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谁敢使唤他们?就这样还时不时指桑骂槐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说什么了?”
昭华有些不安,朝她使眼色,翡翠没理会,继续埋怨:“什么刺人说什么呗,无非是狐媚惑主,玩物、贱奴也配得宠之
类,更难听的我可说不出口。昨夜还和那个死太监打了一架。”
“你打架?”文康和昭华都惊讶的叫了一声。
昨夜,文康在水竹居留宿,翡翠命宫奴进外间收拾盘碗,那太监嘟囔着说怪话:“一个贱奴仗着模样好些还真把自个儿
当主子了,连个男宠还算不上就使唤起人来。”
翡翠大怒:“你嘴里不干不净喷什么粪,皇上派你们在这里不是为伺候是什么?”
那太监反唇相讥:“皇上派我们是为监管,一个亡国的囚犯,不看严点怎么行,等皇上玩腻了,打发到军营里去让人操
。不就是张开腿让人干的货色,也配使唤人,若皇上舍不得打发他走,把他阉了留在内宫,还不跟我们一样,真当自己
是个东西啊。”
翡翠哪里听过这样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鼓足了劲,抡圆了胳膊照那太监脸上就是一耳括子,那太监也怒了,就这么
打起来。
大虞朝原来各诸侯国风俗,未出嫁的姑娘特别金贵,走在路上,年轻男子都得避让一旁,男子若是碰她一下,姑娘完全
可以叫人来痛揍一顿,皇宫也如此,所以那太监也不敢真的动手。
昭华虽知道翡翠泼辣,也学过几招花拳绣腿,却也怕她吃亏,忙问:“可伤着没有?”
翡翠得意地说:“没事,擦破了些皮而已,小时候我在街上行乞,打遍街头巷尾就没吃过亏,昨儿把那死混球眼都打肿
了,真爽。”
昭华想起初次见到她,她才八岁,身上脸上又青又紫流着血,还把比她大两岁的小乞丐按在地上揍,真的很彪悍,从那
以后把她拣回东宫当侍女,更是没人敢惹,甚至入了齐国天牢,还痛骂皇帝为“暴君”,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悍女,
都二十了还没收过男子的小东西,也没人上门提过亲。想到此,昭华又愁又笑。
文康嘴角微挑,也笑了一下,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之前的预兆,满地伺候的人吓得气也不敢喘。
翡翠不晓文康的脾气,仍是气愤愤地道:“混帐东西,嘴比那便桶都臭,我若是有力气,定把他踹到粪坑去吃屎。”
昭华连连给她使眼色,暗示不可在御前暴粗口。
文康笑道:“翡翠,你以前野蛮些就罢了,现在是大姑娘了,该贞静贤淑才是,怎么可以和人抡拳打架,当心嫁不出去
。”
“嫁不出就嫁不出,敢侮辱我主子,我把谁打成猪头。”
“奴才们不好,你该禀报总管,让他们去责罚才是,他们若是不理,你就直接禀报朕,怎么能亲自动手,打疼了手是小
事,弄污了手怎么伺候你主子呢?”
“也是,这种狗奴才也不配我动手,得好生洗洗才是。臭奴才,一见秀女入宫,就觉得这是被抛弃的地儿,巴不得另寻
高枝飞。”
“谁在这里当差?”文康缓缓发问,语气柔和,透着阴冷。
总管太监忙把四个太监带来,跪在阶下。回道:“是这四个奴才伺候这里。”
“这屋里的窗纱破了,也没人换新的,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文康口气虽温和,几个太监却吓得抖如筛糠,跪在阶下说不出话来。
“既然不会伺候,留着也没有。”文康慢条斯里地道,“拉出去杖毙。”
这话一出,翡翠吓了一大跳,她虽厌恶那狗眼看人之人,痛揍一顿也就解气了,没想过要人命。昭华更是待下宽厚,从
未处死过下人,听皇帝发话,登时就跪下:“陛下开恩,奴才们嘴头不好,罪不至死。”
“奴才再也不敢了。”几个太监见有活路,赶紧磕头如捣蒜,自个儿狠狠掌嘴。
“陛下,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您这么做让我心里不安。”昭华再求情,下人们背地里说点难听话,他也懒得计较
,权当一只狗冲他汪了两声,又不损皮肉,为个窗纱或是几句刺话杀人却是难以接受。
那几个人脸都肿了,生怕打得不重似的,也不敢停。
文康把昭华拉起来,坐到竹床上,对翡翠说:“翡翠,你不是说要把那个谁打成猪头么?哪些人对你主子不敬,惹你不
痛快,你随意处置,或杀或打或赶出去,或是踹到那个啥……都可以。”
文康自幼受宫廷教育,这市井粗话也说不出口来。
“是。”翡翠遵命,走到阶下,正要抡胳膊,又道:“算了,脏了我的手没法伺候主子,你,还有你,平素最是瞧不起
人,你们两个互相打对方耳光,打成猪头了就饶你一条狗命,否则就把便桶舔干净了。”
昭华听见她在外面发落,颇为尴尬,等着文康嘲讽他使唤出的人好生粗野。
文康果然笑笑:“真不知你这温柔淡泊的主子怎么使出这样的奴才来,也是你平日太好说话,才使出这样牙尖嘴利的人
来,正好,让她替你管教奴才。”
昭华苦笑一下没说话,文康又说:“上回你问我怎么知道你喜欢绿色,这就告诉你。”
文康指着屋外的翡翠说:“这么个泼辣货你让她做贴身大侍女,可见很喜欢她,又给她取名翡翠,所以我猜你喜欢翡翠
这种玉石,进而猜测你喜欢绿色。”
昭华一笑,正要说话,只听外面传来一声:“谁说我是泼辣货?”
翡翠掀帘进来,板着粉面瞪着杏眼:“也不知哪个害我哭了一个月,还说难听话。”
她憋了一肚子火,上回文康把喝醉的昭华带到军中,临走还说要把他卖了,她听说御驾亲征卫国,又亲见他把昭华带走
,真以为他把昭华卖到外国去了,哭了一个月,眼泪没断过,一下子瘦得成人干了。文康没料到一句玩话她当了真,更
没料到她这么死心眼,听说后哈哈直笑,翡翠愈发觉得这人真是面目可憎。
“你自己不聪明,一句玩话也当真,还怪别人。”文康笑得很恶劣。
“是,翡翠是不聪明。”翡翠忽然一笑,又冷冷地说:“陛下对我主子的狠酷,长眼睛的都看见了,任谁听了那话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