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族人,斑想着心里发冷,他真心为宇智波着想,可那些族人领情吗?他们畏惧他,服从他,可是他们从心底信服他吗?如果......如果他没那么强了,如果他和柱间的战斗失败了,他们会怎样对待他呢?
不,不要再想了,他是族长,他有义务为族人战斗,为族人的利益考虑。斑的聪慧使他认识到自己也许不适合做一个领导者,他永远做不到对谁都平易近人,永远不会笑着做自己厌恶的事情,也永远不会向别人低头。但他的骄傲和尊严不允许他去改变,去逢迎,宇智波就是那样的人,一条路走到黑也决不妥协,他有他的坚持,他不会为了任何事改变自己。
这些想法在斑的脑海中只是一瞬间,他自嘲地想今天真是多愁善感,他的伤以后能不能恢复都不好说。斑将多余的想法赶出脑海,浑身的疼痛也不允许他多想,他刚才只是试着脱了一下上衣,谁知布料和伤口已经粘连到一起,只是扯了一下就疼的他眼前发黑。斑低骂一声,他试了几次都脱不下上衣,想用水泡软血痂,可是伤口沾了水更疼。斑试的不耐烦,他想赶紧处理好伤口去休息,他明天白天不想被看出异样。他拿过一团布咬在嘴里,咬牙一把扯掉上衣,他身上的伤口同时被撕裂,顿时鲜血直流。斑一声惨叫被堵在喉咙里,他死死咬住嘴里的东西,低声呜咽着,他不能大声地叫,那肯定会惊动族人,而他现在的样子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斑脸色发白,他低喘了一会,颤抖着清洗身上的伤口。他两侧的肩膀都有贯穿伤,刀伤他还可以忍,锁骨下被钩子穿透的伤口就狰狞的多,那一片都被搅得血r_ou_模糊,皮r_ou_外翻着,他怀疑他的锁骨也快骨折了。带土并没有治疗这些伤口,斑双手使不上力气,每次动作都会牵动肩膀的伤,他慢慢擦洗上身的伤口,他在地上躺了一夜,许多细小的石子和泥土都镶嵌在翻卷的伤口里,清水刺激着新鲜的创口,每一次触碰斑都忍不住抽气。很快一桶清水就被染得血红,斑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还是出了一头的冷汗,他敷上药,CaoCao缠好绷带,开始脱他的裤子。
斑的腿骨只是堪堪愈合,能支撑他一路走回来已经不容易,现在他根本就站不住,只能坐着包扎,可是他被粗暴虐待扩张过的houx_u_e疼的很,只是坐着就能感到针扎一样的疼痛一波一波地从下身传来,斑一直在调整坐姿想减轻痛楚,可是效果微乎其微。他的裤子已经被撕烂了,斑没怎么费力就把它撕成碎布扔在地上,唯独有一大块布料死死粘在他大腿烧伤处。斑第一次仔细观察他这处伤口,发现面积大的惊人,他试着扯掉碎布,可是粘的太牢,他最后咬着嘴里的布条才把裤子连同一片血r_ou_生生撕下。斑闷哼一声倒在床上,蜷起双腿抖得厉害。他精通火遁,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烧伤的残忍与痛苦。火焰毁掉了他那一处的表皮和汗腺,创口暴露在外面极容易感染,以后每次换药时只会比今天更痛苦。他躺了很久才缓过来,摸到烧伤药却不知道怎么下手,他的大腿内侧被烧得惨不忍睹,黑黄交错,已经开始溃烂,轻轻的触碰都能让他浑身颤抖。斑最后随意撒上了药粉,虽然有一种药膏治疗效果更好,但要和伤口充分接触,他试着抹了一点,怀疑没上完药他就要再次疼昏过去,只好放弃。
斑缠好绷带,现在只剩houx_u_e的伤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能感到有一些木头的碎屑留在体内,肯定不能放着不管。他拿了一块干净的纱布蘸了水一点一点清洗,族内并没有治疗这种伤的药物,他只好抹了一点常用的止血消炎药。做完这些天已经蒙蒙亮,斑脱力地倒在床上,甚至没有力气再找一床被子盖上,他非常疲惫,但是周身无休无止的疼痛使他无法入睡,只能闭着眼睛恢复精力。
战争时期即使是宇智波家药物也不富裕,斑没有去拿止疼药,他不想让人察觉他受了重伤,更需要这浑身的疼痛提醒自己记住那天的耻辱,记住没有力量的代价。斑非常着急,他这几天都没见到泉奈,不知道泉奈的伤好了没有,而且他不知道下次和千手的战争在什么时候,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上战场,怎么打败柱间?比起r_ou_体的疼痛,心里对弟弟和对一族命运的担忧更加折磨着斑,他辗转反侧,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
☆、泉奈
“族长,族长!”火核在斑的门外焦急的轻声呼唤。
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听到火核的声音清醒过来,他皱着眉头睁开眼睛,身上的伤经过一夜的休息更疼,他表情扭曲地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不至于一张嘴就泄露出□□。斑头痛欲裂,勉强坐起来用手扶着额头问:“什么事?”
火核已经来了不短的时间,他很奇怪族长这个时候还不起床,也奇怪斑睡的比平时沉许多,他叫了几声才能听见。火核不相信斑是一个懒惰的人或者警惕x_ing下降,唯一的解释就是斑太累了,想到这里火核更加担心斑的伤。他听到斑问话松了一口气道:“族长,泉奈大人醒了。”
斑睁大眼睛,面上浮现出由衷的欣喜,泉奈虽然表面恢复的很好,但他心里并不相信带土的人品,对他的医术也有怀疑,现在泉奈醒了终于放下了心。很快斑的担心就把欣喜冲刷地一丝不剩,带土在泉奈体内下了咒印,而他却无法准确的探查和清除,这样的隐患留在弟弟的身上一天他就一天不能停止担忧。紧接着斑开始担心另一个问题,泉奈醒来肯定是要见他的,可他这个样子会不会被泉奈看出端倪?斑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胸膛上,满身纵横交错的伤口触目惊心,昨晚缠的绷带也已经浸透了血污。斑咬咬牙决定在泉奈面前硬撑,他非常想见泉奈,如果不亲眼看到弟弟平安他就无法完全放心。他对火核吩咐:“知道了,告诉泉奈我一会儿就过去。”
火核应声而去,斑换好了药物和绷带,又找了一套全新的衣服穿在身上,他对着浴室的镜子险些吓了一跳:镜中的人脸色苍白如纸,使得眼下的青晕更加明显,眉微微蹙着,嘴唇青白,就像和人战斗了几天几夜一样。斑庆幸昨晚没有人看到他,否则一定能看出他憔悴的状态,进而猜测是不是输了几场战斗。斑想掩饰他的脸色,环顾四周也没找到易容的东西,他咬了咬嘴唇,使嘴唇红润了一些,又狠狠地扯着自己的两颊,直到脸上泛起一丝血色才松开手。在精通幻术的宇智波中他当然不可能用幻术掩盖外表,只能希望泉奈不要看出他的憔悴。
斑一把火烧光了昨晚换下的衣服,浸血的绷带和一片狼藉的床单,他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尽量像平时一样冷漠又自信,挺直脊背走向泉奈的房间。
斑刚刚走到泉奈门外就听见屋内弟弟的声音:“斑哥呢?”紧接着是火核无奈地劝告:“泉奈大人,斑大人有事情,很快就会过来了。您的伤还没全好请不要动。”
泉奈不满地嘟囔着,大概是“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之类的。斑的脸上浮现出一点笑意,泉奈能这么有精神,他的罪算是没白受。他拉开房门说:“泉奈你感觉怎么样?这几天好好养伤不要训练了。”
泉奈穿着白色的里衣躺在床上,他很奇怪自己伤的为什么这么轻,一觉起来外伤基本已经愈合,他知道千手扉间飞雷神斩的厉害,战场上失去先机的那一瞬间他就断定了自己活不过这次战斗。他明明记得那一刀穿透了自己的要害,被空间之力撕裂的伤口根本无法止血,他这是怎么痊愈的?幻觉吗?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他没有失去战斗力是好事,他不想深究原因,他只想赶紧养好伤去战场上帮着宇智波打赢千手,帮斑哥赢过千手兄弟。泉奈听到斑的声音惊喜地抬头:“斑哥你来了,我好多了——”他注意到斑的脸色大吃一惊,猛然坐起来问道:“你怎么了斑哥?受伤了吗?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他受伤昏迷前斑哥的伤并无大碍,为什么现在脸色这么差?他能嗅到斑身上淡淡的血腥气,也能听出斑说话时掩盖不住的疲惫感,斑哥这是怎么了?是在他昏过去后被千手所伤吗?还是在这短短几天里又和别人交手了?泉奈根本坐不住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查看斑的身体状况。
火核在斑的眼神示意下把泉奈按在床上说:“请不要激动泉奈大人!”泉奈转头怒吼:“放手!”火核没有理他,恭敬却坚决地说:“您的伤要紧,请您静养。”泉奈气结,重伤初愈的他却无力挣脱火核的桎梏,只好不情愿地盯着斑看,似乎想把写轮眼看成白眼,好确定斑的伤势。斑艰难地靠墙站在,勉强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说:“我没事,这几天有一个秘密任务,小伤而已。”他顿了顿说:“最近族里会比较忙,照顾好自己,泉奈。”亲眼看到有活力的弟弟后斑终于放心,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双腿都在宽大长袍下微微颤抖,他为了不让泉奈看出他重伤只好以后减少看泉奈的次数。他吩咐火核照看泉奈,绷紧肌r_ou_止住发抖的双腿,慢慢地离开泉奈的房间。
斑叹了口气,浑身火烧一样的疼痛使他的头脑更加清醒,他召集了长老下午开会,准备解释他这几天的失踪并部署下一阶段的计划。带土是一个强大而隐秘的威胁,他不知道带土是针对他还是宇智波全族,但带土的踪迹难寻,根本没有任何线索。现在当务之急是和千手的战争,宇智波已经处于颓势,又接近冬季,族人的日子更加艰难,而他这样对上柱间根本没有半点胜算。斑深恨自己的无力,他虽然内心向往着和平,只想守护住亲人,但讽刺地是在这乱世力量才是和平的前提和后盾,没有力量只会像他一样被敌人任意□□,生死尊严皆不由己。他恨自己这破败的身子,连日常的行动都困难,还怎么训练,怎么和人战斗?斑回到屋里,他已经几天没吃过东西,但是浑身的剧痛使他几乎咽不下去食物,只吃了一点就扶着墙干呕起来。他找厨房要了一点稀粥,平时诱人的香气现在闻起来都十分反胃,只能强迫自己去喝。他休息了一阵勉强打起精神,那些长老都是人精,他不允许他们看出他的颓势,进而质疑他的能力。他收拾好重要的文件,向会议厅走去。
泉奈在斑离开后担心了一阵,最后在火核的监督下不情愿地躺回床上闭目休息。他对斑有盲目的自信,相信斑并没有大碍,可能是因为太忙加上要照顾他才看起来这么虚弱。他想赶紧休养好帮着斑处理族物,他了解斑的x_ing格,对这些事向来不耐烦,他一心想为哥哥分忧,没有注意到火核看着斑离去时复杂的眼神。火核昨夜已经知道斑受伤了,却没想到斑伤的比他想象中还重,他看着斑脚步虚浮地离开,心中的疑问和对神秘敌人的愤怒越来越大。但他不会去主动询问斑,昨夜他因为心急已经越矩了,对于那个神秘家族族长自有打算,不是他可以窥探质疑的。他要做的就是全力配合族长去调查,他不会辜负族长的信任,那人的情报绝不会透露给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