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户型太大且贵得离谱我根本没有能力负担、稍微便宜且有小户型的小区却又离学校太远,我一点都不想每天花四个小
时在地铁上。或许,我还是应该先找个合适的公寓先租住着,买房的事再从长计议。
这一天下课后,我还不想回家就赖在办公室里浏览房屋中介网站,看了半天,失望地把新窗口打开的网页一个个关掉。
现在房子的租金真的很贵,如果缴付得起首期的话,买房绝对比租房划算。每个月的按揭甚至比房租还要少一些。
从我身后路过的陈瑜发现我关注的内容之后,问,“毕老师,你是要买房子,还是租房子啊?”
“想买。陈老师难道有好的推荐码?”一般人不会无聊到明知故问,我想也许陈瑜说不定有这方面的信息。
“二手房你介意吗?也不是太老的房子,住了不到十年吧,就是小区设施稍微有点落后。”
我来了兴致,具体向她说明我的要求,“我不介意新房或者二手,最主要是户型大小和地段合适。因为是一个人住的,
理想的大小是五十平米以内,离学校半小时车程左右就行。”
“离学校很近,就是和学校并列的那条街上的盛美小区,大概走二十分钟就到了,你应该知道吧。就是稍微大了点,是
七十多将近八十平米,二居室的房子。”
八十多平米确是比我预算中的大,而且靠近学校的房价也不便宜。当我打算仅作参考时,陈瑜却说那是她的房子,可以
给我打个折扣,反正她就要结婚,早就已经从那所房子里搬出去和未婚夫同居了。听了她的报价我大吃一惊,这已经算
得上是半卖半送了。不过陈瑜的未婚夫很有钱,做房地产的什么都不多就是房产多。既然如此这个便宜我就占了吧。
约好周末请陈瑜小两口吃饭,我心情愉快地关上电脑、卷起所有房产类传单和册子扔进垃圾桶。
五月的一个周末,我住进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房子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装修完毕,可是特意空了半个月的房子依然隐约飘荡着难以形容的、装修过后的特殊气味。还好
现在是五月天,天气越来越热,有时候白天的温度都爬升到二十七八度,让我可以敞开房间里所有的窗户让风灌进来把
异味吹走。到了晚间,也不知道是我已经习惯了,还是味道真的被吹淡了,总之我是再也没有察觉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把家具和地板全部都擦了几遍之后,我总算抽出时间打电话叫了外卖,一个人捧着快餐盒边看电视边吃,今晚吃的是香
辣牛肉盖饭。
过去几年都有厨师级的同居人掌厨做饭,所以厨子出走之后不得不吃外卖度日的我有点无法适应,当一个多月下来我吃
遍了周围的汤面、快餐、披萨之后,我就变得麻木且习惯了。到了六月,我彻底忘记了不含大量味精的饭菜是什么滋味
。或许是饮食不健康,短短两个多月我发烧四次,有一次被怀疑感染某种传染病而被隔离观察一周。
有时候闲得无聊坐在阳台上看小区广场上的老头老太太舞剑、打太极,看楼下打羽毛球的年轻情侣或者中年夫妇,我就
恍恍惚惚地想起姜启介。我都快忘记他的长相了,却记得他做法国菜很拿手。我有点搞不清楚,我到底是惦记他这个人
,还是惦记他做菜的手艺,还是惦记他曾经无微不至的温柔。
但是已经远去的事情,回忆也没用。
我不知道启介有没有买下那套公寓,是不是已经住了进去。搬离的时候我和房东说过那些家具都留给启介,如果他没有
买下房子,房东就要把家具还给我。后来房东一直没有和我联系,估计启介已经搬进去了。
七月,我们的绿卡寄到了,恰逢暑假,我几乎都住在苏家别墅帮忙收拾东西。养父母走得很潇洒,每人只带了国际航班
限制内的重量,其他的统统让我慢慢打包海运过去。临上飞机的前夜,养父给了我一个文件袋,竟然是已经过户到我名
下的苏家别墅的房产证和车辆行驶证。
好不容易送走养父母,我陷入昏天地暗的打包工作中。养父引以为豪的奖杯奖牌、养母珍藏的餐具瓷器、记录一家人几
十年岁月的大量相册、带有回忆意义的小摆饰等各种玩意,甚至连我和子伊小时候穿的衣服玩的玩具也被耳提面命一定
要打包海运。最后我不得不雇了搬家公司将许多箱子拉走,该空运的空运、海运的海运。终于把那些箱子都送走了之后
,除了没法拆开运走的家具和家电,苏家别墅被扫荡一空。
八月,收到陈瑜的红色炸弹,给她封了一个大红包。在酒宴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喝得酩酊大醉,醒来时发现自
己光溜溜地和霍敏同缠在一起。我吓出一身汗,还好记忆比我清晰一点的霍敏同说,他送我回来之后被我按住扒了衣服
,接着在扒掉自己的衣服之后我就睡着了,我们之间百分之两百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小半年没有性生活而已,我竟然饥
渴到连霍敏同的衣服都扒,我为自己的不纯洁感到十分羞愧。
在陈瑜的婚礼上醉酒之后,我突然变得喜欢喝酒。当然远远不到酗酒成瘾的地步,我只是喜欢上在周末的晚上喝几瓶啤
酒感受微醺的晕眩感。啤酒的酒精含量绝对醉不倒人,我却时常醉眼朦胧地看着楼下模糊的灯光,有种想要跳下去的冲
动。偶尔过来陪我一起喝酒的霍敏同说,我喝多之后就抱着沙发不知道和谁说话,说着说着还会哭起来。察觉到自己变
得很危险,我立刻把酒戒了。
九月,子伊的预产期。我请假飞去美国,被问及为何启介没来,我胡乱找了个理由蒙混过关。分娩很顺利,母子平安。
苏蒙是个男孩,名字的英文写作Meng Su。养母瞪着我直说我占了便宜,不过她又变脸说孩子很可爱,跟我和子伊小时
候挺像。子伊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我小时候的样子除了院长之外也没有其他人看过吧。
养父果然在远离市区的地方买了独门独户带花园的欧式别墅。据说这栋别墅有一百五十年的历史,有时候还能听到无人
的房间里传出古怪的声音,养父说这让他觉得非常有趣。作为酒窖的地下室还藏有一些年份不错的葡萄酒。我对红酒没
有研究,养父比我更没有研究,于是在网上查询之后,我毫不客气地把最好的两瓶塞进自己的行李箱。
子伊只休息了不到三周就把苏蒙扔给父母照料,自己回了研究所,依然住在研究所提供的临时住所里,偶尔才回家一趟
。
沿着笔直无人的公路,养父带着我早晨慢跑、傍晚骑自行车,一时间恍惚以为回到十多年前刚进苏家、被养父天天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