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靖苏)汉广 作者:有子不如无【完结】(13)

2019-06-14  作者|标签:有子不如无 情有独钟 原著向

  蔺晨不以为耻,反倒大摇其头:“非也,非也。虽说我不善此道,难道就不许我‘逢人说项’么?可知是你自己误了。”

  甄平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先前为了躲开蔺晨的扇子走出老远,如今又走至近前,叹服道:“果真呢,蔺姑娘的双绝,江湖上谁不知道呢”

  江湖上尽人皆知,琅琊阁的管事蔺姑娘,不通时事不善文章,唯以双绝闻名天下。一曰医术,另一绝,便是连班家亦难望其项背的机关术了。只是蔺未名的机关术多是些不登大雅的玩意儿,故此远不如她的医术为人称道。然数年前曾有人上琅琊阁不按规矩,竟不交银钱便欲求得一答,被拒之后恼羞成怒,率一众道上的朋友便要来为难。结果被蔺未名的机关术阻于琅琊阁外三月不得入阁之法,最终含怒离去,成为一时笑谈。

  听了甄平的话,蔺未名的神色仍是淡淡的,既无骄矜且无谦逊,倒是看向飞流的眼神愈加温和。

  蔺晨面上颇有些不受用,看近处的甄平远处的黎纲或隐或显的全是看好戏的样子。眼睛一转,随后“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道:“快两个时辰了,你们宗主和今上能有什么话要说这么久”

  黎纲这才觉出不对,下意识地接口问道:“什么话”

  蔺晨随口道:“大逆的话呗。”

  听了这话,甄平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蔺少阁主,口下留德!”

  往日里蔺晨口无遮拦,跟梅长苏开起玩笑来百无禁忌。他们虽听了心里不快活,但想到连梅长苏自己都是一笑置之,也就随他去了。可如今蔺晨这话的确过分了许多,是以甄平面上全无半分往日里和气的笑意。

  可蔺晨心知自己大约猜对了八分,见今早的情形,他如何看不出梅长苏的意思。那个人素来擅长隐瞒自己的心意,倘若不是清楚地看清了梅长苏早起醒来看向身边人的眼神,他几乎疑心自己这十几年的那些怀疑全是错觉。

  幸好幸好,自己还是那洞悉世事玲珑心肠的琅琊阁蔺少阁主。不过......梅长苏那个傻子,该不会笨的把所有话一股脑儿全说出来了罢。

  蔺晨心下的疑虑与诸人不同,却忽听得蔺未名清淡的语调驱散了密云不雨的沉闷:“蔺晨不是这样的人。甄平,你别恼,等长苏他们出来再说罢。”

  甄平亦是一时情急,反应过来知道是自己犯了上。听了蔺未名的话,便也不再多言。

  正在这时,那闭了许久的书房房门从内拉开,只见萧景琰面色冷淡的从内走出。黎纲上前行礼,却见萧景琰行走如风一步未停的从黎纲身边经过。除了庭院,翻身上了来时的马便要出门。黎纲等人愕然间又见梅长苏从书房内疾步走出,厉声道:“飞流,跟着你黎大叔护着他!”

  黎纲不假思索便迅速带了飞流向外追去,好在两人轻功了得,皇宫离苏宅亦不很远,好歹能护持一路。

  蔺晨搭眼一看,只见梅长苏面色倒还好,只是满头是汗。细细端详,却见他指骨泛了青白之色,哪里还看不出梅长苏在书房内说了什么。摇头叹道:“这算什么,你也太心急了。”

  梅长苏怔怔的出了会儿子神,竟有些惘然的笑了,他轻声道:“我等不及了啊......”

  蔺晨嗤得笑出声来:“从前你朝不保夕的,倒是比谁都有耐心,如今好容易得了个天长地久的好光景,却说出这种话来,真是酸的牙都倒了。”

  梅长苏渐渐的回过神来,看着蔺晨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却是轻轻点头道:“你说得对。”

  蔺晨连忙摆手:“罢了罢了,本少阁主可当不起你这一句,没得又要跑断了腿。这倒也奇了,我家未名偏生也是个没良心的,一点也不知道心疼我。”

  蔺未名先前只默默在一旁站着,见廊下抱琴而出的宫羽早在那房门开始便匆匆离去,正有几分疑惑。又听见蔺晨和梅长苏的对话更是不明所以,直到此刻她听见蔺晨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只微微一怔却也不去与他理论,只上前问道:“怎么了?”

  梅长苏默然良久,向蔺未名摇了摇头,欠身后转身离去。倒是蔺晨走至蔺未名身边,少见地叹了口气道:“未名,这位大梁陛下在登基之前曾受封靖王。”

  见蔺未名仍是不解其意,蔺晨忽然笑了:“他在皇子中排行第七,名讳唤做萧景琰。”

第18章 十八

  【十八】

  蔺未名第一次见到梅长苏是在她十岁的时候。那时她还年幼,医道未精,却已然隐隐有了日后将要成名的迹象。蔺老阁主曾对她捻须笑言自己后继有人,将来的天下竟是要横空出来个女国手,比起浔阳云家的大小姐云飘蓼来犹有胜之。

  “可惜模样不大好,就算长到十六岁,怕也排不上琅琊美人榜呢!”蔺晨自小就喜欢逗她,那时已经提早长到十六岁的少年眉眼轻佻眼目含情,“不过那也没什么。”

  蔺未名的确算不上美人。眼角太长,嘴唇太薄,用寒医荀珍的话来说,分明便是一副寡情之相。当时尚未修到太上忘情境界的蔺少阁主听说这句话后沉默良久,忽然讥讽的笑道:“荀叔叔的医术眼看是长长久久的及不上我爹了,如今竟又修起算命看相的的周易之术么?再过些事日,想来连堪舆的本事也一并学齐了呢!”

  事实却证明荀珍的话半点不错,让蔺晨咬着牙从嘴里似笑非笑的称赞:“未名这丫头果真是个没良心的。”

  刚见到梅长苏的那几日,蔺未名几乎是衣不解带的照料那个全身白毛的病人,那个病人口不能言,手足更是动也不能动,大约唯一没受伤的地方就是脑子。然而平素最是寡言的小姑娘竟然就那么趴在榻前,用那清淡温雅的声音跟他说话,全无不耐烦之色。

  后来梅长苏离开琅琊阁前往廊州,江湖上盛传江左梅郎的名头,蔺未名竟是很高兴的样子,带了贺礼亲往廊州道贺。蔺晨颇有些不是滋味的跟了去,时值仲秋金桂飘香,自负风流的蔺少阁主问身旁的人:“你说本少阁主天纵英才,怎么那个姑娘就看不上我呢。更可气的是,她待你都比待我亲近。”

  江左梅郎白衣依稀,轻声笑起:“笨!未名那姑娘哪里是待我亲近,分明是待我的病症亲近罢。连这也看不出来,还敢自称天纵英才,让本宗主瞧瞧,是谁这么口出狂言啊......”

  后来蔺未名也寻来了,夜色沉沉,那两人又喝了些酒,口里的话越发没个顾忌。照殿红的香气四溢,蔺晨忽然大笑:“还敢说本少阁主口出狂言,也不知道碎骨拔毒疼得死去活来时,拉着未名衣角不停叫七表哥的是谁啊!”

  七表哥,大梁的七皇子,萧景琰。

  梅长苏但笑不语,后来二人清醒过来,皆是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这件事。蔺晨是觉得太过丢人,斤斤计较委实有违他平日的风范。至于梅长苏,就连蔺未名都看出了那夜未竟的话语中藏了多少不欲人知的深重情绪。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猜测也仅仅是猜测。但今日在金陵苏宅的所见所闻,那数年前的猜测竟是有成真的样子。

  蔺晨看着那紧掩了门的书房,若有所思。

  是了。倘若不是一开始就存了分桃抱背的心思,又怎么会轻易将自己许了出去,倘若不是待萧景琰与旁人不同,以他那宁为玉碎的x_ing子,又如何会巴巴的跑来金陵还跟那人夹缠不清。本来极容易就能看出的事,苏宅的一干下属畏于宗主威势不敢多言不能多问不可多想,宫羽一个年轻姑娘心思细腻,却怕是早就看了出来。

  一念至此,蔺晨忍不住朝年轻姑娘离去时的方向看了过去。她明知自己心悦之人有分桃之迹,却还在不知来日不问归途的情形下守在苏宅,等梅长苏从琅琊阁回来后事无巨细的照看他,且又从不逾矩的时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蔺未名上前道:“你还走么”

  蔺晨愣了愣:“什么?”

  蔺未名看了看书房的方向,复又转首看着蔺晨的眼睛,蹙眉道:“你不是说明日回琅琊阁?”

  蔺晨这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道:“我怕是走不了了,你看长苏的情形,我可放心不下。”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即便之前的那些药有后遗症,如今有了我从东海带来的木丹,他的病就算是全好了。至于心病......”蔺未名容色淡淡,语调仍旧没有波澜,“又不是病在你这里,你在不在这里与他的病又有什么相干”

  蔺晨听了蔺未名的话,明知事实全然不是如她所言,却不知为何凭空生出一种她说的很有道理的情绪。滞了半晌竟只是干巴巴地反驳了一句:“你不知道......”

  这话却是不错,故而蔺未名听了也不再多言,只轻声道:“那等到明日,我一人回琅琊阁就是了。若再有什么大事,你写信告诉我也就是了。”

  蔺晨不情愿的道:“为什么要走”

  蔺未名淡声道:“倘若不是你撒手琅琊阁的事务,我原也用不着每年都要回来的。”

  若是平时,甄平听了这话必然要对蔺晨大肆嘲笑,如今却只默默地看着蔺晨哑然的神色。蔺晨察觉后,终于潇洒的一挥衣袖敲了敲折扇,笑眯眯地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去看看就是了。再则你们也别把这个看得太重了,依我看,不过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偏要翻蹬两件不大的事来显示自己的生于忧患罢了。”

  甄平不理他胡说八道,只看着他上去推开了那书房的门才长长的出了口气。转头向蔺未名道:“蔺姑娘,何如”

  蔺未名低头想了想,忽的抬头向他清浅一笑:“你信蔺晨罢,他与长苏交好,我虽不清楚事情是怎么样的,他却明白。我瞧着他也不像是着急的模样。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甄平抬头看了看天色,低声道:“看这天色,怕是又要有好大的一场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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