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特宁医生”刚好路过这里,但他打断唐森的语气很生硬,“我的病人需要休息,你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雷诺德.特宁”鬓角有汗,让巧合变得刻意。他肌r_ou_紧绷着,揽着唐森几步远离了路明非。他不忘回头冲路明非安抚般地笑,有点儿模糊,几乎没人能分辨出其中的慌乱。
所以路明非也假装不知道。他闭上眼,忽略那句跟着风飘过来的“富山教员”。他又缩回去了,比刚才还让人心疼。他画地为牢,连comfort zone都算不上。
当我们想起龙,我们会想到什么?
帝王,它们的血液,骨骼乃至鳞片都蕴藏着巨大力量。人们在龙面前太过渺小脆弱且不堪一击,所以畏惧,所以臣服,所以从不曾好好相处。
暴主,北欧神话里的龙大都面目狰狞,丑陋易怒。力量让人连正视龙的资格都没有,遑论体察到它们无与伦比的壮美。
“血之哀”。人们盗窃了龙的力量,创造出混血种。他们比普通人高高在上,在初代种前依旧卑微如蝼蚁。他们为毁灭这强大力量在排斥中联合,即使那是他们的力量源头。谁也不曾心慈手软,龙类不会,人类不敢。
他们享用龙血带来的优势,在绝对强大前梗直脖子不愿服输,于是觉得自己被排斥。“血之哀”?所谓血之哀。
尼德霍格独坐在王座上,俯瞰众生。谁都不能与它并肩。血之哀,是它骨子里的孤独。
白王与四大君主,这些因尼德霍格诞生的初代种,对它又意味着什么?当这头濒死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地,有谁会注意到它绝望的眼神?
路明非垂着头轻轻拍打小腿,没人看到他突然滑落眼眶的泪。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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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他是最合适的祭品。祭品干嘛要长大呢?乖乖地待在小时候,吃饭,睡觉,哭泣,微笑,保持永远不沾世事的纯洁。这才是完美的祭品。
Gate,“钥匙”,门,神与容器间的通道。他的血绝非为开门而生,而应献祭,在死亡中恭迎神的到来。多纯的龙血,这是神赐下的礼物,这礼物也应当为神献出自己。
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不哭不闹,黑漆漆的瞳仁是死亡的颜色。
神掌死,亦由死获生,昆古尼尔对准她是注定。
她是最合适的容器,容器干嘛要拥有言灵呢?她应保持最初的干净,有神来染上任意颜色。
墨瞳,黑暗,无知。她被蒙蔽,至死方休。
这是所谓神给予的荣耀,诅咒一样缠在陈家每个人身上的荣耀。
怪不得,不爱她。怪不得,她是家里最尴尬的存在。她意味着Gate的必然之死啊。那是唯一的、连话都还说不全的弟弟。他因为她,失去了人生。
诺诺坐在地上,屋子的正中央没有床或墙让她依靠,只有十二月的凉气顺着她的脚踝一点一点往上爬。
“外貌对比中……夏弥&路明非,23%相似度。唐照康&路明非,31%相似度。血缘关系可能x_ing,17%。”
“DNA对比中……夏弥&路明非,34%相似度。唐照康&路明非,25%相似度。血缘关系可能x_ing,13%。”
“您是否继续进行其他内容对比?”穿着墨绿色校服的女孩儿悬浮在空气中,两手各拖着一组照片。她脸上是冷漠,不会丝毫动容的冷漠。也正因为她像不会为丝毫动容,所以没人怀疑她的数据,更没有人有权限探查她最核心地方的数据。那里写着完全不同的数值,以及最后的批注:同源。
会议室沉默着,没有手势,没有眼神交流,连呼吸都快静止。所有人端坐在席位上,有人死死地盯着那两组照片,有人垂着头敛去表情。
坐在会议室里的人都是活过了上世纪的老妖怪,包括平常只站在小姑娘身后的老管家。混血种真正意义上的掌权者,汇聚在这里,试图找出一柄武器,为他们度过第五个太阳纪。
“我还是不敢相信,你们让一个废物参加了尼伯龙根计划变成了不太废的废物,现在他又成了废物。”贝奥武夫首先打破沉默,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实际上,我还是怀疑他的血统,从前的,和现在的。”
“青铜与火,大地与山,两个超A级的学生,一个S级的废物,其实那两个天才的能力是不如路明非的,对吗?”汉高坐在昂热对面,眯着眼,“明知他不行,却次次派他去,老友,我也表示同样的怀疑。”
“哼,”卡帕从鼻子里发出个不屑的音节,他坐在恺撒该坐的位置上,转着手里的长老主戒,“别拿废物,跟恺撒相提并论。”哦!
“他从前不是废物!”昂热声音低沉,向将死雄狮发出不甘的咆哮,“他比所有人都担得起S级!”
“警报,荷兰出现异常元素波动,疑似龙类强行突破,是否对荷兰分部专员下发催毁指令?”Eva撤掉手上的照片,换上红色的警戒框。
“为什么这次不让路明非去试试?所谓最担得起S级的家伙,我可不信他真的龙血比例为零。”
“但就算为零,我们也总能找出方法让他重新变成S级的,对吧?”贝奥武夫话里带着笑意,真像开玩笑似的。
这场会议不欢而散,带回路明非的决定却是被强硬地下达了。老妖怪里没有哪个肯站在昂热身后,他们轻描淡写地重新划分利益,带着贵族的架子,来到这间会议室然后出去,只剩昂热撑着额头独自沉思。其实守夜人也是,只是会议未开始他就靠在了椅背上打呼,直到结束都未醒来。
昂热盯着还在流口水的守夜人,黄金瞳闪闪烁烁。他没叫醒那家伙,独自走出会议室。
这背影很萧瑟,原本身后一群死忠的老家伙现在,一人作战。
“校长离开了。”Eva还悬浮在空中,实际上她看着他们争吵,看着昂热沉思,看着守夜人自以为完美的熟睡。他们知道她拥有智慧,却从未有人想过对她防备,愚蠢的源头是未知的自信。
“誒,别这么不留情面嘛,不就是心率稍微变了一点儿嘛。”猥琐的大叔穿着红黄粉的夏威夷衬衫,丝毫没有因为Eva的拆穿而尴尬。
“其实呼吸速率也变了很多。他说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问吧。”
“呀,干什么这么直白!”守夜人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条手帕甩了甩,还朝Eva抛过去个媚眼,“把真实数据告诉我吧。”
“62%,58%,76%,84%,同源。”
“上帝创造出亚当,取亚当肋骨造夏娃,都是按着自己的样子照出来。中国有传说女娲造人,开始捏的泥人也是比照自己的样子捏出来的。”年长的弗拉梅尔笑,依然不正经,“所以说我们这儿的女人都雄壮得跟个男人似的,中国、日本、韩国那边的男人都娇弱的得像个小姑娘。其实不无道理。”
“可是他们总是看不清,把血统召唤看成巧合。芬狗找了你这样两用的媳妇儿真是福分啊。”他前言不搭后语,头一次对着一个姑娘笑得慈爱胜过猥琐。
伊莎贝尔揉揉眉心,从落地窗向外望。天黑漆漆的,但外面并不安静。装备部的家伙第一次放下了他们“我是精英,尔等凡人速速离去”的架子,吆喝着一众学生在卡萨尔的周围藏满了□□,大有和龙王同归于尽的架势。
局势眼见着紧张起来,路明非却还未出现。今天,她轮值。
有时候真的一个人消失了你才会发现,哦,原来离了他地球真的会不转。就像伊莎贝尔现在,越来越渴望那个并不强壮的脊背站在她前面,站在所有人前面。她必须承认,那个不爱开会、不爱穿西装的路明非,早就是卡塞尔学生的信仰。
“主席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没有主席真是超级没干劲!”
“校长不是发出公告说主席去参加秘密训练了吗?再回来一定会更强的!到时候说不定斩龙王也轻轻松松了!”
安珀馆外面两个巡夜的低年级生的对话轻易传进伊莎贝尔耳朵里,她能听出其中对路明非的崇拜。她想笑,嘴角提起来心情又不对,最后变成苦笑。很苦,黑咖啡似的。
路明非去参加秘密训练了,她却总觉得不对。是什么样的训练让他连告别都来不及说一声?又为什么在路明非养病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探望?
她的言灵是“海神”,第62号,典型的战斗型言灵,但没人知道她的言灵也可以预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看到白雾,雾的后面是模糊不清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