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鼠猫之朝野绮年 作者:若不问【完结】(27)

2019-06-11  作者|标签:若不问 强强 天作之合 江湖恩怨

  嘱咐船夫在码头等待,五人弃船登岛,见流风岛地处偏僻,不似陷空岛占据水路要冲,面积也远不能及,但幽静秀美不失为隐居良所。只是如今岛上满是瓦砾焦土,东方家的宅子烧毁了大半,只剩下焦黑的空架子。展昭他们不免替盼儿心酸,见她红着眼眶却抿着嘴不说话,心知她并不想听人劝慰,便也都默不作声。

  盼儿并非毫无头绪,她领着众人径直来到庄园深处一处并未完全烧毁的院落,大致检查了一圈开言道:“这便是义父练功时独居的住处,他自己也是偶尔才来居住。当晚蒋四哥来得及时,这里的机关似乎没都被烧坏,因此并没有外人进去过。”

  说着她教了几人过机关阵的步法,一行人顺利来到后园,见此处大约是离流风岛众人起居之所较远的缘故,内里屋舍保存完好,并未受大火侵袭,只是一片死气沉沉,似乎有日子没人居住过了。

  她熟门熟路进了书房,扳动机关,内室的软榻便缓缓移动露出一个入口来。盼儿一撇嘴道:“喏,密室。义父若要办什么隐秘事或藏什么东西,便是在这里了。”展昭他们已知盼儿对此地印象不会好,她天生百毒不侵,从小被东方吉取血用以修炼毒煞功,大约每每就是在这密室里。

  展昭取出火折子点了蜡烛,白玉堂在他收火时一把端过烛灯,头一个下到密室之中,落地时只听嗤嗤几声,斜刺里软趴趴飞出来几只箭,便随手接住抛在地上,顺便还将蜡烛放在墙体灯台之上。他听得展昭发急唤他,答了一声“猫儿别动!有机关”,躲过陆续s_h_è 出的飞箭抽刀劈断几根机关绳又向墙角捣鼓几下,四下里便安静了。

  白玉堂刚要出声说可以了,就见展昭没走梯子急惶惶扑了下来,下意识地就伸手想接,见展昭轻巧落了地忙收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幸好展昭并未注意,上前拽着他边检查便问:“没伤着吧?你也太冒失了些。”

  “放心,这机关真不是一般的水。”这回并非白玉堂放了厥词,这里的机关确实不像高手虽为。

  赵离殷鸿和盼儿也接连下来,盼儿看过机关后诧异道:“这是近来新布置的,义父的水准没有这么菜,倒更接近翔师兄的手笔。”

  “东方翔?”白玉堂问道,“若是要给密室增强保护,东方岛主为何不亲自动手,却任由东方翔布置这么菜的机关?”

  答案来得很快,因为东方吉早就无法亲自动手了。

  富裕人家大多挖有冰窖以备不时之需,这个密室中也有一处。他们打开冰窖的门,赫然见到一副棺木,掀开一看里面躺着的正是已死去多时的东方吉。

  盼儿一见东方吉尸身,又惊又怒,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在几个哥哥抚慰下尽力止住悲泣渐渐平静下来。

  时值深秋,冰窖之中存冰有限,东方吉的尸身已经开始腐烂生虫了。更可怖的是,他整副躯体看起来干干瘪瘪像是流失了一大半血液,五官看上去别扭非常,四肢以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展昭细细端详之下,感觉此人似乎是在极度痛苦中死去,死后收敛之时被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服帖安放进棺木里。这样子的下场,真不如流风岛众人烂醉中毒而死来得轻快,更不如他们被一把火烧成灰入土安葬来得妥善。

  他们都以为东方吉是流风岛惨遭灭门那晚死于摘星阁之手,没想到早在那之前他就已经身故了,被悄无声息放置在自家密室的冰窖里。回想起来,确实只有东方翔被常风提及过,而东方吉似乎全然未曾涉及到此事之中。如果他还活着,自然是不可能允许儿子暴露毒煞功之事,傻乎乎惹祸上身的。

  “如果东方岛主早在东方翔与常风交涉之前就已死了,这事倒是说得通。”白玉堂道,“东方翔没了老子管束,才会肆无忌惮拿着家产和秘功到江湖上换好处。只是他既然当了家,为何会秘不发丧,却将父亲尸身藏在此处?”

  “翔师兄x_ing子跋扈功夫却差,义父虽溺爱他却每每拘着他不许乱来,而师门兄弟姐妹乃至有点头脸的门人没有哪个服他。”盼儿低泣着叙道,“可他野心不小,每每撺掇义父凭着这份家业争出点江湖地位来,强过缩在这小岛上自娱自乐,父子两人没少为此事争吵。大约义父逝世后他觉得自己机会来了,却又害怕没了义父压制众人会反了他,所以才将遗体藏在密室,还多布了一道机关保护,再对大家宣称义父闭关修炼,让他当家作主。”

  “倒也是,东方岛主虽隐居不出,好歹曾有个剿灭玉面哑魔的义举,在江湖上有几分名声,他东方翔却实在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要进江湖打拼只怕底气不足。”白玉堂嗤道,展昭不免拽拽他袖子低声劝说:“死者为大,你就留些口德罢。”又向盼儿问道:“你翔师兄突然当了家,你师兄师姐他们不会发现有异吗?”

  “只怕他们察觉不对也没法进这院子打扰。义父向来不许除了翔师兄和我以外的人接近这院子,也从不曾教过他们过机关阵的步法。”盼儿答道。

  “东方岛主一看便是死于非命,他身为人子,竟一心想着当家作主,却不思追捕凶手吗?”展昭忍不住叹道。

  “等等猫儿,”白玉堂又将尸体打量一番,“东方岛主死状如此痛苦,尸身又干瘪成这样……”

  他脑海中升起一个想法,与白玉堂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轻推盼儿的肩膀让她转过身面向自己,抬手温柔地捂住她的眼睛。

  白玉堂蹙着眉将秋水刀一挥,划破了东方吉的肚腹。展昭越过盼儿的肩膀看去,见里面五脏六腑丝毫不剩,只有残存的脓血静静淌出。狭小的冰窖中顿时满是浓浓的血腥气,几乎令人窒息。

  展昭不放下手,盼儿便静静地站着不回头,然而浑身战栗不能自抑。赵离忙拉着殷鸿上前合上了棺盖,才来到她身边,将她揽到怀里轻拍着。

  不言而喻,东方吉正是死于毒煞功。而如今会使毒煞功的,除了盼儿,便只有他亲子东方翔和因偷学此功而逃出师门的于枭。

  “会不会正是东方翔亲手谋害了父亲?”展昭虽不愿相信有人能做出杀父的勾当,考虑到东方翔所作所为却不能不怀疑他。

  “昭哥,我宁愿相信这是翔师兄所为,但他天资有限又好玩乐,其实根本没能练成此功,否则早就去自己打天下,何必用自家秘功换股份?”盼儿沉声道,抓着赵离衣袖的手仍然轻轻颤抖,“倒是小于师兄从小聪颖勤勉,当年逃出师门之时已经小有所成,那日出手伤你不也用的这门功夫吗?”

  “可这院内机关阵拦不住他么?”展昭问道,心里已知道答案。

  果然盼儿咬牙答道:“机关阵好像是原岛主所设,义父只做过些微改动。我教过小于师兄步法,还偷抄了阵图给他看,他来去自如只怕不成问题。”

  “猫儿,你记不记得,四哥曾提到他几月前夜渔时看过一个瘦长身影?”白玉堂出言道,“当时我们以为于枭与流风岛灭门有关,只是惨案发生时他早已进宫做侍卫了,时间对不上。其实他大约是几月前趁盼儿不在杀了东方岛主,离岛时看见了四哥的船队。后来在开封遇到我们,他或许是又不敢面见盼儿,又畏惧我是陷空岛的人可能那晚看到过他的脸,才会使出毒煞功逃走。”

  “等我们找到灭门案背后的真凶,便随包大人回开封。管他皇宫王府,我必定替你揪出于枭给他上个狗头铡。”展昭含怒道,于枭貌美心毒,当时轻易骗取他们的信任,险些用毒煞功伤了白玉堂。

  “不,此事不要告诉包大人知道。”盼儿却惊道。

  ☆、终成兄妹

  “若小于师兄真曾滥杀无辜,死一百次我也无话说。可是昭哥,小五哥不是说过小于师兄可能是他二嫂的兄弟、玉面哑魔的儿子吗?”盼儿恳切道,“他与义父有杀父之仇,当年自己也被义父关起来差点饿死,即便杀了他也是为了报仇,此事就江湖事江湖了罢。”

  “盼儿,你好糊涂。”白玉堂恨铁不成钢道,“于枭生得漂亮却是蛇蝎心肠,难道说事到如今你还指望着与他终成眷属?”

  “白五哥,他差点害死昭哥,若还真杀了义父,我于情于义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了。”盼儿哀哀道,“我必得找他问个清楚,可此事就算是他做的也是冤冤相报的结果。虽然玉面哑魔死有余辜,听闻他妻子却只是无辜的渔家女,当年小于师兄上岛拜师时孤苦无依,大约是已经失了母亲姊妹,他日后了解真相时恨上义父也是情有可原。”

  “你义父养育你一场,就换来你为杀害他的凶手苦苦辩护么?”展昭能想象出于枭这些年必定是百般孤苦艰难,可东方吉因铲除魔头而横死于其子手下,更间接导致东方翔失去管束傻乎乎葬送了满门x_ing命,这又是何其凄惨。

  “养育之恩不敢忘怀,可义父是如何养育我的,终究只有我自己知道。他只把我当个储血的罐子罢了,逼我嫁给翔师兄,也只是要我继续替他儿子储血。”盼儿苦笑道,“小于师兄这些年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他的下落,就是为了送他见官吗?”

  “也好,与其交给官府,不如交给我来处置。”白玉堂满面冷厉地说道,“狗头铡太利落了些,让他知道知道猫儿那天的疼才好。”

  “昭哥,如果真是他做的,求你一定亲手把他交给包大人。”盼儿抖了一下,立刻转了口风,“我到时候一一陈明情由,包大人不会判他死刑的对不对?”

  白玉堂双眸一瞪,赵离忙把盼儿护到身后劝道:“泽琰你何必为难她?”

  “对,这流风岛的生生死死说不定都是你父王的手笔,要为难也该先为难你才是。”白玉堂几乎气笑了,拂袖向门外走去。展昭跟随其后,却被殷鸿拉住手满面央求地看着,心知小五是不满白玉堂这样苛责赵离,但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温言向盼儿说道:“还不去给你白五哥带带路,又撞上什么机关可不是好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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