疼痛自心脏处蔓延开来,一直向上,向上,直直蔓延到脑内。
若此爱此恨,永眠于此,唐祁,你会怎么样?
漠不关心,还是伤心欲绝?
今后,都与我无关。
三日之期以到,无论你来或不来,我答应你的礼物,总要送给你。
唐祁,我放你自由。我不愿生,你不愿死,那便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