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二十多岁的祁妈妈带着三十出头的温小孩第一次去超市。温清,你买这么多卫生纸干什么,开厕所吗?!
多买点,用的时间长
还有,你个大男人拿个卫生棉干什么,留给你未来的媳妇儿吗?!
不是啊,其实
不是你玩穿越线吗?还弄一条专业登山杖?!
我
这是什么电熨斗?您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玩意,是准备把家烧了吗?!
你什么时候还搬进来一个折叠衣柜?你家没有衣柜吗?!
这文就是祁妈妈和温小孩,还有一群逗逼朋友打打闹闹开心过日子的故事。
高能预警:(微剧透)开头的沉重就是渲染个气氛,祁妈妈因为放不下以前那点破事,想害温小孩来着,温小孩表示,就算这段感情错的天怒人怨的,他也要把它进行到宇宙洪荒!
谁是温水,谁是青蛙,哼,咱们走着瞧。
绝对1v1,保证HE
内容标签:恩怨情仇 情有独钟 种田文 甜文
主角:祁阳、温清┃ 配角:明瑾、萧靖州、小桃儿 ┃ 其它:莫要站错cp和攻受
序章
大坤这辈子也忘不了那天的景象。
那天他去明瑾家接他去公司,走在楼道里便感觉有股怪异的味道。当他打开门的瞬间,那股味道更加浓烈,扑面而来。
那是血的味道。
他有几秒的发愣,耳边全是浴室里淋浴哗哗的响声,目光所及有丝丝鲜血混在水里从屋内的某一角缓缓淌出。
他扔了包,冲向洗手间。
明瑾的家不大,从门口到浴室的距离不远,大坤却觉得自己跑的还没那血迹流的快。
打开浴室门的瞬间,他看到了他这辈子的噩梦。
明瑾安安静静的低着头,背靠着墙坐在浴室的地板上,一条腿蜷缩着,另一条腿平放在地上。淋浴头哗哗的放着高温的热水,冲在他湿漉漉压低的头发上,蒸腾的水雾让大坤看不清他的脸。
血,满眼全是血。
浑浊的,清明的,干涸的,流动的,蔓延到大坤脚下,蔓延出浴室。
他冲过去趴下拉过他。
明瑾手腕处那道深深的血印子像利刃一般的刺入大坤心里。他搂着他,浑身颤抖。
明瑾?明瑾?!明瑾!!明瑾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明瑾!
后来大坤把明瑾送到了医院,人不意外的早就没了。
大坤自己当然清楚,在他拉过他拽进自己怀里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的知道他人没了。一离开温热的水便冷的吓人的身躯,大坤怎么暖也暖不回来。
那时的混乱还历历在目,而那天世界仿佛只有一个人能在纷乱中睡得心安理得。
大坤打通那人电话的时候,那人似乎还在睡觉,电音嘟嘟了两声之后接通了。大坤记得当时那人的声音还带着睡意,恍惚中的音色依然温润,依然柔和。
他说您好,这里肖安;他说大坤你别急,慢慢说;他说明瑾他、怎么了吗。
大坤告诉他明瑾自杀了;大坤告诉他明瑾自杀了。
然后话筒那头就沉默了。
大坤想说都是你的错,都是你肖安的错,明瑾死了,他死了,他死在了自己家里。
大坤想说肖安你真特么是个混蛋,明瑾死了,你还能睡得那么安稳。
大坤想说,他想说,明瑾啊,你和肖安还真的没什么缘分,你都死了,这人还没什么感觉,估计连噩梦都没有做吧。
大坤不记得最后这个电话是怎么结束的,自己想说的话却都沉默,话筒那头也只有死寂。
明瑾自杀了,一代影帝明瑾自杀了。
明瑾这个名字印在了多少人心底,明瑾这个名字承载了多少年轻人的梦想,承载了多少人心底最深的期盼。
年纪轻轻就成为影帝巨星,这是个不小的奇迹,这是未来多少人追逐的目标榜样,又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
明瑾的离开有人难过,有人伤心,有人流泪,自然也有人无所谓。
那些深深爱过的,怨过的,期盼过的,嫉妒过的,无论那些人对明瑾是怎样的感情,如今仿佛发泄在棉花上似的,再没有机会告诉他,再没有机会说服自己。
有人欢喜有人忧。
那一天仿佛整个世界都寂静了,一代影帝巨星的陨落,连天空都流泪了。
纠缠的雨丝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个星期,又到了雨季的时期,曾经陪伴这片天空一起经历过三十载的人儿如今却已经不在了;曾经陪伴一代人走过十年的人儿已经不在了。
大坤作为明瑾的经纪人,接连一个月都在处理明瑾在公司的身后事。其实相较于其他明星来说,明瑾基本上不会给公司添麻烦,就连这次也许是有预谋的自杀也是安排好的。大坤帮他接的所有档期都已经拍完,无论是电影还是影视剧,都已经完成了杀青。
甚至与公司的合同都正好到期。
他像从前一样优雅,礼貌,绰绰有余,从不给别人找麻烦。
除了对肖安。
对于他的死,公司甚至都不需要赔钱。
只是少了一个赚钱的有力工具。
公司将所有和明瑾有关的人都冷藏了或长或短的时间。
大坤处理完明瑾的事后就辞职了。
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走也要被逼着离开或是像他们一样被冷藏。
他宁可离开。他有些疲惫了。
对明瑾,他付出了自己几近小半生的心血,从明瑾十年前出道开始他就一直陪着他,直到十年后的今天他亲眼看着他的身体变得冰冷。
他是个有能力的经纪人,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小明星逐渐捧成一代紫的发黑的影帝。又有多少明星可以在三十岁之前就体验过影帝的滋味呢。
是他,是他作为明瑾的指明灯,前行在他的前方,不疾不徐,不慌不忙,就这样走了十年。
然后他对他的回报就是如此。
大坤心里是苦的,他不知道这种歇斯底里的无奈与遗憾里面是否带有对明瑾的怨恨。
他曾经那么盼望他好,他曾经那么盼望他能成名。
他将他的一切希望都赌在他身上,他甚至想就这样一直陪着他,陪着他走完他剩余的大半辈子。
然而他却在此止步了。
在他风华绝代,雄姿英发,渴望一展宏图的时候戛然而止了。
因为他们相遇了。
明瑾和肖安。
很多年之后,大坤是不恨肖安的。
肖安是明瑾一生的劫数,逃不过,躲不掉。
不过是他深深沉沦,堕落成自己都不认得的明瑾,肖安还是那个肖安,那个初次见面温润如清水的肖安。
可怜又可爱。
可惜肖安不爱。
第一章
祁阳一只手遮在前额上,抬头看着那一块大匾。
云水禅心。
祁阳喜欢喝茶,虽然没有能力可以品出是怎样的配方,怎样的沏茶方式沏出来的茶,至少品得出好坏嘛,这就够了,他经常这样自己安慰自己。
所以他还是很喜欢喝茶的。
以前经常去的茶坊茶虽然不错,但是一代老琴师隐居了,新来的小乐手还有些稚嫩,没什么感觉,于是处女座的祁先生就果断不去了。
云水禅心他也来过,只不过来的比较少,主要还是因为远。
没办法,祁先生有点懒。
祁阳走进茶坊,打量着这件装潢的很古朴的茶楼,馆内大厅香红木八仙桌,茶几方凳,大理石圆台,天花板上挂着古色古香的宫灯、走马灯,四周大窗配以淡黄色帘布,桌上摆着精致的茶具。
门口的小生对他微笑,祁先生是吗,请您随我来。
他随着小生在迂回在回廊里,小生步伐缓慢,祁阳在后面静静地跟着他,目光所及皆是精心布置的字画,茶圣陆羽,诗人兼大茶人李白,欧阳修等人物,他们走走停停,最后停步在一道门前。
先生,请进。小生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祁阳,小幅度的弯了弯腰,伸手在腰间挥了一挥,便离开了。
莲花峰。
他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匾额。
他拉开木质推拉门,扑面而来的是小小的香炉散发出的淡淡幽香,目光所及只一人静静地端坐在一架古筝的一旁。
祁阳有些怔忪。
那人微微低着头,一袭白衣,下摆散落在地板上,漆黑的发丝末端静静地躺在身侧。
似是听见门那边有异动,他轻轻地抬头,看向来人。
祁阳立在门边,一只手还扶在门框上。
只见那人似是有些飘忽着步法起身,一只手缓缓地拂了拂衣服,一袭洁白如雪的袍子散开,那头乌黑的绸缎似的长发一泻而下,停摆在系着宽松的束带的纤腰上,束带的一侧挂着一块玦形佩,似是块天然的素玦。
祁阳望向他的眼。
后来,祁阳再回想起他们相遇时的场景,终于明白了当年的明瑾是怎么深深沦陷的了。
他的前额光洁,两条平齐细长的眉毛深深入鬓,剑眉下是一双幽深漆黑如墨的眼瞳,眼角含黛,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打下一层灰白的阴影,与他对视时,甚至可以看见那微微卷起好看的弧度,略有些苍白的脸庞正中挺起的是高耸笔直,出脱得整齐的鼻梁,鼻唇沟浅浅淡淡却能看到立体的弧线,镶嵌在如玉般脸颊上的嘴巴泛着淡红,下巴圆润却仍有些消瘦。
祁阳看得有些痴了。
祁阳混迹娱乐圈近十年,自诩没什么帅哥美男没有见过,但今天,他有点悲哀的觉得自己这小三十年白活了。
什么当红小生,什么荧屏男神,什么国民老公,什么网红偶像,哪里及这眼前人的万分之一。
见来人还是一动不动立在门边,白衣男子似是有些疑惑,缓缓启唇,先生?
温软的声音传来,祁阳愣了愣,回过神来,朝他微笑。他轻轻地转过身关上门,走过来盘腿坐在屋里的小桌前。
白衣男子朝他躬了躬身,道:我家老爷子近日身体抱恙,来的可能会来的稍晚些,还望先生见谅。
祁阳道:没事,我等会就行了。
白衣男子说:不如先由小生来给先生谱一曲如何?
祁阳说好。
待他说罢,男子微微欠身,重新坐回了刚刚的位子。
男子抬头望向祁阳,先生想听什么?
祁阳看了看他,我不懂这些,你随意弹些吧。
男子点头。抬手至过琴弦稍高处,继而如轻絮般落于其上。
献丑了。他淡淡笑着。
琴声在男子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时静静地流淌出来,轻拢慢捻抹复挑,温润的,柔和的,杂揉着浅淡的不易察觉的悲欢,竟似男子那一头长发一般柔软,缠缠绵绵,揉弄的人心一阵疼。
他的衣袖随着他弹奏的幅度在空中轻柔的翻飞,他的手指上缠着胶带,却依然掩盖不住那圆弧优美的指尖,他的手不似其他男人那样粗糙,指骨节明显却不粗大,微微弯曲,在琴弦上灵动游走。
男子谱的一曲《高山流水》。
祁阳虽然对秦筝古曲没什么研究,但多年浸润在茶坊也听过不少名曲,这首《高山流水》听过不少次,而男子也是祁阳听过的这么多位琴师中弹这曲子弹的很好的了。
祁阳突然想到了自己蛮喜欢的那位隐居了的老先生,悄悄对比一下。
祁阳在男子温润的琴声中微微笑了一下。
帅哥你还有的练啊。
那帅哥似是感受到了祁阳的微笑,也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一室柔和。
关鸣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惊诧于温清会在第一次见面的客人面前弹这一曲《高山流水》。
温清几乎通晓所有乐器,有些精通,有些只是入门,他对音乐天赋异禀,后来又拜于老先生门下,技艺上也有多提高。对于古筝,温清是入了老先生的门才接触的,只是略知一二,尤其是这首《高山流水》却是温清最近才接触的,就这样被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