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你我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鬼灯说着轻瞥了一眼一脸沮丧的系统,半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颇为无奈道:“不过你的话增加了我的确信度,勉强算功过相抵。”
系统——(≧▽≦)/——:“你之前对我辣么冷淡,一副我和你不熟的样子,人家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呢!真是好高兴,好羞涩惹≧﹏≦!”
“……”略微无奈的揉了揉太阳x_u_e,鬼灯心里轻叹一口气,告诉自己对待小盆友要有耐心,不能着急。良久……他皱眉看向系统,怀疑道:“你确定在统圈真没被人揍过?!”
系统o( ̄ヘ ̄o):“……”
清你妹夫!
寂寂深夜,空谷幽暗,只有阵阵呼啸的晚风在夜空中肆意张狂。
包裹严实的小帐篷内有点点星火闪耀,地上的炉火烧得正旺,发出一阵阵暖和的红光,混着枯木碳火的清香,散发着Cao原上特有的干净清新的味道,偶尔有几簇跳跃的火星在空中相遇,发出清脆的噼啪声,倒是给屋内平添了几分说不清明的安详气氛。
一张三米多长的大炕床被一张矮腿圆桌均匀分成两部分,鬼灯盘腿静坐在白泽身边,时不时翻动手上的书本。
有时看累了,便转眸看向一旁沉睡的白泽,轻捻一撮他的鬓发,放在手中轻轻玩弄。
好像这段时间,抚发的动作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轻捻着白泽柔软的鬓发,然后似享受般愉悦的轻眯眼角,仿佛这是一件让他很是放松惬意的事情。
“卧槽,你,你手放哪儿?!”强良压低声音低吼着,双手伸到被子里想要用力挣开腰上的束缚。
他因着男人暧昧的动作,激动得满脸通红,怒目看着眼前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沉的龠兹,咬牙切齿:“你,说的就是你!给劳资装什么睡!”
因为羞愤,呼吸间全是灼热的气息,一下一下的全数喷涌在龠兹的脖颈,然而抱着他腰的男人似乎完全没有感觉,依旧死死的抱着他,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看着男人假装正经的脸和胡作非为的手,强良心中委屈憋闷至极,仿佛又回到了石洞内被压迫虐待的时候。
他总是这样一声不吭,毫无缘由的对他施以强行,从来不问他是否愿意,从来就只顾自己的意愿,一直以来,他总是这样以自我的感受为中心,总是这样的自以为是……
越想越觉得委屈,四个人一张床,就是料定他重伤初愈,且帐篷内人多眼杂,他应该不敢乱来,强良这才敢小心翼翼的准备睡觉,却不想这人简直是色/胆包天,精/虫上脑,其行为极其可耻!
看着一本正经,实则道貌岸然!
拼命掐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强良无泪痛哭,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长的,看着清清瘦瘦的,力道却大得吓人,推也推不动,掐也不怕疼。
“别动,我只是想这样抱着你,安安静静的。”
经过强良一番不痛不痒的“折磨”,一直沉默装睡的龠兹突然低哑着嗓音,沉沉开口,话音中似带着浓重的疲惫与些微的哀求。
愣愣看着眼前长相俊美却依旧双眼紧闭的男人,微弱的烛火在他脸上渡上一层淡淡的暖光,平日里冷冽清淡的眉眼微皱着,高挺的鼻梁下,因伤苍白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似乎连在睡梦中,他也是痛苦挣扎着的。
刚刚那一句带着微微疲倦与无可奈何的话,似乎也只是男人糊涂的梦话而已。
待强良反应过来时,他的指尖已经轻轻扫过一双剑眉,停留在男人狭长的眼尾,惊愕的看着自己不知何时失控的左手,强良一阵恍惚,他这是在干什么?
明明是如此的厌恶眼前的男人,一直,从来都是……他以为……自己一直是害怕他的。
手腕上传来被人握住的感觉,迫不及待想要放下的手被龠兹握在半空中。
强良有一瞬的呆滞,惊恐的看着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顿时如受惊的小鹿,他手脚并用,拼命挣扎着,反抗着,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
“你就不能乖乖听话吗?”男人狭长的眼眸如黑暗中的一把利剑,睁开的瞬间,锋芒毕露。
他静静盯着眼前因挣扎羞愤而面红耳赤,气喘嘘嘘的清秀容颜,眼中浓烈的欲/望一闪而逝。
良久……他似妥协般,终于无奈低叹一声,正视着强良惊恐不安的眼神,一字一句,认真道:“乖,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就让我安静的抱一会儿……好吗?”
说着他抽/出一只手轻轻掩上强良倔强的眉眼,满心忐忑,生怕怀中的人再次不依不饶的挣扎反抗。
那时,他才是又该举手无措了。
半晌,怀抱中传来安稳的呼吸声,这次怀里的人好像是真的安静下来,出乎意料的没有反抗……
不知过了多久,那只覆在自己脸上,温暖而修长的手渐渐失去了力道,感觉抚在自己眼睑上的手轻轻耷拉下去,缩在怀中一直熟睡的人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
细细打量着眼前已经闭眼熟睡的男人,用眼神轻轻描绘着他的一眉一眼。
龠(yue)兹脸上的疲倦他不是没有看到,尽管他不太清楚他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可从他与鬼灯的对话中也依稀知道是因为自己。
说好的明天一早就动身其实还是有些勉强的,可他这人就是这样,从不愿欠人些什么,想来也是因为知道了白泽的情况才想要匆匆离开。
男人均匀的呼吸,亲昵的扑在自己的脸颊,抬眼便能看到他细腻的脖颈,以及弧线美好的下颚。
挣了挣腰上的束缚,发现这个男人就连真的睡着了手上的力道也毫不松懈,无奈的哀嚎一声,用眼神狠狠睨了一眼男人,强良心中无奈,奈何夜色渐深,他终是抵不过睡意来袭,沉沉睡了过去。
在他安然闭眼的一瞬,男人细长的双眸再次睁开,虽带着微微倦意,却还是清明至极,点点烛光暧昧,一双黑眸中微光流转,男人双臂微缩,如获至宝般紧抱着怀着熟睡的男子,所有惆怅思绪终化作了然一笑。
勾唇的那一瞬,所有风华都黯然失色,细长的眸子里,也只余良人一人一影而已。
烛光昏黄,鬼灯依旧端坐在白泽身边,眼神不经意的瞟了一眼矮桌的另一边滚作一团的被子,黑眸中似有微光划过,被子下的两人明显的相拥而眠,抱成一团。
“啧啧啧,这两个人还真是纠缠百年,依旧不清不楚啊!”系统突然说话,听起来感慨万分。
“百年?”
“龠兹百年前就与强良交好,两人本是祖巫界一对人人羡慕的好基友,不知道后来怎么变成囚禁play了,两人的关系从此也变得尴尬暧昧,说不清白。”
“这也是你专门查阅资料才知道的?”鬼灯闻言瞥了系统一眼,眼中似有赞赏意味。
系统一脸傲娇:“不不不,这是祖巫风流野史中记载的,我几百年前就知道了!”
“呼——”一阵冷风划过,烛台上的蜡烛被鬼灯轻轻吹灭,他甚至懒得再看多看系统一眼。
“喂,鬼鬼,这么早就睡辣?!如此寂寞空虚的夜晚,陪伦家说说话嘛!”面对一言不发就放冷气的鬼灯,系统撒娇道。
“原本以为龠兹是个深柜攻,现在看来,指不定两人都是藏得巨深的深柜,只是傻强这家伙近年来才被迫揭露属x_ing。”
被子里的鬼灯满足的抱着怀中人纤细的腰骨,看上去并没有听明白系统的话,他轻轻抬手将白泽肩膀处的被角掩好,半晌,突然幽幽抛出一句话来。
“我想……事情也许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复杂……他喜欢他不因为他喜欢男人,只是因为他喜欢的那个人……恰好是个男人”。
本以为鬼灯不会再搭理自己,却不想他竟然那么认真的否认了自己的脑洞,而且语气一本正经。
说实话系统有片刻的怔仲,一瞬间竟然有一种责备自己为何那么肤浅的懊恼,为腐而腐,很多时候其实并不明智。
看着现学现卖抱着白泽安然入睡的鬼灯,系统突然间觉得有些莫名的压抑,忽略内心的波动,他清清嗓子调笑道:“有了媳妇忘了娘,你个臭小子,知道我把你造出来多不容易吗?!”
在系统感慨一番,准备转身的瞬间,只听得鬼灯冷冷道:“哦?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有这功能?”
“……”系统无语望天,作势擦干并不存在的泪水,满腔悲痛,“嘤嘤嘤,以前那个单纯的你呢?男色误人,男色误人呐……嘤嘤嘤,好悲伤……”
“算了,你滚吧——”
一双深沉漆黑的眼眸,紧紧印着怀中人如玉的面容,像是要把他刻进心里,白泽虽是昏睡不醒,体温却还是常人的温度,暖玉在怀,馨香醉人。
轻啜了一口白泽身上特殊的檀木清雅的味道,寒冷的冬夜,从未有过的温暖将鬼灯包裹的严严实实,直至心底最幽暗的地方。
……
幽幽看着神清气爽与自己搭手往“烧饼”身上装储粮的龠兹,鬼灯心领神会,原来睡个“好觉”,果真有镇定提神,如沐春风的作用。
龠兹喂了“烧饼”一把干Cao,轻轻拍着它的头,声音清冷却并不薄情:“小毛驴,接下来可能要劳烦你了。”
“驴——”烧饼津津有味的嚼着嘴里的干Cao,抬起脑袋亲昵的蹭了蹭鬼灯的衣袖,铜铃大的驴眼扑闪扑闪,一看就是一条精/明能干的小毛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