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紫黄 作者:零团子(中)【完结】(17)

2019-06-15  作者|标签:零团子 七五 武侠

  或许心中还觉有几分不可思议,但白玉堂毕竟是白玉堂,只一对眼便明白那厢的猫已经到了底线。不是没有见过展昭发飙。某猫发起飙来绝对不是很可怕,而是极端可怕。但从不曾想在这种情况下会发作。那人一直是临危不乱,越是情势险要越显沉着,为何此刻却……?

  嘴角不自禁淡淡勾勒起一道代表宽慰的优美弧线。

  居然忘了,猫儿本就是个比起自身先对别人苦痛做出反应的人。适才他给柴文益一顿好打,不想提及的都是展昭相交并关切之人,如何不激得他愤懑塞胸?眼下,恐怕需要担心的问题倒成了那鼻青脸肿的小柴王了。刚才要不是他拎得快,这柴文益恐怕还要多吃些苦头。(零:本来只是想让昭昭耍个手段威吓一下,可突然觉得失去那么多朋友若不给他发泄,实在没有天理。所以虽跟小柴同学没有深仇大恨,还是坚决绑了做成人r_ou_沙包送上。昭昭啊,尽管拿去出气,不用跟我客气,呵呵。)

  韩孟非是明眼人,深知形势不由己方作主。忧心望一眼柴文益,对展白二人道:“你们无非是求平安离开暠山。伤了小王爷对谁都没有好处。”

  白玉堂环视一圈把四周围得水泄不通的黑衣群,冷笑不绝:“你的话管用吗?貌似这群人可不是听你的。”

  “外圈的柴家私军我可以调遣。至于他们……。”韩孟非有些为难地望向勉强站直身体的胞弟,没说下文。然而兄弟毕竟是兄弟,韩孟非的眼神韩孟是如何能不懂?心有不甘,然而毕竟同兄长一般挂心柴文益,忿恨的眼神终于渐渐软化。吐去口中血水,韩孟是牙关紧咬像是下了某个决心。他道:“好,就让你们走。可若是敢再动小王爷一下,看我韩孟是会不会将你们挫骨扬灰。”手一挥,黑衣魑魅让出一条路来。

  展昭始终一言不发,似气头还未过去,白玉堂见了笑吟吟拖柴文益到他身边,贫嘴道:“还是猫儿厉害。不愧是跟包大人混了这么多年,真要晒脸色,比锅底还黑。”话到一半就徒手接下飞来的一拳,看对方瞪得浑圆的猫眼儿,感情还恼他刚才多管闲事没能多踩断柴文益两根骨头。白玉堂挠了挠脸颊,心中感慨,若是平常他二人必定易地而处、位置颠倒,今天这事儿也算是百年难遇大破天荒了。

  要抚平炸毛的锦毛鼠,御猫向来有的是手段,如今换猫炸了毛,锦毛鼠怎能袖手旁观?

  接拳的手里还握着那张□□,撕下时边角有些破了,但一直舍不得扔,只因觉得那里头充溢的是自己对展昭无法言语的感情。可想,猫儿不合时宜的情绪爆发,只怕心中悲愤早翻了十数倍。他如何能不明白。只要可以,真想把那人一切的苦痛都一并接收去。

  将展昭拖近咫尺,臂膀顺势揽上颈项,手掌托捧后脑,将之靠向自己。白玉堂舒一口气,眼中满是脉脉温情:“猫儿,我懂得,你的一切我都懂。所以你所有的喜怒哀乐也都有我的一半。”

  你若快活,我便也快活;你的伤悲,如何不也是我心头划上的一刀?

  贴到一处的额头不过轻轻碰了一下,驱不走严寒,却令源源涌出的暖意在心中荡漾,久久不息,逐渐击溃胸中积郁。无论是银白洁雪,还是密匝人群,此刻俱遮掩不了那一蓝一白浑然天成的风姿。尽管如今蓝衣不再沉静如水,翻起了海的波澜壮阔;白衣不再雪舞飞扬,而是加重了那抹素色带给人的清静纯粹。(没敢放进正文的补充句:如果没有一旁某只小柴同学鼻青脸肿的丑脸,画面定格此处真是完美啊。)

  平复心绪,展昭暗自扫视两侧,压低声音道:“事不宜迟,要走趁现在,我去接陛下。”不及从白玉堂的臂弯抽身,突见柴文益上前一步抓住白玉堂上臂,还以为有所不利,长剑再次架上对方肩头。哪料柴文益视若无睹,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白玉堂手中的□□,再无任何动作。

  良久,柴文益露出笑容,在那扭曲了的脸上只显狰狞。他道:“白玉堂,我终于知道你为何要易容成展昭了。”见白玉堂脸色一沉,柴文益立刻换上一种略带玩味的语调继续道,“你们设下的局小王都想通透了,唯独解不开这易容之谜。聪明人做事不可能无端无由,好端端你为何非要自找麻烦去假扮展昭?要知适才只要露出一个破绽你便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白玉堂不动声色:“有意思,说下去。”

  “以展昭心x_ing本不可能任他人代为涉险,而他居然同意了,那么只有两个理由。其一,展昭力有不殆。你本重伤在身,如今已无大碍,怕是展昭在你身上费了不少心血,自不堪再做那引蛇出洞的饵食。其二,或许是他不得不同意。白玉堂,小王虽然错估了你的能力,可未必看错你这个人。你心x_ing高傲,放荡不羁,会蹚这趟浑水,比起对赵家皇室所谓忠心,恐怕更多的是看重对展昭的朋友之情兄弟之义吧?这世上唯变数最难定论,无论是你还是他闯关,都有可能未达目的前便失手被俘。如此按说展昭更不该让你冒险。他曾为你不择手段设计夺药,这份情谊小王记忆犹新。如何突然反其道而行?难道说有什么比你更需着紧的?”

  展昭面色平淡,瞧不出喜怒:“小柴王爷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赵祯此刻就在这里!”

  斩钉截铁的一句,有如惊雷落入人群。震得大多人难以置信,可还有少数明白人已动作起来了。

  绝世燕子飞,如流星破空、光之过隙,在夜空画下一道绝美白弧。没有人知道展昭是什么时候跃纵起来,也不知道落点会在哪里,他们唯能看到他的去向。不过,这已足够。韩孟非随即跃起将之拦截半空,而韩孟是略踟蹰了须臾,忽似领悟到了什么冲入某个方位的黑色人群,粗鲁地纷纷剥下面罩。因为他相信展昭要去的地方便是赵祯的藏身之地。

  双剑交击数十次,落地足尖一点,又再入凌空。展昭出手既快又准,看似全力以赴,可眼神游离不定。韩孟非心头一震,莫非……。忙向韩孟是道:“孟是,展昭使诈,不在那里!”韩孟是微一错身,又欲扑向另一处,被韩孟非喝阻:“你似无头苍蝇瞎找有什么用,白玉堂可以易容,难道赵祯便不可以?如此,即便揭了面罩,你也未必认得出他。”

  韩孟是心知有理,想既然我找不到,也绝不能让展昭先把人找到。于是反身帮兄长一起对付展昭。众多魑魅见了,有想要围上相助的,被韩孟非喝退:“谁都不要动。”韩孟是心知兄长是怕赵祯混在其中会让展昭轻易得手,于是补充道:“所有人退出十丈,若有敢近前一步。”余下的话没有下文,因为谁都已经明白,此刻还会不听令近前的,便只可能是赵祯。

  白玉堂眼睛紧张展昭的战况,手下也不敢大意,揪紧柴文益以防会有突变。不想柴文益任手臂被反扣毫不反抗,反而径自说道。

  “小王先前派人搜山一来是想提点你们想出这混入的计策,二来是为误导你们以为除了此间我还有人手留在山上,不敢久留。其实所有人我都已撤回清点,自然知道少了一个。我知展昭是谨慎之人,又时时刻刻顾及赵祯安危,如何能放心将他独自留在山上?不过当适才那一群怕死的人中没有找到小王要的,我突然想难道是我错了,赵祯没有来?又或是赵祯也学了展昭,敢与锦毛鼠叫板?若是,夜黑风高,二人俱蒙面混迹。展昭姑且不说,以赵祯的三脚猫功夫,如何支架得了白玉堂狠辣无情的一招?除非白玉堂能清楚辨认他。”

  话没说完,白玉堂已一掌狠狠拍向柴文益肩头。左肩顿时脱臼。接着又是一指点中哑x_u_e。痛呼胎死腹中,柴文益更是被白玉堂一再用力下摁倒身子蜷伏在地。

  韩孟是见状早发红了眼,咆哮道:“白玉堂,我决不会放过你!”白玉堂冷笑:“只要你有这本事,爷爷等你。”

  以一敌二,展昭仍从容应战,连趁隙四扫的眼都没有停止过。反之韩孟是被激得太猛,韩孟非则太过犹豫,便有如水火,不是不容,而是速度手法全然不一,根本谈不上配合。自然,韩孟非的犹豫并非犹豫下手的轻重,而是适才柴文益一番言语点拨,令他渐渐领悟到了什么。

  不错,如果赵祯真在这些人中,并为了隐藏身份曾与白玉堂虚与委蛇地动过几下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x_ing,就是白玉堂能清楚辨认他,继而故意放水。如此想来,适才刁钻的剑法下偶尔出现一两次温和的剑招便不奇怪了。只是究竟是如何辨认的?生死一线的场面,若不能一眼辨认,哪有第二次机会予白玉堂长考?而且还要是在身一动便难辨位置的混乱情况下,分清同样蒙面的展昭与赵祯,又或是无关紧要的旁人?

  在哪里?赵祯究竟在哪?

  与展昭一般四转的视线,突然落回到柴文益身上,纠结的眉心顿时展开,双目几乎瞪圆。只见那萎靡的柴文益此刻正也望着他,伏地将嘴角残血擦上地雪,随即又将未曾渗透的部分艰难地去擦右边眉毛。待韩孟非回望眼前左眉殷红的展昭,顿时恍然大悟。(零:呵呵,借鉴了《婆娑罗》里用的小小战术。)

  韩孟非虚晃一招,沉声道:“我去救小王爷。”展昭与韩孟是缠斗到一处自没留意。等发现不对的时候,韩孟非已朝相反的方向掠去。展昭暗叫不好,一掌逼退韩孟是,也运起燕子飞急追而去。韩孟是方稳住身形自然也紧追其后。眼见韩孟非冲入人群,一把打掉一个红了半边右眉的黑衣魑魅手中长剑,将之制住拉出,展昭只觉自己已无法思考,没有多想便横出一剑直取韩孟非胸前要害。

  一剑刺破肩头衣料,未及皮r_ou_已然停下。只因韩孟非竟将那人当作盾牌,令这避无可避的一剑移嫁其身,也因韩孟非瞬间扯下的面罩再不能遮盖其原有面貌,而手中剑也在确认的同时架上那人的脖子。所以不得不停,不能不停。这一剑,去用了全力,停也是全力,至于身后韩孟是紧追而来的一剑早无可奈何了。却不想,剑达脊背,韩孟是竟也生生收住。或许因着那句还未消弭空中让所有闻者胆战心惊的狂言怒语。

  “只要猫儿伤了一分,我便从柴文益身上讨回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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