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ax的礼物 上——dnax【完结】(46)

2019-06-11  作者|标签:dnax

陈继的脑子又乱了,最近他自暴自弃地不去理清思绪,于是各种事件和线索互相缠绕打结,搞得他心烦意乱。他在工地上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发冷,脖子后面冰凉的,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把烧剩下的照片塞进口袋。正要转身离开,刚走出几步,忽然感觉脚下踩到什么,抬脚一看,泥地里露出一片亮闪闪的东西。

陈继弯下腰,用手抹去亮片上的泥土,一个银线穿成的小包露了出来。这件东西同样眼熟,看到这个银线小包,陈继心跳不止,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小包的流苏断了几根,但依然精致漂亮,银色的口金上镶嵌着两颗水钻。陈继食指和拇指轻轻用力,啪嗒一声就打开了。本来从小包的分量和手感来判断,他也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但仍然死心眼地抱着一线希望,盼着里面有让他恍然大悟,解释一切谜团的东西。小包并不是完全空的,里面有一根长长的红丝线。丝线的颜色有些褪去,似乎经常被人抚摸的样子,奇怪的是谁会经常去摸一根丝线?陈继把红线拿出来,两端对折,中间的部分始终弯曲着,显然曾挂过某样东西。

看到丝线,陈继首先联想到的是玉佩,仿佛这两件物品理所当然应该产生联系。接着他又想到韩路交给林希言的那块玉,听韩路和林希言的语气,这玉好像有点不干净,和闹鬼还有关系,心中一时有些惴惴。陈继接受过高等教育,当然更愿意相信科学,但和那些容易钻牛角尖的学者相比,他有常人的思维方式和心态,更容易虚心接受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

整件事从开始到现在,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确实有人装神弄鬼,但也有超乎常理的诡异。如果一切合理的解释都说不通,那么剩下最不可能的闹鬼就是事实真相。

他吸了口气,把丝线放回小包,再次试着拨打林希言的手机。

对方仍是关机状态,陈继怀疑是不是自己打得太多,把电池打得没电了。他看了一眼空旷的工地,忽然手机震动起来,一个陌生号码,陈继接了,是林希言打来的。

“在哪?”

陈继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只好说了个大概,林希言问:“你怎么又乱跑,不是告诉你等着吗?”

“回头再跟你解释,你那边怎么样?有消息吗?”

“我发现一件事,你过来看看。”

“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你来吧,在社区街道办事处。”

“你去街道办事处干什么?”尽管满腹疑问,陈继还是边听边走,去路上拦车。这里车不多,好不容易反方向拦下一辆,陈继挂了电话告诉司机要去的地方,车子缓缓掉头,陈继无意间看了一眼倒车镜,发现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站在车后背对着他。司机好像完全没有看见似的,飞快地倒车掉头,陈继喊:“停车,后面有人。”

司机奇怪地说:“哪里有人?”

陈继瞪着眼睛,看着车子往那女人身上撞去,随即听到咯噔一声,但却没有惨叫,司机也没察觉异样,只管抱怨:“造房子造得把路都搞坏啦。”

陈继回头去看地面,除了雨后的泥泞什么都没有。

第三十一章

陈继匆匆赶到社区街道办事处,林希言正在门口等待,见他下车,就按灭手中的烟,走上去说:“你跟我来。”

陈继问:“怎么了?”

林希言不说话,拉着他往里走,来到一个小办公室,对着里面喊了声:“张主任。”

一个中年女人抬起头,透过厚厚玻璃片的眼镜看着他:“什么事?”

林希言看了陈继一眼,给他介绍:“这是社区办副主任张娟。”

陈继吃惊地望着眼前的人,这个女人非常陌生,有些肥胖,说话时总是脸带微笑十分和蔼可亲,和原来那个张主任没有丝毫相似之处。他看看林希言,茫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林希言悄声说:“这是真的社区副主任张娟,你说怎么回事?”

“那我们遇到的那个人是谁?她为什么冒充张主任?”

张娟一直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有什么困难要帮忙,我能解决的一定帮你们解决。”

林希言:“这是我同学,最近刚搬进虞家花园,有点事想问问。”

“虞家花园?”张主任疑惑地问,“你刚搬进去?”

陈继点了点头,张主任转头问旁边办事的人:“虞家花园还有人住吗?”

“不清楚,都搬得差不多了吧。”

陈继问:“什么时候搬走的?”

“这倒没准,陆陆续续的,不过户口都在。房子空着也不见出租,有点奇怪啊。”

林希言:“为什么搬走你知道吗?”

“不太清楚,反正慢慢都搬了。那栋楼挺不错,环境也好,又刚翻新过。”张主任热情地介绍,坐在对面一个四十多岁的同事忽然开口:“听说那楼里闹鬼。”

“闹鬼?”张主任一愣之后责备,“别乱说,现在不兴搞迷信这一套啦,大白天哪来的鬼?”

那人说:“我听来的,不敢乱传,不过要没古怪,怎么好端端的人都搬走了呢?”

林希言问:“你听到什么,说给我们听听,我们住那,旁边没什么人,晚上挺恐怖的。”

“那你还听?”

“总要了解一下情况,省得疑心,房客总有权利知道房子出过点什么事对吧。”

“我听的也不多,几个街坊邻居聊起来的,虞家花园文革时死过人。”

陈继以为他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秘密,原来就是谢玲说过的那些往事,不禁有些失望,这件事对他的吸引力还不如冒名顶替的张主任来得大。他说:“死的是虞家花园以前的女主人吧,我也听说了,是上吊死的。”

那人听陈继说了很感兴趣:“你哪听来的?我听说死的是主人家的儿子,而且还是殉情。”

陈继愣怔:“是吗?”

“我听到是这样,主人的儿子和佣人的女儿好上啦,家里不同意,就出了人命。也不晓得谁起头传出来的,听着像港台言情片呢。文革后虞家花园被国家收了,后来也住过不少人,都挺太平,几十年下来,半年前忽然开始传闹鬼。”

陈继:“怎么个闹法?”

“这我也没见过,听人说的。”办事人员脸上略有些惭色,似乎对自己这种道听途说还四处散播的行为感到有些不妥,但仍继续着:“就是半夜看见有人在楼道里走来走去,还听见脚步声和女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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