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去带走被关押在巴黎监狱的小王子时,他顺路去见了楼上的玛丽王后。去掉了繁琐妆容的女人,却在简陋的监狱中,带上了王后应有的魄力和气势,对于所有针对她的恶毒与不实的指控,都不屑于开口为自己辩护。
当初在王宫的每次宴会里,她看向米诺斯时,哪怕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眼中也是厌恶。
他似乎并未触及到任何损害王后利益的事情却被记恨上,现在看来,或许王后一开始就看出雅柏�c-h-a��选择他的原因。女人在情感上有种超脱的敏锐,她知道他会成为一个凶手,才会那样憎恨。
这种憎恨和冷淡,现在也没有改变,米诺斯进入那间窄小的女囚室时,对方只用眼角给了他一个瞥视。
“不用担心,夫人,我并不是为审讯您的罪行而来,相反,我会带走您的小儿子,让他不必同您一起受苦。”米诺斯说,半是威胁,半是恐吓。
“我只有一个问题。十八年前,王太子的真正死因。”
衡量了一阵,最终这个奥地利来的女人开了口:“他挖出了自己的心脏。”
她的说辞,与雅柏�c-h-a��刚才所言,正好相反。还未等米诺斯平整完情绪,宪兵队的少尉来报,本该留在城堡的大亲王殿下不知所踪,而马厩里少了一匹战马。
“往巴黎的方向,追。”米诺斯一把抓起衣架上的斗篷,边走边吩咐道。叛国罪必然是死刑,国王和王后一个都逃不掉,那么已经心存死志的雅柏�c-h-a��,最后想要做的事情,很容易被推断出来。
去见他的效忠对象,去作为殉葬的骑士。
进入冬季后天黑的极快,下午又飘起了小雪,不到晚饭时间外面便一片漆黑。守卫发现的及时,又带着猎犬,没过多久便发现那人的踪影,在黑夜中与奔驰的骏马融为一体,离�j-i之箭般往河流的弯道冲刺,冬天的枯水期,河床都裸露出来,在窄处细流甚至能跃马而过。对岸的村庄的房屋零星分布,不远处还有带着低矮城墙的小镇,进入领地的村镇,若是村民有意藏匿和阻挠,以宪兵团的人手,不够搜查。
米诺斯端起步枪,在那匹灰马跃起的一瞬间扣下扳机,枪声混着马的悲鸣声与落水声,撕裂了雪夜的寂静。雅柏菲卡身手灵活地跃开,闪过倾倒的马身,但无法避免向前的惯力,坠入河床浅滩处,溅起一片水花。
水不深,但积累的淤泥承担不住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他踉跄前进了几步,最终摔倒在泥水中。大概是料到无法逃脱,放弃了挣扎呆愣愣地坐起身,又变回省心的安静模样。
寒风中的雪粒更密集了,打在脸上刀割般的疼。米诺斯急促地策马上前,翻身而下,将人从冰冷的河水里拖出来,大亲王殿下并不是放弃逃跑,而是被冻得狠了,手脚都失去了知觉,米诺斯抓住他时,已经冷得失了神,连身体都变得僵硬。
现在不是验证农夫与蛇故事真实性的时候,米诺斯剥掉那身浸湿的斗篷,一声不吭地扯了剑穗的编绳,反剪他的双手绑在身后,才粗暴地拽人上马,裹进宪兵团黑色的长氅里,往远处城堡的剪影奔去。
“你不必去,他会回来。而且是单枪匹马的回来。”罗伯斯庇尔在议会后对他说的话,真实地上演。
故事中总有绝对的正义和邪恶,人们喜欢好人,厌恶坏人,一目了然,而不像生活如此矛盾。法律如同故事,只有绝对的黑与白,容不下一点灰。
米诺斯将人拖回城堡主卧,一把摔进那张柔软华丽的四柱床内,恶狠狠地说道:“别再想去送死,长公主和小王子都在我手上,你死了,我会把他们活生生的塞进你的棺材里,一起下葬。”既然你要做正义的那方,那么就由我来扮演那个邪恶的角�c-h-a��了。
我知道我将犯下的罪行多么可怕,但比之更甚的是我的愤怒,我的愤怒已经战胜了我的理智。①
“我很喜欢你的身体,好好爱护它。”米诺斯说着,撕开了雅柏�c-h-a��身上的衬衣。
①.原句出自欧里庇得斯
第34章 理想国(3)
34.
“解开。”回复了些温度的雅柏�c-h-a��随即翻身坐起,被撕开的衬衫七零八落地挂在他的手臂上,明明是衣冠不整的狼狈模样,应该倍感屈辱才对,却如平常般神色自若,吐出的话语也令人意外:“我没说不同意。”
量他也无法再翻出什么花样,米诺斯一言不发地松了绳结,长时间的反绑,在白皙的手臂上留下了鲜红的缚痕,连指尖都充血,指甲呈现微深的紫色,身体的寒意还未完全褪去,手掌所触之处一片冰凉。米诺斯抓过厚实的鹅毛被扬手抛在他身上,走到壁炉边,添上没有烟味的银松木,将壁炉的火苗调旺。
室内的温度渐渐回暖,甚至有些过热,米诺斯解了领结和襟扣,脱下外套,翻出治疗冻伤的药膏。
被褥之下的躯体依然没有暖意,甚至还不如房间的温度。明明有失温的后遗症,还敢在雪夜出逃,想到这作死的举动,无法诉诸于口的情意都像是被践踏般转变成怒火。如果注定抓不住这个人的真心,那么他不介意在这具身体上留下印记,深刻到对方无法忘却、无法释怀。
他握住雅柏菲卡的手腕,强硬的剥去剩余的布料,将美丽的身体裸露出来。愤怒混合着�c-h-a��,仿佛一团火焰在身体内燃烧。尽管如此,米诺斯还是压抑着冲动给雅柏�c-h-a��涂上由动物油脂和草药制成的药膏,揉搓容易冻伤的手脚回复温度。
直至药膏被揉开,皮肤有了些暖意,米诺斯才哑声命令道:“张开腿。”
同性的交合中,作为承受那方很容易受伤,因此之前两人相处时,纵然有好几次跨过亲密的界限,也只限于相互纠缠抚慰,从未进入最后一步。
既然答应过的事情,雅柏菲卡不打算食言。他曲起膝盖,微微分开腿,将禁区展现在男人的视线下。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落在皮肤上,有触感般轻微刺痛,而米诺斯像是享受他此刻的难堪一般,慢条斯理地将他的双膝分得更开,沾着药膏的手指停在羞耻处,烫伤般的火热触感让入口反射性地缩紧,下一瞬间就被强制地挤入,不紧不慢地翻搅揉搓,由动物油脂和药草混合而成的药膏,很快融化成润滑的油状,沾满内壁,让男人能顺利地推入更多手指,滑入更深的地方。
除了轻微的胀痛之外,还有一丝奇怪的酥麻蔓延上鼠蹊和小腹,连腿根都有些使不上力,还没等雅柏�c-h-a��开始抗拒这种感觉,米诺斯抽出了手指,解开皮带换上坚挺的性征,毫不留情地顶入。
雅柏�c-h-a��撇开脸,强行咽下喉中涌上的痛苦呻吟,冷汗瞬间涔涔而出。手指抓皱了床垫,比起被进入的疼痛,更多是羞惭和屈辱。男性的身体并不适合背德的情交,被粗暴的对待,痛苦之下毫无欢愉。米诺斯的愤怒苛责着他的身体,插入抽出像是挤压和撕扯着内脏一般,摧毁呼吸的节奏,让他难以获取空气而肺部生疼。
“轻点。”他出声提醒道,却换来更加强势的侵入,嵌进体内的楔子带来剖开身体一般的剧痛,整个昼夜都未休息的疲倦侵蚀着意志,恍惚中像是在飞速旋转,带来令人恶心的晕眩。身体的肌肉和骨骼却反射性绷紧,进入适合战斗的状态。
无法遏制的变异。
“还是将我绑起来吧,如果你想尽兴的话。”趁自己还能保持几分清醒,雅柏�c-h-a��咬着牙关说。被迫说出这样伤及自尊的话语,让他不禁憎恨对方的行为。
反常的要求让米诺斯缓下动作,雅柏�c-h-a��的身体僵硬又紧绷,让他也没那么好受,他试图通过安抚来令对方放松,却摸到满手冰冷的汗水。
“看着我。”米诺斯将雅柏�c-h-a��的脸掰正,看进那双似乎和体温一同冻结的蓝色眼睛。“怎么回事?”他脸上不正常的神色让米诺斯警觉。
“我会攻击你。”雅柏�c-h-a��说。并不是谎言,这具身体,失去自我后会化作没有痛觉的武器,本能的攻击一切。
“你不愿意攻击我?”
“嗯。”
“我在强迫你。”
“并不算,我同意了。”
“因为之前的承诺?”
“嗯。”
“有时候你真让人火大。”米诺斯冷冷地说着谴责的话语,却放轻了力道,温柔地吻上微凉的肌肤。
前端被技巧性地抚慰,残留在身体上针扎的记忆在熟悉的手掌下如雪般消融,甜美的情�c-h-a��卷上来,流窜过四肢,带来颤栗的酥麻,身体也开始习惯嵌入的巨物,缓慢却有力碾动的男性在他体内摩擦出了火,驱散了周身的寒冷,蒸腾得皮肤发烫。男人的身体很容易被讨好,米诺斯强势地用唇舌和手指唤醒他沉睡的热情。
“还冷吗?”米诺斯俯身下来吻他时,火热的坚挺也进入到一个新的深度,雅柏菲卡难耐地仰起头,正好将脆弱的咽喉毫无保留地送入对方口中。
不想泄漏出声,又或是躲避喉结上的吮噬,雅柏菲卡无力地摇头,细微挣扎通过紧密相连的身体传递给米诺斯,“难受吗?”米诺斯克制着激烈的情欲,连声音都变得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