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君臣 作者:桥半里(上)【完结】(75)

2019-06-14  作者|标签:桥半里 爽文 重生 情有独钟 强强

  御书房中,革新所的一名技师跪在桌前,顾缜站在桌后,正看着什么,见谢九渊进了门,语气明显有些兴奋地招呼他:“谢相,过来看。”

  谢九渊一礼,然后走到了桌边,看清了桌案上那张油墨清晰的大纸,右上方印着四个字,《大楚官报》。

  “印出来了?”谢九渊也是一喜,去问那技师,“一个时辰能印多少?作废的多吗?”

  这些问题启元帝已经问过,技师恭谨地又答了谢相一遍:“一个时辰能印一千五百张左右,作废的约两百余。作废的原因,约有三点,一是涂墨后的前几张必然渗墨过多,黑漆一片;二是涂一次墨,印到最后那几张,必然印不清晰,甚至留白;三是偶尔撤纸不及、或是机器卡轮这些突发情况。”

  “好。”谢九渊赞了一句,“条理清楚。”

  启元帝抬头,命道:“下去吧,明日有赏,让印坊的人休息一日,然后都准备着,大楚第一报就要从你们手上印出来,可要警醒着!”

  “是!小人遵旨。”从陛下口中说出大楚第一报,充分说明这任务有多么意义重大,那技师难掩激动神色,退了下去。

  顾缜点点桌上的样报,对谢九渊调侃:“文崇德虽不是个东西,做事倒是真有一套。”

  谢九渊却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人品低劣的能人,古往今来不知凡几,得重用者却不多,还是陛下给了他施展的机会。”

  他这话惹得顾缜勾了嘴角,挑眉看他:“无端端的,给我戴什么高帽?”

  谢九渊一脸正直,义正言辞道:“臣可是句句肺腑,哪有什么高帽?”

  顾缜凑近了谢九渊的脸,努力分析他的表情,疑惑道:“不是送别小叔吗,这么高兴,难道路上遇了什么开心事?”

  谢九渊忍不住笑了出来:“臣确实听闻了一个好消息。”

  顾缜好奇地问:“哦?是什么?”

  谢九渊凑到顾缜耳边八卦:“臣听说,文相张罗着,要替文谨礼,上刑部尚书家里提亲,求娶排行第三的小姐。”

  刑部尚书姜齐的三女儿,那不就是姜洛夫?

  想到那位姜洛夫前世的种种举动,顾缜都绷不住,笑出了声。

  二人难得轻松一刻,却是因为对他人私事幸灾乐祸,顾缜笑叹:“看人笑话、打探阴私,天下谁能免俗,官报不可流俗,日后印了私报,想必销量可观。”

  “越多越好”,谢九渊附和了一句,想起问,“澜沧国的国书,陛下可想好了回复?”

  跟随澜沧国的岁贡来的,是一封极其赖皮的国书,大意是大楚什么都有,对外贸易又那么火红,我们澜沧什么都缺,既然已经称属了,希望大楚能给些好处。

  顾缜点头,语气严肃起来,对谢九渊说明:“朕让王泽拟了回文。将岁贡与国书一并发回,哪有这么好打的秋风。”

  “朕让王泽写得漂亮些,大意是:大楚并无欺压之心,宗主国属国的关系,大楚再不承认。由于谨记倭人屠城之仇,大楚永不与倭国论交。除倭国外,其他任何国家,我大楚日后都将平等相交,永不为宗主,也不再接纳属国。”

  谢九渊眼睛一亮,诚恳夸赞:“陛下应对得极好。”

  顾缜耳朵微红,顾左右而言他:“咱们说说开军校的打算,朕总觉得,还有不妥之处。”

  谢九渊闷笑,轻咳一声清了嗓子,“好,臣愿闻其详。”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家的猫辣么可爱,我家旺财只会搞破坏。我教育旺财行为要乖,它冷漠以对不理不睬。

  _(:з」∠)_

  心痛,还要给它买猫砂(捶地)

第65章 私盐案案发

  京城最近出了两件奇闻异事, 百姓们热切关注, 讨论得十分热闹。

  第一件奇事,就是这届科举出了个女状元, 还被陛下封了女巡按, 联系到启元帝和尚一般空白的感情生活, 这就足够百姓们热情发挥想象力了。很多人不愿相信区区女子的才学能够高过男子,更愿意认为启元帝早就与柳莹有什么关系, 借科举捧人。

  科举的热闹还没过, 没两日又传出女状元被父亲逐出家门的消息,女状元上书陛下, 自请与柳家断绝关系。一个女子, 和自己的家族断绝关系, 简直骇人听闻。女状元之父,刑部的一个小吏当场也陈了情,要将这个败坏门风的女儿逐出家族。

  女状元柳莹当场反驳,怒骂父亲当年攀高门娶贵妻, 妻族一失势就宠妾灭妻, 妾室掌管内府,母亲伤寒, 妾室不肯请医药,小病拖成大病, 抑郁而终。柳府上下全都欠她一条命, 蛇鼠一窝,哪来的脸面跟她说“败坏门风”四个字!

  那小吏被女儿当着百官的面掀了后院阴私, 又惊又怒,竟是晕倒在奉天殿上。

  据说启元帝很是不喜这小吏所作所为,准了柳莹的请求,判她离开柳府,独立门户。

  事到如今,原本对女子夺魁多有意见的百姓,也不禁对柳莹有了几分佩服。

  结果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这女状元离京代巡之前,身为巡按,居然跑去了瑶仙阁,给瑶仙阁的当家花魁兰芷赎身,带了一同上路。

  满城哗然。

  都说京城百姓消息灵通,好事者一多,四处打听,结合前情还真的打听出了些旧事。

  原来,柳莹之母,是浙江总督冯伟象的远方侄女,颇有才名,深受冯家长辈喜爱,于是当初还是翰林的小吏就动了心思,求娶了冯家女,多年来颇受冯伟象照拂。没想到冯伟象一朝倒台,毕竟辈分上只是远房亲眷,未受牵连,这小吏却是喜新厌旧,借故迁怒,甚至坐视发妻病重而亡。

  而这个兰芷,据说是葛相幼女,葛相被九皇子抄家灭族,兰芷当年按年岁尚不到入罪之年,便被卖往花街柳巷,流落进了瑶仙阁。

  至于两个女子是如何相识,百姓们猜测纷纷,却是怎么也打听不出来了。

  说到花街柳巷,就有了第二件奇事。

  文相想给自家儿子说亲,看上了姜尚书家的三小姐,这本是一桩美谈,然而文公子死活不肯答应,还堂而皇之地声称自己是个断袖,一连半月,连家都不回,直接睡在了瑶仙阁对面的无花楼,把文相气了个半死。

  姜家被伤了脸面,京中权贵夫人小姐例行的赏花会上,那三小姐受了讥讽,竟然当场放话,说自己本来就看不上文崇德,她非谢九渊不嫁。

  此话一传出来,原本同情她的百姓们都改了口风,尤其是家有女儿的,都笑话她自不量力。

  京城中遍地的王孙公子,虽说这些人轮不到行市中的媒人来说亲,但在媒婆百姓们心中自有排行。京城闺阁女儿梦中人,排名第一的,自然是当今圣上,俊美如仙的启元帝。这排名第二的,就是探花将军谢九渊。排行第三的梅子期梅大人虽已有妻妾,但长得好,儒雅风流,惹得多少芳心暗恨。

  所以姜尚书也是大为头痛,后悔没有早早把女儿许配出去,先不说谢府不许媒人上门,就是谢九渊有此意,他一个文相的得意门生,是疯了才去跟帝党第一人结?c-h-a???可姜罗敷在家闹得要死要活,也确实进退不得,话说出去了,若是嫁不了谢九渊,也说不到什么好亲事了,于是姜尚书只得厚着脸皮上谢府试探。

  他前脚进了门,后脚姜尚书进了谢府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于是,谢九渊拿着谢十一的家信进御书房的时候,就对上了启元帝似笑非笑的眼神。

  顾缜收了笔,将笔轻轻扔了天青釉的笔洗中,笑问:“师相,听闻有人上门说亲?”

  谢九渊配合露了个惶恐的表情,禀道:“姜尚书只是上门闲聊而已,臣坦言已经入了佛门,无娶妻之心,望陛下明察。”

  听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顾缜好笑,“你什么时候入了佛门,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说一念成佛么”,谢九渊玩笑道,拿过书信给顾缜看,“黔西果然缺盐了。”

  谢十一上任月余,一封家信写得密密麻麻,除去问候,整封信跟述职文书似的。

  黔西地形特殊,降雨都会渗进地下,地表存不住水,苗|寨大多只能靠建水窖存雨水来用,旱季就得冒险下溶洞取水,旱得厉害的时候,楚人和苗|人往往会因为争抢不多的净水引发冲突。

  水不多,洗衣做饭都得十分俭省,谢十一这个性格当地方官,自然会去走访,信中提到百姓们吃的陈米还混有泥沙,此处信纸还有些凹凸不平,似是哭过滴了泪上去。

  还提到黔省全境缺盐,盐价比京城高十倍不止,无味难食,百姓们只得以辣椒调味,家家户户都种了许多辣椒,谢十一跟着吃了三天就上了火,嘴巴长了燎泡。

  谢十一说已经组织了精通看水的老人与差役,找好地下河的位置,先打几口井出来,其余的还得慢慢想办法,至于盐价,除了上奏他也想不出什么主意,写信给谢九渊请教。而且因为这些事,原本该尽早推行的基础教育一事就得推后,他于心不安,奏折上又不想一味诉苦,于是请谢九渊帮忙向陛下解释清楚。

  “难为他了”,顾缜看完,对谢九渊感叹,“我这几日翻看他们从海外带回的异国记闻,吃水在哪里都是问题。异国的自来水厂,如今申城与鲤城也有洋商申请修建,耗资是一个问题,经营所有又是一个问题,或是先选一地试点?”

  谢九渊仔细思索过后,回道:“前世云省的时疫,就是饮水引发,不可轻忽,不如再派人去异国取取经,有先例在前,再进行改良,总比较容易。”

  顾缜略一点头,说:“也好,顺道让他们把托人翻译的几本异国国史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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