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他高中就那德行,告密从来就在节骨眼上。行了,你别苦着脸怜生,那车砸就砸了反正现在也开
不成。来,喝水。”
“这是什么地方?”
钟秦点了一支烟,眯着眼睛打量我,拍拍我的脸笑道,“man-box同志会所,都是如狼似虎看人就扑的雄性,我得给你
身上盖个章‘钟秦专属闲人无触’嘿嘿。”
“林轩会干什么?”
“你最恨的事儿。杀人。”
“他要杀了禾嘉禾?”
“……何止。”
“还有谁?”
“你恨谁他就杀谁,杀光了再去哥伦比亚。他什么都不怕,每年输出千吨的可卡因拥有能和哥政府军媲美的武装,他眼
里能有禾嘉禾这些蝼蚁?想想这感觉真怪,就像你是一国君主,却要亲自杀了海里的一只虾皮。你现在怎么想的?”
我没有丝毫退让,眼神直白,“好事。”
“……不反感他杀人了?”
“我是不是很卑鄙?”
钟秦只是一笑,靠在吧台旁,幽幽道,“林轩说白了是人类的公敌,每年因为他直接间接死的人有十几万,他一脚下去
死的是一窝蚂蚁,他难道还在意那只蚂蚁是甲乙丙丁里的谁?抱愧的就只有你罢了,想开吧。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
?诚实,就算再肮脏的想法你也敢说出来,光是这点你已经强太多了。”
正当我们俩说着,三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从大门走了进来,最前面的是个头发金黄的欧洲人,白皙的肤色几近透明被
一身深黑的外衣衬得盈盈发亮,钟秦招招手跟他们打招呼,“嘿醒了?真早啊!”
“哟,你带客人来了?行啊!早劝你入行算了浪费了你那么好的外形。哈哈!”金发男人比我的个头高些,笑时金绿色
的眼睛弯成弧。
“都中午了,一会儿出去喝酒?”说话的男人个头和钟秦差不多,却是更壮士,长相精致,一双凤眼闪动着极为狡黠的
光。他一进门眼神就没从我身上离开。
“……”最后一人入座后瞥了我一眼,淡淡对钟秦说,“照片上的那个人?你请来了?”
其他二人这才微微惊讶好好盯着我看,因为光线较暗,他们瞪大眼睛的模样显得比平日更难看。
“嗯,顾怜生,韩冰,唐宋明,安寇,店里的红牌。”
钟秦给他们三人倒了冰水,又动作娴熟调酒,头也不抬接着说,“我先说,他可是我的老婆大人,你们别打歪主意。”
金色头发的安寇操着一口流利的国语,简直比李顺德上道多了,嘻嘻瞅着钟秦笑,“我就对你有性趣,哈哈!”
“安寇,中国的传统不兴这套。一心一意可是中国男人的优良品质。对吧,顾怜生。”唐宋明就是一双凤眼的男人,他
挨着我落座,故作亲密拍我的肩,手十分隐讳地从我后腰滑至肩头又暧昧地擦着我的脸端起了水杯,“不过钟秦,你可
真是有本事,呵呵。”
“怎么样,介绍他来店里吧!我帮你罩着他!”
“得了安寇,让我信你我宁愿去信棵大树。” 钟秦将酒一一推到他们三个人面前后,对一直沉默的韩冰说道,“情况
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暂时没事。情况不理想。”
不知他们提到什么,气氛立刻变了,连一脸嘻笑的安寇也沉沉叹了口气。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便一起出去吃饭,路上钟秦
才告诉我,这家店一个牛郎被对头划烂了脸,昨天店里的打手去寻仇结果损失惨重。末了,他告诉我那帮人是张明华的
手下。
我第一个反应是还好钟秦没去,第二个反应是张明华怎么对付。不可否认我此时的想法已经顾不得什么道德法理,从未
有的惊慌连我自己都惊愕不已。
一月十三号,这晚我和钟秦都没有回去。我在man-box的角落里等钟秦下班,周围逐渐淫糜的气氛像大麻一样让人大脑
混沌。男人之间的喘息和调笑声仍旧入耳,舒缓的音乐就像春药般催人情动。
“给你。”
一个身材和赤青一样健硕的身影将舞池里微弱迷离的灯光遮去了,闻声,便听出来是今天一眼就看出我是青青爱我这罪
恶杂志主角的韩冰,人如其名,沉默寡言冷颜霜目倒是多出了三分令人好奇的性感。
一杯果汁,粘稠。我没打算喝,钟秦告诉我得堤防着以免他们在里面下药。韩冰见状,只是坐在侧面的沙发里,说道,
“钟秦让我端给你,放心。”
“他人呢?”
“……出去了,估计两点就能回来。你要是累了可以先去休息。”
“打架去了?”
“嗯。”
“我在这里等他。”心里已经无法用酸涩形容,把他糟践成这副模样,才是最让我无法承受的事情。有时候特别害怕钟
秦不在我眼前,离开的每一分钟都成了煎熬,他不回来我根本睡不着。
“你跟我来。”说着韩冰站起身走了两步,“别坐在那儿,很危险。”
“你是什么意思?”
我对这个男人有种莫名的信任感。上了三楼,他走向走廊末尾的房间前,掏出磁卡开了门走进去,“他们会误认为你是
店里的人,这儿比较安全。”
一间不大的房间整洁简朴,几乎看不出男人住的地方。韩冰甚至在矮床边搭了一个简易的书架,陈列的书籍繁杂从西方
美术史到都市小说都有,还有一叠财经杂志。
“我答应了钟秦照看你,你不必这么戒备。况且——”韩冰背对着我脱去了西装,说道,“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妈的,还敢说,一本青青爱我杂志就搁在床头。可恶,没想到禾嘉禾这混蛋翻印了这么多,流传得到处都是!不知道林
轩是不是真有杀人的打算,不安猜测甚至一股灰暗的兴奋夹杂着涌来让我一直绷紧神经无法松懈。
“他是钟汝西的儿子,钟秦?”
“……”斜了一眼那些财经杂志,我问道,“你是谁?”
“如你所见,牛郎是我的工作。”韩冰一笑,道,“不过就是很喜欢看看杂志罢了。我说对了?长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