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紫黄 作者:零团子(上)【完结】(41)

2019-06-15  作者|标签:零团子 七五 武侠

  南宫惟回头向柴文益道:“看来我是说不动我这徒弟了。罢了,虽然麻烦一点,还是由老夫亲自去将那位‘请’进城吧。”说罢,抬腿要走,却被纵身而起的展昭一臂拦住。

  展昭道:“徒儿本不该忤逆师父的意思,但请恕徒儿不孝,这一次徒儿说什么也要拦阻到底。”

  “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为师也无话可说。动手吧。”

  眼睑低垂,神情千难万难,“展昭绝不敢对师父出手。师父若一定要执意而为,那就先杀了徒儿吧。”(零:[哭]昭昭啊,好老的戏码呀,表唱了啦。)

  “别以为为师的不敢!”见展昭仍是毫不退让,南宫惟怒起,一掌“劈空掌”已是狠狠劈去。掌到力到,排山倒海般的掌力笼来,更迫得人呼吸困难。展昭虽警觉地弹直身体,以他的能力尚有一步可退的间隙,可展昭却寸步未退。他既有所坚持,就决不能退,半步都不得让。也因为他最了解师父南宫惟的x_ing子——退让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

  果不其然,那看似吞人纳物的掌力在触到衣襟之前便已石沉大海,反手一兜,宽大衣袖已被卷在掌心,掩至身后,南宫惟厉声道:“让开!”

  “徒儿不会让开的。徒儿知道众位用‘赤炎砂’迫徒儿来此,其实多半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师父待展昭恩重如山,展昭这一生无以为报。但是陛下对展昭亦是情义相重,更是一国之尊,展昭决不能弃之于不顾,独善其身。”

  “你……。”

  “南宫先生。”柴文益大步上前拦阻在南宫惟身前。他向展昭投望去,眼神中满是释然的感慰,他道:“先生就不要怪责展护卫了。小王一直以来复仇心切,只知血洗家仇,甚至确实动过谋天之念。今日得展护卫一席深教,我这才恍然大悟。小的时候我不明白,我柴家本是皇子龙孙,家父甚至曾坐在龙座之上号令天下,何以甘心只屈就在蜀地安分守己做一小小的王爷。现在我却明白了。正如展护卫所说,家父也一直是以大局为重。”蓦然大笑数声,笑声有如洪钟,激活了原本已僵凝了的空气的流向。仿佛要将满腔血泪排挤到体外,笑中有涩有苦,也另有一种干畅淋漓。“罢了。多番计划周详行刺都无法杀了皇帝报这血海深仇,也许,是天意如此。即使再持续下去,也是徒然。这千古的罪人,我柴文益更是做不起。罢了!罢了!——”

  袖袍堪堪挥落之时,群情也整个沸腾了。

  韩孟非猛然跪下,伏首道:“我们这里若不是前朝起便世代跟随王爷的家将,便是受了老王爷莫大恩惠的人。老王爷待我韩孟非恩重如山,亲如己出。孟非曾立下死志,拼死也会为柴王府血洗前仇,所以请小王爷莫要再说这种丧志之言。”

  其余人也齐齐跪下同声叫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段忠义道:“文益,你有这份大度,这个义弟段忠义算是没有结错金兰。但我同意南宫先生的话,是非曲直总要弄个明白。柴王府数百人命怎能轻易就算了。今日,宋帝敢违背祖宗遗训如此待你柴家,难保他日没有更多的人受其迫害。你现在一念之仁,可有想过你柴家行刺已是事实,如果被查出来,宋帝会放过你吗?”

  “可是大哥……。”满面为难,“也许,陛下能有所醒悟,不会一错再错。”

  “哥!——”凄厉地嘶喊,柴文欣哭着跪到兄长脚边,拉着其裤管道:“难道哥哥忘了姑母的教训了吗?什么叫不会一错再错?难道你要步姑母的后尘吗?”

  展昭闻言浑身一震。

  三年前……对了,柴郡主出殡也是三年前陛下登基之后的事。难不成连柴郡主与此事也有关联?还是说……展昭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已经不敢再想下去。

  段忠义道:“凭着你柴家对我段氏的恩情,凭着我们是结拜兄弟,我一定试着说服父皇出兵助你。即使我动用不了国中的力量,我个人也一定会帮你到底。”

  乔天远亦恭敬道:“我雪城派也决不会置身事外。”

  “众位……。”柴文益将跪着的人一一托起,激动之情却仍难以言表,蓦地掀袍跪下拜谢道:“我柴文益代我柴氏一门谢过众位厚情。但这血海深仇终究是我柴家之事,文益不敢连累各位。”

  “够了!”南宫惟一声厉喝,将柴文益扶起,“十三年前起,这就不是小王爷一个人的事的了。我南宫惟虽不才,却就是有股牛脾气。今日就算小王爷不允,这事我也是管定了。”怒目瞪向展昭,南宫惟道,“昭儿,你可听清楚了?”

  “徒儿……听得很清楚。”

  “你若再敢阻拦,就休怪为师翻脸无情。”

  撼动,猛然仰首望去,却已知,怎样的震惊之色也难动其衷。颈首,遂是垂下,不同于内心干涸了的嘶哑,言于外的却是耳熟能详的平静如昔。

  “纵是如此,徒儿也不得不为。”

  “好!那留你这逆徒在世上也是多余,就当我南宫惟这辈子没有收过你。”

  不由分说,雷霆一掌已往展昭天灵印去。纵使离得再近的柴文益却也扑救不得。

  人人都知南宫惟已是横了心,自不会留手,奇就奇在眼看那就要击上展昭的手掌却硬生生生出片刻迟钝——或许因为大门的突然撞开,风雪直灌而入的寒气令他分了神。迟疑只有片刻,片刻已是足够,一团黑影扑向南宫惟,令他不得不反手朝门的方向挥去。定眼看去,挥落的竟是一卷画轴。画轴咕噜在地上打着转儿,直到整幅画轴全全展开。众人好奇地看去,只见是一幅人物画,上面分画二十一人,每人手中一剑,各做一个不同的舞剑姿势。

  这本不过是卷画轴,不知为何,南宫惟却看得两眼发直。众人震惊之余,只见一年轻人大步走入屋内。他一脸贵气,龙形虎步。一入堂室,身后鱼贯涌入一众将其簇拥在正中。

  年轻人微微笑着:“不用南宫先生劳驾相请,朕这不自己来了吗。”

  

  第17章 (十七) 帝王的决定

  本不该出现的人竟这样大摇大摆出现了。错愕之余,屋内众人唯是僵立。而当门被再次掩上,阻隔了屋外的风雪之声,“寂”才用一种难以形容的“一触即发”笼上四周。

  只是这“寂”没能维持多久,很快便被一只手点燃了导引。

  那只手动得极慢,却引来飞天皓衣下的破空一剑。因为,那只手来向南宫惟,去向展昭。也因为,众人看得明白,展昭能动而不动,南宫惟能快无须快。

  ——引颈受戮,不过尔尔。

  但不管展昭是否心甘情愿,白玉堂的剑决不会让他甘愿,更不会让南宫惟如愿。

  云浪剑气如龙,杀气如洪。强大逼迫压来,也无怪乎韩孟非警觉地一声低喝:“保护小王爷。”引柴王府家将纷纷出兵器。遂,更无怪乎封何也是一声低喝:“保护陛下。”亦全体戒备。

  原已拉紧的线此刻已绷至极限,眼见随时将断。

  于是,几乎同一刻的下一瞬,那本不该动的展昭竟又动了。明明先前还跪着,当柴王府家将抽出最后一刃兵器,展昭的人已凌至空,展昭的剑业已出鞘。

  一剑挥斩。

  俱断。

  韩孟非脸色骤变。

  段忠义出手在即。

  然应着断器落地之声的“纷至沓来”,展昭并未如众人所想更进一剑夺人首级,反是任谁也想不到地掉转“枪头”回身一掷。

  湛卢离手,势如破竹。比之展昭紧跟出口的一句“手下留情”只快不慢。

  究竟展昭打的什么主意?

  究竟湛卢对谁而掷?那“手下留情”又是对谁而说?

  不知。不知。

  展昭的心思绝非毫厘可度、分秒可测。而此时的惊心动魄更不允人有思量余地。惟有静待那眼所能见的真相自己剖白——当湛卢撞上云浪;当那只极慢的手突然转了x_ing情,看似轻描淡写地一拂;当魔幻般湛卢云浪同时落入其手;当白玉堂双手抵住南宫惟撞来的左臂。

  “好功夫。”韩孟非双目都发了亮,脱口赞道。

  乔天远抚须而笑,段忠义亦情不自禁道:“妙极。”

  白玉堂面有菜色,怒气汇在眉宇,却是发不出半点。因为他心头雪亮,自己早已一败涂地。即使没有展昭阻挠,恐怕他亦走不出南宫惟二十招。适才短短一瞬,南宫惟妙手夺剑之时,更是若有若无拂过要x_u_e。果然江湖的传闻不假,“宁可得罪不居先生的剑不可得罪其手”,因为他的手要比他的剑可怕千万倍。

  展昭大松一口气,忙上前恭敬道:“多谢师父手下留情。”

  南宫惟充耳不闻,连眼都没有斜去一眼,只是死死瞅住白玉堂,上下打量:“小子,你叫什么?”

  白玉堂不痛快道:“小子既然一败涂地,这名字么,不提也罢。”

  南宫惟笑道:“脾气倒不小。就算是你师父见了老夫也不敢耍这等x_ing子。”

  白玉堂微愕:“你知道我师父?”

  “想不知道也难。老夫刚才取你右掌命门,你竟有胆量弃剑以一招‘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反取老夫命门。能想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招数,窥遍江湖,除了谦和道人还有谁?”冷哼一声,南宫惟的视线由白玉堂处斜到了展昭身上,话却仍是对白玉堂而言,“谦和谦和,却是不谦亦不和。我看你这小子功夫没学到那牛鼻子三成,脾气倒是承继了个十足十。怎么,你师父当年没找够老夫麻烦,所以才教出你这只锦毛鼠,继续找我徒儿麻烦,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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