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撇开眼,别扭:可是
没有可是。无印手下施力,直接将人拽进怀里,扯开被子就要掀白芷的衣衫。
司城无印,我是男子,这点伤没关系,真的不需要擦药!白芷急了。
无印手下一顿,你唤我什么?
白芷马上应:无印。
薄唇轻挑,似乎很满意,但是手下却丝毫没有怠慢,直接掀起白芷的衣衫下摆。
司城无印!白芷这声吼完,就动不了。
因为那人在他的身上点了那么一下。
无印黑着脸,直接抱起人,将白芷面朝下放在床上,这才扯开白芷的束腰。
其实不怪白芷这么抗拒,这伤并不严重,从近三米高的墙上摔下来,也就那么点擦伤,可这伤的地方就很难以启齿了,当时白芷是屁股先着地的。
要说被男人看见了全身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像前世的公众澡堂,都是男子,没什么可难以接受的。
可,为白芷擦药的,偏偏就是他司城无印。
不知出自何因,他就是抗拒。
此时,长裤被不怎么温柔的褪下来,屁股一凉,白芷瞬间咬住牙,盯着床头细致的鬼雕,竟羞的不能言语。
司城无印高估了自己,他以为就算是白芷的屁股也没什么奇怪的,这人伤了,不管出自何因,他都不准备含糊过去。
更何况他一个被伺候的少主竟为别人擦药,这是何等的恩德?
可这白皙的屁股一暴露在眼前,无印的手就顿了。
漆黑的眸子盯着雪白的浑圆,两片红紫的淤青格外明显,可他迟迟不下手。
白芷忍着羞涩,一声不吭。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城无印才皱着眉将药倒在手上,死劲儿往白芷的屁股上一按,丝毫不温柔的擦起药来。
!白芷咬住唇,险些喊出声。
比起疼痛,让他难抑的是这人手掌的温度,凉丝丝的很粗糙,而且,心口处有着无法忽略的酸疼。
手掌的力道一点点加重,透明的药水将臀部弄的很滑,无印皱着眉,可手下却越来越无法控制,弹性十足手感俱佳,这让他下腹发热。
似乎感觉到了异样,因为那人的手揉动的越来越缓慢,越来越重,白芷忍不住开口,好了就拿开。
这声清冷的声音一下唤回无印的晃神,他看了看被揉的通红的屁股,猛地拿开手,然后将白芷的衣衫拽下,起身就往门外走。
白芷听到脚步声,却动不了,只能不悦的提醒:解开我的穴道。
那人这才想起来,快速走到床边,在白芷的身上一点,又阔着步子出了房。
白芷浑身一松,这才能动了,他缓缓爬起来提上长裤,盯着被关上的房门,好半天这脸上的温度都没下去。
他有些无奈,不知道是该感谢那人的心系,还是该生气,他只觉得断崖那片刻柔情的人只是假象,这擦药全程没一点温柔可言。
原本不是很痛的屁股,此时擦完药竟火烧般的灼痛。
房外。
麟站在十丈之外,看到少主从房里出来,还急匆匆的飞身走了,他疑惑了一下,追了上去。
待追上那人的时候,已经到了书房外,麟停住,看到面色阴暗的人,出声:少主,可有何不妥?
司城无印开门的手一停,这才注意自己手中还拿着药瓶,而且连塞子都忘记了盖,手臂一甩,直接将药瓶仍了出去。
麟一怔,悄声退下。
司城无印推门进了书房,又摔上门,往躺椅上一靠,竟有些无法形容的难受。
他看了看自己下身还有些翘起的衣摆,猛地捶在躺椅的靠背上。
这一拳没用任何内力,但还是让厚实的红木躺椅生生开裂。
可这一拳仍然没让下腹急蹿的热流冷却。
就算是第一次在宴请上见到白芷,就算是将白芷当成了女子压在身下,也未曾这样难耐,体内的热潮不是假象,那雪白的浑圆无论他如何压制都无法在脑海里消除。
这等无法自抑的感觉让他烦躁无比。
其实,司城无印大可以与白芷行周公之礼,就算白芷不愿,也无所谓,反正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今夕不同以往,那个时候他对白芷只是感兴趣而已。而现在,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烦躁,是出自对白芷的倾心。
见不得白芷受伤,见不得白芷哭泣,见不得白芷有一点不情愿。
只因,心有不舍。
******
擦药的事情就发生那么一次,那件事之后两人的气氛总是有些别扭,原本淡然的白芷也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也没再提,而那人也真的没再强迫给他上药,只是命麟将药交给白芷让他自己涂,白芷当然没有涂,他觉得那药很好用,就涂了那么一次就不觉得痛了,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好在那人也没追问,这事儿也就过了。
可,那之后,司城无印每每入夜都很晚才回房睡觉。
白芷也不说破,照样贴着床壁睡,也不转身。
反正,马上要离开的。
白芷下山的那天,是早上,吃过早餐之后,司城无印用轻功将他送到山下。
那人什么都没说,就站在石阶上看着他,带着半截金色面具的脸看不到任何表情。
白芷走了两步,回头看向那人,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可这口始终难开。
那人薄唇抿着,也不打算说点什么的样子。
就在白芷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那人衣袖一挥,架起轻功飞走了。
只剩下周边的树叶猛烈一动,直至恢复平静。
看着瞬间消失的身影,白芷顿觉心里一紧,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位置,又抚上自己的手腕,脉象很平稳,说明身子很健康,没有任何大碍。
可这心头一紧因何而起?白芷想不明白了,那只是那一瞬而已,再等待此症的时候,已然消失。
他盯着蜿蜒的石阶,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这司城谷九日,住的清闲,从断崖那一吻之后,白芷就觉得别扭,看无印的时候也总有些尴尬。
白芷心里发懵,断崖那晚,他怎么也无法入眠,明明之前那人也是与他同床,可是那晚无论他怎么贴近墙壁,都觉得中间的距离不够大,而那人轻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呼吸声惹都得他心躁发慌。
明明那人没有毛手毛脚,更没有轻浮到让自己想要闪避,甚至照料细微,只是有些心高暴躁而已。
虽说擦药的事情有些羞涩,可只因那人念他受伤
白芷脚下一顿,这才想起司城无印在断崖说过的话,当时确实已经答应了白芷下山的要求,可是说再留三日,为何呢?
反正都是要下山,早日放行不是更好?
难道,是想让他养伤?
想到这里,心中又开始发紧,白芷猛的摇摇头,迈开步子,驱散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说实在的,在前世,男人和男人之间没什么好奇怪的,甚至已经有相关法律认可,可这是古代,这男子与男子能说通吗?
白芷这么想,不无道理,就算是没有谈过情爱的他,也多少能感觉到那人的倾心,不过,与凡乐儿对他不同,凡乐儿是女子,很矜持,断不会对他做些什么,而和那人的吻,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一次,都让他越来越在意。
可这一切,或许只是假象,所有的源起,都出自白芷那一日客栈的诉情。
当时,那只是一个谎言,让自己活命的谎言而已。
他不知道这个谎言还要持续多久,难道要等他拿回娘亲的银钗,离开这司城镇之后吗?
然后告诉那人,他口中的喜欢只为当时保命。
不然,就这样消失掉?
白芷烦躁。
他甚至不知道那人口中的中意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喜欢的意思,为何会有忽近忽远的感觉?如果只是普通的看中,那么,又为何将他困在这司城谷当中?
想不明白,白芷就不想了,这复杂的东西,只会乱心而已。
第六十一章:乱念扰心(下)
白芷是从后门回的家中,屋子里没有人,自己的房里也积了一层细灰,他真没指望永逸会帮他打扫一下。
白芷取了干净的水,将屋子擦了一遍才见亮堂,然后才去前面药铺。
药铺应该是关了好些日子了,从等待那个商贩开始就一直没开,大概也积了不少灰尘。
不过,等白芷打开药铺后门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永逸的声音。
诶呀,你这是中毒之症啊,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一个沧桑的声音道,没有啊,就是正常吃食。
你再想想,可是近日吃了什么忘了?
白芷一进药铺,就见永逸靠在他平时看诊的位置,有模有样的为那老汉把脉。
呦,我想起来了!那老汉一拍腿,站起身道:前日上山吃了几个野果子,那果子红色的,甚至甘甜,我倒是吃了不少。
永逸一挑眉,这就对了。
可当时没有出现任何病症啊?老汉又坐下,寻思,昨天一早儿才开始觉得不适。
永逸摆摆手,此话差矣,那果子应是慢性毒,不会马上有反应,就像吃饭一样,还不都是第二天才会排出去?
那老汉一证,忙点点头:有道理。
那行,我这给你开点药方,回去之后每日熬一碗,三日后来复诊。永逸提起笔,这是要开药方了。
老汉为难,还需再来看诊?
永逸抬眸,当然了,这果子奇特,谁敢担保不会余毒侵脏?你就照我说的做准备错
那老汉正认真听着,突然手腕被人拽起,一只白皙的手指搭上自己的脉上。
老汉抬头,入眼一席白色长衫,清秀面容不带一丝表情。
这那老汉刚开口,白芷就放开了手指,还来回转动那老汉的脸看了看。
永逸的药方开到一半,见有动静一抬头,嘴瞬间张大:小白?
白芷没应声,对着老汉道:身上哪里可有瘙痒?
那老汉被问的一愣,片刻袖子一挽,露出上臂处几个红色的疙瘩。
白芷仔细端详,用指尖按了按,问:可疼?
老汉摇摇头,不疼,就是痒。
诶我说小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不通知我一声?永逸探头,插话。
白芷抢过永逸手中的毛笔,将永逸开的药方揉成一团仍在一边,又抽来一张白纸将永逸从凳子上拽下去,然后边写边说:可是有呕吐之症?
老汉点点头,忙道:啊,有,从昨天一早儿开始就吐了四次了。
呕吐物是否呈黑色粘状,还伴有腥臭?
有,有。
白芷停下笔,吹了吹墨迹,道:这药方是温火散毒,每日晚餐后服用,不出五日便可痊愈。
诶呀,看来这果子确实吃不得。老汉看向一旁的永逸,无奈道。
永逸干笑两声,哈哈,哈。
白芷起身去抓药,取了适量包好递给那老汉,老先生是被地芒蛛叮咬,这地芒蛛常出没于山果四周,下次再采摘那果子,切要小心。
这句话直接将永逸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老汉一愣,看了看一旁不说话的永逸,又看了看白芷,这才双手作揖,由衷道:高医啊。
白芷收好银子,送客:慢走。
待那老汉前脚出门,永逸就拉住白芷,你你怎如此毁我颜面啊你!
废话,难道让你毁了我的颜面?
你这可冤枉我了,我这都是替你保住颜面好不好?不然我为何不辞劳苦没日没夜在这里看诊?永逸一副委屈的模样。
白芷将刚才揉成一团的药方往永逸身上一扔,那还真是多谢了,不如吃了这药方补补吧。
永逸单手接住药方,撇撇嘴,我可不敢吃,吃出毛病可不好了。
白芷脚下一顿,放心吧,你命硬,吃不坏。
其实白芷没说谎,这草药性温,就算永逸乱写也绝对吃不死正常之人,顶多是内火混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