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要查这桩案子,”Solo抱起了双臂。“为布莱恩太太讨回公道?”
“如果有这么简单就好了,Solo先生。”英国人擦了擦眼镜。“如果是那样,我也不用把中情局和克格勃拉进来。虽然我下面要说的是高度机密——但我想,应该属于可以告知范畴。长话短说,先生们,我们都知道古巴那事还没完。”
“嗯哼。”Solo表示,接过Illya递过来的文件。
“很多人都认为苏联在古巴导弹事件中吃了亏,但事实上,在罗伯特·肯尼迪——”Waverly看向Solo,然后是Illya。“与多勃雷宁的会议中,华盛顿向莫斯科做出了两个让步。一个是公开的:即保证不入侵古巴,另一个是不公开的,即从土耳其撤走导弹。这些我想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按照计划,这些导弹现在应该已全部撤走。但上个月迪亚巴克尔基地报告,一枚1亿吨TNT当量的核弹头在转运途中失窃。”
飞机忽然开始剧烈颠簸。“我的老天,”Solo难以置信。“他们居然搞丢了?”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克格勃特工紧张地抓着扶手。“美国人研制出了1亿吨当量的核弹?”
Waverly清了清喉咙。
“这是美国人的过错,”苏联同志很快回到了重点上来。“绝对是美国人的,这群小公j-i甚至看不好自己的蛋。”
Napoleon Solo皱着眉斜觑了他一眼,“再说一次,Peril。”
“让我们就事论事,先生们,”Waverly决定出面主持大局。“一枚核弹头失窃了,世界危在旦夕。”
“很好,”Solo礼貌地回道。“说一说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是一场灾难。”英国人惋惜地说。“这枚弹头和其他部署在迪亚巴克尔基地的导弹一道,本应由预警机搭载,撤离土耳其。但当晚基地发s_h_è 井忽然失火,那时井下还有多枚导弹没有撤走,情况非常危急,整个基地的人员都被动员去抢救导弹了。直到第二天凌晨清点时,他们才发现那枚一亿吨当量的玩意儿不见了。”
“预谋行事。”中情局特工皱着眉。“我就不相信导弹部队里没有内鬼。五角大楼那边怎么样?”
“人仰马翻。”Waverly说。“一堆人受到了牵连,审讯处天天加班加点。但美国国内和绝大部分北约盟国还不知道。而海军情报局之所知道这事,是因为——
他拿出一个褐色信封。“这是已故的布莱恩特工给我的最后一份报告。从他最近在盖尔得到的消息判断,他发现T.H. R.U.S.H. 在策划一个与美国导弹有关的密谋。附件里还有他偷拍的密码本的底片。他发送完这个报告就失踪了。我当天就联系了我在兰利的熟人,但我们的美国堂兄似乎不大乐意与英国分享情报,直到我告诉他们我手头掌握的这些东西,他们才肯承认出事了。”
“这个T.H.R.U.S.H. ,”克格勃c-h-a道。“他们要这枚弹头做什么?”
“不知道,”英国情报机构长官承认。“但他们显然对此策划了很久——大概从古巴事件后就开始了。我想他们对这枚东西一定有所计划。”
“但核弹的推进系统很复杂,仅仅一个弹头能做什么?”Gaby问。“我是说,需要指令,不是吗。”
“所以就能排除两种起爆方式,”克格勃特工说。“发s_h_è 和空投。”
“但他们也可以拆了它,用里面的铀球做脏弹, ”Napoleon Solo说。“只要搞到点硝化甘油炸药就能引爆。不会产生核爆炸,但散播的放s_h_è x_ing粉尘可以再造十个长崎和广岛。“他摇了摇头。“老天,想想都恶心。”
机上的人都一时无话,Solo将档案袋丢到一边,随便拍了两下手。“国安局已经在动手查这个案子了吗?中情局呢?”
“这就是你为什么在这里,Solo特工。”Waverly说。
“明白。不过,”他歪过头看向Illya。“俄国人是怎么回事?”
“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是自动要求入伙的。”英国情报机构长官回答。“在一个深夜,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似乎喝多了伏特加,忽然接通了白宫的专线,对美国导弹部队在最近在土耳其的损失深表遗憾,并提出愿不遗余力……”
“尼基塔。”后来,Illya Kuryakin在电话里对Oleg抱怨道。“又是该死的尼基塔。”
克格勃头儿当时正在老婆边上,拍着枕头准备入睡。“怎么了,Kuryakin?”他打着呵欠。“发生了什么事?别慌,慢点说。”
“那个矮子就像个筛子一样,”Illya愤愤不平地说。“他就是忍不住要把情报泄露出去。只要他一讲话,我国保密工作就前功尽弃。是哪个蠢货告诉他美国导弹失窃了的?他居然告诉美国人我们知道这事了。”
“您不要嚷嚷,”Oleg冷冷道。“也不要冲我大喊大叫,卢比扬卡没有跟他透露半个字,是总参情报部。”
“就不应该让他知道,”克格勃特工低声说。“以后应该禁止他接触高级机密,否则我们迟早得完蛋。”
“但听上去你也知道了。”
“嗯,是今天英国佬告诉我的。”
“好好想想看,Kuryakin,连你都知道美国导弹失窃了,苏联的国家主席难道就不该知道吗?”
有道理。电话那头不出声了。
“控制情绪,”克格勃头儿最后批评道。“少说领导的坏话,好好工作,有事及时向我汇报。”
Illya Kuryakin不快地闭上了嘴。
“……这就是为什么苏联同志会在这里,”颠簸的飞机上,Waverly还在讲。“作为大国,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责无旁贷,何况在那群恐怖分子的眼中,可没有什么铁幕两边的差别。 所以我们必须合作,”英国人用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他们一圈。“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利用英国,美国还有苏联三方一切可能的资源,尽快找出这枚弹头,弄清这伙人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可能的话,找出杀害布莱恩的特工的黑手。莫斯科需要和平,华盛顿需要把丑闻压下去,我需要给我的特工复仇,给他的母亲寄去补恤金,虽然我现在的身份是流动指挥官,但我毕竟曾是他的直接上头。女士和先生们,那可是一亿吨TNT当量。”又一阵乱流,英国人扶住了机舱壁。“足以将月球都撕成两半,而它现在可能被投在任何地方。”
TBC
“那么,”Solo将《斯大林文选》合起来。“我们从哪里开始?顺便说,”他打量了眼Illya。“还喜欢你的新鞋吗,康斯坦丁·沃尔科夫先生?”
美国人用的是克格勃的行话,即执行任务时的假身份。“不赖。”俄国人回道。
“很好,我可不大喜欢我的。”Solo皱着眉,看着水面。 “查尔斯·凯斯洛普,”他难以置信地说。“这是什么名字,Waverly居然要我去冒充一个英国人。”
Gaby打了个呵欠。“Gabriele Teller还是Gabriele Teller。”
“你有个动听的名字,Teller小姐。”Solo拿起了咖啡杯。
苏联特工立刻接道,“而且我只要一听到你的姓,就想到了Teller-Ulam起爆结构。”
语毕他有些期待地看向Gaby,但东德女孩的脸上没有表情。
“氢弹分级系统,”俄国人自顾自解释了起来。“辐s_h_è 内爆和压缩热核材料,破坏力远大于传统核弹,一般认为是Edward Teller和——你父亲跟Edward Teller有什么亲戚关系吗?”他忽然陷入了深思。“不,我记得他好像是匈牙利人,而你父亲是德国人,对吧?不过他哪一年出生来着?从他的死亡时的年龄推算——”
他忽然打住了,有些不安地看了看Solo,后者一脸幸灾乐祸。
“1910。”东德女孩说。
“我对你最近的损失深感遗憾,Teller小姐。”Napoleon Solo叹了口气,换上了一幅老练的哀悼腔调。“令尊是位伟大的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