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紫黄 作者:零团子(上)【完结】(43)

2019-06-15  作者|标签:零团子 七五 武侠

  赵祯听出其中苗头,“你们是怀疑朕一旦脱逃会肆机报复?”

  柴文益道:“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那你们准备如何?”眉尖一挑,神色瞬间凛冽,“杀了朕?”

  柴文益却是眉峰不动:“至少也得请陛下在雪城派做客数日。”

  “大胆!”御林军副统领封何怒道:“你们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妄想囚禁陛下。”

  “有何不敢?”

  柴王府众人挺身上前。大内侍卫们也全耐不住接踵而出。眼看又是剑拔弩张,连展昭也拿捏不准究竟是该打还是该劝。要打,有师父南宫惟与乔天远掌门,他们胜算极微;要劝,各自有要坚持的理由,恐怕劝也无用。真是让人为难至极啊。

  就在此时,赵祯突然笑了起来,响亮的笑声将气氛中的紧迫一扫而空。笑罢,他道:“朕倒有个提议,不知各位可否冷静下来听听?”

  乔天远道:“请说。”

  “既然这恩恩怨怨彼此都说不清楚。不如,交给老天来决定。我们既然是在雪城派,在江湖的地方,就按照江湖的规矩办好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白玉堂不解道:“陛下的意思是要打?”

  “不是打,而是比试。有南宫先生与乔掌门在,要打赢,恐怕没那么容易,我们未免吃亏了些。不如就比试五场好了,哪方胜了三场便是赢家。”

  南宫惟摸了摸胡须,笑着与乔天远对了一眼:“这个主意倒公平。合我的x_ing子。”

  柴文益也笑了笑:“陛下果然够机智,放弃胜不了的两场,打算以三场胜出,是吗?只不过……陛下未免太高估你手下的实力,也看低了我柴文益。”

  “是高估,还是看低,比过不就能见分晓了?”

  “如果宋帝你赢了,预备如何?”段忠义问道。

  “那就说明连上天都信朕并非谋害柴王府之人。你们必须让朕安然离开,并从此不再追究此事。当然,朕可以向尔等保证,事后朕决不会问罪于你们,更不会为难大理。觉得如何?”

  乔天远道:“但要是陛下你输了呢?”

  “那就当朕命不好。套句江湖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柴文益激奋地大步上前,举出右手:“好!君无戏言。”

  “言出必践。”

  “啪”地一声,两只手掌击到一处,以此为信。

  乔天远道:“今天也晚了,不如比试从明天开始。”

  柴文益道:“乔掌门,何必明天?赶日不如撞日。漫漫长夜,有的是时间。”

  “不错。”赵祯笑道,“其实朕也不喜欢拖拖拉拉的。那么你们谁来?”

  “我来。”

  随着响亮的高喝,段忠义缓缓走到堂心:“与其学田忌赛马谋算些以强凌弱的计量,我倒更喜欢痛快地凭真功夫比试一场。就不知道宋帝这边有谁愿意与我一会?”看向展昭,“展护卫吗?还未与你较量过高下,真让我莫名期待啊。”

  展昭正要开口,便见一只手挡到了他面前,紧接着一袭白衣缓步荡到了段忠义面前:“太子和猫儿是熟识,要他会你,我怕打到一半那家伙未免老毛病发作,又要心慈手软起来。不如就让我白玉堂来会一会太子,如何?”微微颔首,白玉堂双目明透得发亮,“五爷我正想领教领教闻名天下大理段氏的一阳指。”

  

  第18章 (十八) 决胜一线间

  近处的油灯连同坐椅、茶几被一一撤下,换上烧得极旺的几个铁架火盆,屋子才在真正意义上暖了起来。众人退到一旁,留出屋心一方空旷,拭目以待那即将展开的对战。

  一人半高的火盆架旁,熊熊火光照上脸庞,绯红若舞,那是展昭不欲让人“解读”的掩映下的严峻,只有正在他面前的白玉堂才得综观全览。脱下外袍递到展昭手中,白玉堂咧嘴讥嘲道:“猫儿,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会输?”

  “如果白兄轻敌大意的话。”

  白玉堂面色一凛,回身窃瞟正与柴文益窃窃私语的段忠义:“那个太子真有那么厉害?”

  “有多厉害我不知道,但段家一阳指享有盛名,实非朝夕。再者,白兄可有注意到忠义太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你指的是什么?”

  “他的个x_ing、行事一点也不像个皇族。”

  白玉堂道:“你是说他是假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摇了摇头,展昭接着道:“太子身份绝对是真的,和我三年前见的是同一个人。如果是假,乔掌门一定早就发现了,不可能无动于衷。我想说的是,他行事处世的方法和我们所知的皇族宗室完全不同,更像是个江湖儿女。”

  白玉堂哈哈笑道,“我看你那个皇帝也像江湖儿女。”

  “白兄,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再拐弯子。”

  展昭苦笑,随即正色道:“三年前我曾有听他近侍告诉我。忠义太子因十三年前叛乱的关系,并不长在宫中,而是随了天龙寺的一位段氏高僧四处游历。所以,他绝对不是娇生惯养好捏的软柿子,我也估摸不出他的功夫究竟有多高。”

  “想说要我不能大意?”笑容始终绽放开,因那藏在言语内不用深究的关怀。“我明白的。包括我们只能输两场。”

  宽慰让神色总算松弛,化作浅浅一笑,不过须臾又是敛起。“此外我还有一件勉为其难的事希望白兄可以答应我。”见白玉堂郑重点头,展昭遂附耳凑近。

  “啪!”

  火盆爆出一个响亮的火花。四散下的星火落到地上,跳了几跳,隐没在稳步上前擦得发亮的皮靴下。段忠义遥遥看向正在耳语的展昭与白玉堂,神情甚是惬怀。当见白玉堂终于走来,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是隐匿不住体内兴奋。他抱拳朗声道:“一直久仰锦毛鼠白玉堂大名,不想今日有幸得见。”

  白玉堂颔首,“好说。只要太子不觉扫兴便好。”

  知白玉堂话意,段忠义道:“与展护卫交手固然是我盼望已久之事,但能同与展护卫不相伯仲的白兄一战,也算平生幸事。就不知白兄打算如何比划法?”

  “既然要比,自然比到尽兴。比到一方认输讨饶,如何?”雪白的袖口擦了擦同样雪白的剑鞘,明明多此一举,偏经不得侧头笑来的傲气凌人。

  段忠义冷哼道:“这么说来岂不非死即伤?我生平还没向人认输讨饶过呢。”

  云浪一甩,抗到肩头,白玉堂哈哈笑道:“这么说来我和太子倒是同道中人。我也是。”

  见不得对方装傻充愣,段忠义脸色一冷,不快道:“既然如此投缘,自心领神会了,恐怕没必要多说。那么,”单手摊出,厉声,“请!——”遂摆开架势。

  从傲笑到耸肩一笑,都是白玉堂的从容。右脚蹭了蹭地面,然后低头去看鞋底,用手背轻轻弹去积淤。左肩一顶,弹起云浪,恰指住前方段忠义。白玉堂道:“那么五爷我就不客气了。”

  “嗡”地吟鸣,是云浪出剑的瞬间。

  白玉堂的剑永远比他的心更快更急,因为只有在打斗之时,他的剑会成为心的端点,引领心之随x_ing来去。

  云浪急如雷雨,披靡扑来,势有千钧。剑花叠翻,明明远处只见一朵,中段化为数十,近身仿佛已是成千数百。朵朵不落空,全“镶嵌”进颈项与肩头间的空隙,分毫不差。

  段忠义手无寸铁,面对白玉堂狂攻猛打,一时只有选择退避三舍。但他退一步白玉堂就跟进一步,给人集聚的压迫感。段忠义心中雪亮,这迫人之势是真,刺剑之为乃假。白玉堂的目标从头到尾都不是他,而是他两颈间因身形晃动扬起的发梢。只是他又岂能让他如愿。

  眼见退无可退,就要撞上火盆架,突然那张绷紧的脸划过一抹冷笑,落地的脚脖一斜,原本狼狈退却的身形竟在一瞬间飘忽轻盈,足步错开,段忠义已向右滑去一丈。然那仿佛都在白玉堂的计算之内,只见原本握在两手的剑与鞘凌空抛出,转眼已交换了位置。

  对白玉堂的咄咄逼人,段忠义却没有再退,脚下再是一转,竟迎着云浪当面扑去。白玉堂一个错愕,云浪已偏半寸,也就在那一刻,段忠义食指点来。

  交错的一瞬,一段黑发,荡荡飘下。

  同时,白玉堂像被一股巨大的手揪住抛了出去,眼看就要撞上旁端放置火盆的铁架,白玉堂突然身子转侧,单掌借力于地,又是一翻,竟是用身子依附住原本会被自己撞倒的铁架,顺势一滑,落定在地。而那铁架“咕噜”转了两圈,又稳稳定住。

  段忠义抚掌而笑,丝毫不在意落在脚边被云浪削落两缕头发。

  “白兄,好身手。”

  眼神冰冷,一线极细的血丝渗出面颊。白玉堂自嘲哼笑两声,用两根手指轻轻拭去。

  “彼此彼此。”

  言未罢,云浪再次卷风弄云,挺直而上。

  完全没有想到一开局就是如此惊心动魄。赵祯蹙紧眉头,手心已暗暗渗出冷汗。面色的凝重落在展昭眼中,却是舒心一笑。展昭道:“陛下放心,刚才那一指并没点中白玉堂。他早了一步将剑拦到身前,指力仅是打在剑上。不过白兄不确定大理太子的功力,所以又向后纵去,予以卸力,不想身后就是铁架,才看起来有点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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