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喝酒向来酒品不行,好在他有自知之明,每次喝酒都会跑到人少的地方,喝的都是千杯醉,总不至于出了乱子。
今日,不知怎的,竟是喝醉了,实在是呜呼哀哉,可惊可叹,难道说他喝够了一千杯,真的醉了?还是说连千杯不醉都拯救不了他的酒量了?
他被人软软地抱起来了,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他太熟悉了,那是卿子甘的吧!
“小心肝,是你.....吧,我就猜到是你,你对我太好了,你......你知道吗?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敢好好同你说话了........生怕自己真对你有了.....有了那什么......非分之想......,你们卿家一脉单传,我可无颜见你的列祖列宗........你说,断袖有什么好?我看,没....没什么好,可是.........”说着,萧玦醉的不省人事,胡言乱语完了,竟开始抽疯了,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你说,偏就喜欢上了,能有什么错?是谁规定世上男人不能喜欢男人的?这些什么破规矩真是缠得人头疼........头疼.......”萧玦趴在那人软软的胸怀之中睡着了,眼角之中还带着几分阑干之泪。
第二日醒来,萧玦发现自己抱着个枕头,而且一副极度享受的表情僵在脸上。
怎么回事???昨天好像喝酒来着........然后........撒酒疯了.......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萧玦觉得照目前这个形势来说,自己一副色 y- ín y- ín 的样子,好像昨晚有小心肝.......干啥来着??哎哟!!干什么了????
方要出门,不料竟听门吱呀响了一声。
却是踏入一人,那人换了行头,气质虽是少年,到底显些许沧桑,若说他空牢无牵挂,却是有情自难掩。
项上玉坠别老无恙,掌中灵蝶却已飞旋。一副丹青妙笔,目下无尘,对着萧玦,倒是笑得春风得意,侃侃而戏。
萧玦揉揉眉心,眼中恍恍惚惚,惺忪睡眼带着几分水雾之气。他晃晃沉重的脑袋,抓着散落青丝,打问道:“宜花谷,近来可好?”
桓温道:“承二位前辈的情,又又玥儿姑娘帮忙,如今宜花谷可算是重见天日了。前近几日,那些灵Cao竟一日之间全都活了过来,想是上有神明庇佑。”
萧玦翻了个白眼,懒得与他解释。神明庇佑你个大头鬼啊!那是因为老子萧玦和小心肝一起除掉了陆霜,受他迫害的灵花灵Cao在卿子甘施法后得意真正复活。
萧玦见他器宇轩昂,倒是有了几分谷主模样,便笑道:“如今你也是宜花谷主了,什么时候找个谷主夫人来看看?”
桓温不紧不慢道:“这倒不急,急得该是你。”
“为什么?”萧玦感觉桓温说话语气奇奇怪怪的。
“昨天夜里,我和玥儿赶回来时,看到的场面实在是一言难尽啊.......卿大公子打横抱着你入门,你枕着卿大公子的胳膊和肩膀,两只手环着人家公子的颈项,一个劲的说什么就是不肯撒手,口中........”桓温说罢,还别有意味地勾一勾眼神,啧啧不停。
萧玦捂住这个放诞公子的嘴巴,心知他比自己还要无耻难缠,实在是招架不住,而后又道:“...........别说了........你开个价,给我保住这个秘密。”
“哇,原来这是真的呀?”桓温惊喜道:“原来你昨夜里真的这么做了吗?只可惜我回来的晚,没有那个眼福,真是可惜了呢.......”
萧玦尚存的一丝笑意僵在脸上:“..........你个小鬼头!竟欺负你你爷爷来了?”
小鬼头答曰:“非也,非也。昨夜里,确实见你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拉着卿公子的胳膊不放,直到快天明,你才勉强肯放开的。”
怪不得自己会抱个大枕头呢......萧玦感到一阵难堪。
“还有别的吗?”萧玦假装淡定地问道。
“什么别的?”桓温纳闷,脸上现出一抹笑:“哦,你是说你抱着卿公子嚎啕大哭的事情吗?”
“..........我到底欠了你多少钱?”萧玦笑得简直想哭,这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桓温简直是上天派来磨砺萧玦的。
桓温周身的灵蝶停落在萧玦身上,将其按到床上,不得动弹。
“你要......干嘛......”萧玦感觉下身一凉。
作者有话要说:
从来我们都是被安排,被告诉,被体制化,谁告诉你,一定要男女婚恋的?
这都不过是你生活所在地的观念而已,可是不一定每个人都适合这个观念。(作者不断袖哈!!!也不百合!!!)
第55章 冷公子不复当初面,俏小哥内中发心迹
“你不要乱来啊.......不要乱来啊.....要乱来啊.......乱来啊.......来啊......啊.......”萧玦只觉得自己被这些混账蝴蝶迷惑的神魂颠倒,语无伦次。
桓温一把将其从床上扽起来,在灵蝶的作用力下,轻而易举便掏出了虚鼎。
萧玦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你是不是很无聊啊,你要虚鼎就直说,干嘛扒人家裤子?”
桓温把玩着从萧玦身上掏出来的虚鼎,笑道:“我确实挺无聊的才去扒你裤子。”
萧玦看那虚鼎晶莹剔透,闪着微妙绝伦的光,道:“这本就是贵谷掌门的,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只是,你小子,居然趁机.......”
“趁机什么?”桓温挑眉,眼中微波勾魂。
萧玦穿好裤子,整理衣衫道:“你若下次再这样,我可就喊非礼了,看你怎么娶卿家妹子。”说罢,甩着袖子大摇大摆从还愣着的桓温面前走了出去。
出门找炸炸玩,是萧玦的日常,今日去了炸炸的小窝处,却见卿子甘已经在逗炸炸了。
萧玦望了一眼,想到自己昨晚必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一时之间,有些难看,竟觉得无脸去见卿子甘,便想着悄悄转身去了。
谁知,炸炸眼疾手快,眼神灵光,见探出头在门口的萧玦,便瞬间炸了毛一般,硬是从卿子甘手中挣脱,来到萧玦脚底,一跃再跃,竖着两个机灵的毛茸茸耳朵,想要萧玦抱抱它。
萧玦见躲是躲不开了,索x_ing将炸炸抱在手中,边摸着炸炸的毛,边笑嘻嘻向卿子甘打招呼道:“小心肝,来的真早啊.......哈哈哈哈哈”,萧玦觉得空气中除了尴尬没别的了。
卿子甘冷着脸,冰着神色,道:“近些日子掌门失踪案更加频繁,你我二人夜间出去查一趟罢。”
炸炸道:“好!”
“谁在说话?”萧玦本见卿子甘冷着脸,这几日来y-in得他实在难受,忽听一声响亮的话语,竟是如听仙乐再看看臂弯之中那只可爱的小毛兽,于是惊问道:“你?”
“爹爹~”小毛兽亲亲腻腻地晃晃脑袋,做出了个萌萌的表情。
萧玦惊呼:“谁是你爹?我不是啊!别瞎说啊!!”
卿子甘冷着的脸上,似乎是多了几分柔软,“会说话了。”
萧玦一愣,转念一想,道:“是啊,我家小崽崽居然会说话了呢!”萧玦见卿子甘神色有几分人样,又见炸炸它如此聪明伶俐,心中愈发高兴,拿了些随身带着的糖果一粒一粒喂给了炸炸。
炸炸越发开心,竟叫起了萧玦:“阿娘。”
萧玦觉得这句话实在是好生的熟悉。当年,阿桃也是这样喊他阿娘的。
只是,阿桃再也回不来了。
不过为什么一直被喊“阿娘”啊!萧玦觉得历史真的总是这么惊人的相似!
卿子甘见萧玦抱着炸炸发愣,又想起当年也曾见过阿桃叫他阿娘的事情,萧玦睹物思人,也是不可避免。只淡淡扫了一眼他们,便去了。
萧玦仍不解其意,自从陇南回来,卿子甘对他确实较以前淡了许多,眼神似乎都没以前那么深邃温柔了,连话都少了不少,萧玦心中未免觉得奇怪了些,难道说嫌弃我了?
不应该啊。他明明现在长进了不少,恶习惯收敛了很多,很努力修道只为了能陪他并肩作战,而且,还这么认真勤劳地替他养着炸炸,阿星。人都是越混越熟,不能一见钟情,至少也能来个日久生情,情深义重吧。
如今怎的到底反过来了。
刚重生回来时巴不得萧玦整日留在他身边照应着,没事就喜欢给萧玦送送灵力,顺便来个英雄救英雄,再不济,两个人也彼此心意相通,并肩而行世路,回头看看倒也经历不少。可如今,怎得日子越过越生分起来?
尤其是那人刚刚淡淡的一眼,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目中无尘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了心中冒火。
萧玦不由自主便喊道:“小心肝,你等一下。”
那人款款而行的脚步果然应时停下来了,Cao熏风暖,玉壶光转,幂篱轻纱微笼,似隐而若现,萧玦见状,慨叹道:当真一张“床单”迎风飘!
见卿子甘并没有回头的意思,只等萧玦要问他什么,便答了离去了。
谁知,这萧玦心中本就不自在,滋味乏趣,见他连个头都懒得回,刚刚的想法愈加旺盛了,这种感觉仿佛就是一直属于自己的东西,自以为会永远拥有的东西,突然有一天,发现它不见了,并且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它不会回来。
萧玦本就没什么要紧事情说,见他不回头,胸口之间一口恶气涌出,想起近些日子以来,卿子甘每每拿着众掌门的案子来调停,这也不见,那也推脱,连萧玦也因此受了冷落,遂道:“小心肝这是忙着去料理掌门的资料吗?我看倒是白忙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