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谢?”鼻尖蹭了蹭沈卿的鼻尖,岳煜唇角扬起微小的弧度,眼里尽是揶揄。
沈澜清从容地环住帝王地腰,十分认真地答非所问:“陛下罚臣再做六十年侍卫,无异于赐予臣一枚时限六十年的免死金牌,臣 自然要谢。”
“沈卿放心……”言语间,唇与唇暧昧摩擦,交换着彼此间的温度,岳煜紧紧盯着沈澜清的眼,不疾不徐地道,“朕不会让沈卿 死在朕之前,亦不会让沈卿死于朕之后……”
同生共死地承诺太过美好,沈澜清心中微微动容,将将含住温热的薄唇,舌尖描摹着唇形尚未探出,便听吾君又补了一句:“否 则谁来伺候朕?”
“呵!”沈澜清轻笑,“原来臣在陛下眼里不仅是新宠,还是贴身内侍?”
“何止?沈卿全才,实乃无上珍宝。”
“是了,臣可做暖床人,可做贴身内侍,可做贴身护卫,可为陛下磨墨拟旨,也可为陛下领兵打仗,征战……”
“沈卿,便是朕御驾亲征,你也只能在御帐中做贴身侍卫,独自领兵想也别想。”朕只需你安安分分地守在朕身边,梦中眼睁睁 看着你万箭穿心的痛楚,朕无意尝试。
深邃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沈澜清未读出其中的关心与紧张,只读出了他两世认知中的提防与束缚。
垂眼掩下自嘲,沈澜清漫不经心地道:“陛下息怒,臣一时忘形,说了几句戏言,不必当真。臣无甚大志,既不想封阁拜相,又 不想镇守一方,臣想领兵……”
话语微顿,沈澜清抬眼,用连他自己都信了十分的语气说,“臣想领兵,只是想像殷仲瑾那般假公济私一把,去把岳渊寻回来。 ”
未曾错过身下人那瞬间涌现又旋即退却的动容,亦未错过动容之后,含笑的眼里那一抹淡淡地嘲讽。
沈卿,你当真如此恋权?
凝视中不自觉带上了审视,审视身下人内心深处的欲念因何那般懒惰,每每探出一个细微触角,略受惊吓便又死死地缩回了壳里 ,再不肯轻易出来;审视身下人那颗心到底套了多少层壳,又到底披了多少层伪装。
要何等的演技,才能将神情伪装得如此完美?
即便他深知岳渊与沈澜清之间交往并不频繁,仅是始于岳渊的莽撞、沈澜清的宽容、沈铄的算计,而莫名衍生而出的情谊。
见了身下人那溢于言表的关心,心底依旧涌出了几许化不开妒忌。
本能堵住了翕动的唇,吮啮了两口,岳煜面无表情地说:“沈卿的职责是守护朕,岳渊之事便不必沈卿费心了。”
46、推心置腹
审视,猜疑,冷硬,蛮横,霸道……
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沈澜清从中读出了无数令他生厌的情绪,唯独未读出隐忍其中的嫉妒与浓烈的占有欲。
不是不能,只是不想。
不是帝王伪装过于完美,而是沈卿将他不想看到的情绪无视的太过彻底。
错开目光,视线描摹着君主颈侧微微凸起的筋脉,沈澜清平静无澜地陈述:“陛下,臣不喜半途而废……”
“……岳博文是从臣手中被人劫走的,若不能亲自将他寻回,抑或亲眼见他无事,臣良心难安。”
“只是良心难安?”
“是。”
指背抵着下颌,迫使沈澜清与他对视,岳煜紧紧盯着平静的凤眸冷声问:“沈卿,你可信朕?”
探究,无休止的探究。
吾君,既然您如此吝惜自己的信任,又何必如现在这般咄咄逼人,迫臣言不由衷?
无形的讽笑,真挚的笑容。
夹起垂在他耳畔的发丝,捋到鼻前,刚好遮住了微扬的唇角,沈澜清眼尾含笑,睨着君主的眼,轻挑地嗅着发间清香,慢吞吞地 说:“自然相信。”
无论真假,一声相信,愉悦了君心。
无论刻意与否,举手投足间,便诱惑了帝心。
挤在两人胯间的欲望缓缓抬头,帝王的声音缓慢而低沉:“既如此,沈卿大可安心。”
沈澜清无声地看着帝王,静等下文,怎知无耻的吾君突然凑到他耳侧,暧昧低语:“沈卿,朕怕是得先纾解纾解欲望。”
“……”灼热的气息呼进耳中,温热湿润的触感包裹了耳垂,毫无章法地舔舐撕咬引得心底紧锁的那头兽开始蠢蠢欲动,沈澜清压 抑着情动,轻笑,“这有何难?陛下只需移驾走上几步,便能温香暖玉在怀…… ”
“或者,陛下只需一声令下,自有人将暖床人送上龙榻。”
一番调笑,不是吃醋,只是嘲讽。
缓缓眯起眼,岳煜拖着沈澜清的手抚上自己的欲望:“朕榻上便有个现成的,何须再费那事。”
“臣惶恐。”
“朕记得方才沈卿还道可给朕暖床。”
“……”臣坚信,若论断章取义,世间无人能比得上陛下。
沈澜清无语地握着硬如炙铁的欲望,隔着龙袍缓缓开始描摹那形状:“陛下何必委屈自己个儿。”
“沈卿若是觉得用手委屈了朕……”岳煜意味深长地盯着沈澜清的唇,“不如……”
“臣绝无此意。”
“呵!”一声低笑,夹杂着不为人知的纵容与无奈,岳煜带着沈澜清翻了个身,抓着结实的臀肌半支起身子,迫使沈澜清跪坐到 他大腿上,哑声命令:“若是用手,需得沈卿一起。”
“臣遵旨。”扬眉轻笑,在炙热的视线下,慢条斯理地轻解衣袍。
君与臣,俱是衣衫半解,撩拨撕磨,茱萸挺立,红梅绽放,欲漫心间,难消难却。
炙热的欲望挤在微凉的掌心,摩擦碰撞,愈涨愈大。
喘息愈发粗重,修长的五指舞动愈发灵动。
沈澜清兀然勾住岳煜的脖颈,勒向自己,浅吻清啄,却如催情的药,催得吾君一个不察,雄关失守。
黏腻的液体混在一起,犹如胶漆,将两人的小腹紧紧黏在了一起。
盛夏,活力旺盛的两个男人,肌肤紧紧相贴,瞬间渗出一层细汗。
腥膻的液体混着细汗,黏在身上着实令人难受。
然,君主却将他紧紧勒在怀里,倚在榻上沉默着,一语不发。
“陛下?”
“沈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