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穷酒皱眉道:“那也非得你去。”
“我去是最好的。”楚淮青笑道,“难不成你这么个懒x_ing子也想要接我活,走街串巷安抚那些灾民?”
谢穷酒一时语塞。
震惊之后,沉默占了上风,秦策突然抬起头,轻声唤着楚淮青:“先生。”
“王爷?”
“你究竟在逃避些什么?”秦策盯着楚淮青,发疯地想知道这个答案。
楚淮青的笑容在这一瞬间碎开了一道裂缝,他迎着秦策期许的目光将嘴角弧度降了下来,而后不言不语了良久,良久之后,仍是笑着回道:“王爷,你方才说了些什么?”
秦策嘴唇微张,再说不出与刚才类似的询问。
离开之时,谢穷酒没有像以往那般凑到楚淮青的身边,留出一个可以让楚淮青舒心的距离,先一步告辞。
友人的体贴让楚淮青感动,同时也不免心酸,他又不是从前的矫情小男生,被伤之后就要一直揪着不放,别别扭扭地闹上一通才算痛快,他不想去耗,不想去质疑什么,只想等到乱世结束,好好地与秦策过日子。
如今明白症结所在,楚淮青无能为力,当下也只想赶快前往徐州,忘记这些那些个不愉快,再好好调整一下状态,等与主公再见之时,能够真心实意地接受主公对他的感情。
那是他爱了这么久的秦策,楚淮青怎么舍得让秦策空等,经历一遍他所感受过的求而不得与黯然神伤。
秦策将楚淮青叫住。
楚淮青脚步一顿,自然地转过身来询问道:“还有什么事吗,王爷?”
“我找律川风为你算过,你即将经历的命劫,一祸在父母,二祸在叛者,三祸在外族。”秦策揽着楚淮青的肩膀,认真道,“切记注意这三点。”
差点陷入秦策深邃的眸眼中不可自拔,楚淮青急忙避开视线,将这句话记下:“属下知晓了,请王爷放心。”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导致现在先生对策避如蛇蝎......”秦策笑了一声,以着指腹挑起楚淮青额前的一缕碎发,举止温柔地别向人耳后,“但总归不是因为前天的事,对吗?”
楚淮青半敛眼睑,沉默不语。
秦策不再逼他,又轻轻地唤了一声:先生。
楚淮青想要应声,猝不及防地被秦策吻住了嘴唇。
袭击者稍触即离,被袭击者瞪大眼傻在了原地。
秦策乘机拥着还未回神的楚淮青,在其耳旁笑声言语,字字清晰:“我喜欢先生,至死不渝。”
又是一日过去,楚淮青捎上一只兴奋不已的刘翊,领着三万精兵,往徐州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穿越的金手指用在第二世,重生的金手指用在第三世,完美~?o(* ̄▽ ̄*)ブ
先睡啦,晚安亲们~
就虐这一次,以后甜甜甜~
第八十四章
徐州的状况确实不太好,比之当初的平州简直过犹不及,但平州灾前好歹是远近闻名的富饶之地,还有一个圈纳了大量钱财的季家,徐州灾前却只能称得上是半富足,灾后直接化身为一片荒芜,鸟儿过境都懒得下去觅食。
为此,徐州州牧简直愁出了满头白发,灾民们整日围在府邸门口要他救命,赶跑了一波还有一波,终日吵吵囔囔不得消停,每当酣睡之时被窗外突然响起的砸门声、求救声、哭喊声等各种杂声吵醒的时候,他都油然而生一种弃职逃跑的念头,眼见楚淮青率兵来袭,简直是大喜过望,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了楚淮青,携一众家眷、一车金银珠宝以及几车粮Cao,连夜逃离了徐州。
未受到半点阻力就得到了徐州,楚淮青也有些哭笑不得,但接下来也没含糊,差遣兵马将前徐州州牧截下,拖回那几车粮Cao救济灾民,为了答谢徐州州牧的‘慷慨馈赠’,楚淮青还是给他们留下了几袋粮Cao,足够支撑这一家子路上所需的吃喝。
几车粮Cao减为几袋,收刮来的钱财又被楚淮青无情扣下,前徐州州牧的脸色简直跟死了双亲没什么两样,狰狞面目,歇斯底里地叫道:“那是本官的钱,你凭什么拿走!?”
楚淮青驻步回首,不清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招了招手,从士兵手里接过一个钱袋子,拎到前徐州州牧面前,悠悠道:“这是你的钱?”
“是是是!”前徐州牧惊喜地睁大了眼,忙伸手去拽,却扑了个空。
绣有金纹的精致钱袋还晃在那人的面前,移步避开的楚淮青却笑了笑:“可惜现在不是你的了。”
前徐州牧双眼涨红,气急败坏地想要给楚淮青一拳,却被近前的士兵给一脚撂倒在地,顿时痛得哎哟直叫,身子朝上准备爬起,却忽然陷进了一片y-in影。
y-in影之中,由上至下投s_h_è 过来的目光犹自漠然:“留你活到现在,已经是楚某忍耐的极限了,难不成张大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前徐州牧的双臂一软,差点磕回地面。
楚淮青将钱袋给了士兵,负手笑道:“随时欢迎你回徐州拿回你的钱,只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勇气,站在被你欺压过的百姓面前。”
想起那些百姓恨不得将他生吃活剥的样子,前徐州牧立马惨白了一张脸,灰溜溜地带着家人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之前以为楚淮青是个极其温和淡然的人,没想到还有如此威赫的一面,见过徐州灾民惨状的刘翊吐出一口恶气,心里直觉痛快,若不是要顾忌仪态,简直忍不住拍手相赞,楚淮青颇带无奈地笑看他一眼:“好了,徐州还有一大摊子事需要我们来处理,赶快回去罢。”
楚淮青协同大军占领徐州的时候,襄阳王麾下程垓正巧攻下晋城,宁州那方也传来消息,李温麾下罗猛已于昨日率领兵马直迫渭渠,只待一声令下,便能将整个汉陵囊括手中。
相比这两个大手笔,秦策欲要取下徐州的意图倒是失色三分。
春与夏的交界,倒不用像之前那般穿得厚实,楚淮青换上一件单薄的长衫,盘膝榻上,与刘翊分析徐州现状。
实物的教学总比纸上谈兵来得深刻有效,在楚淮青的示意下,这几日刘翊扮作普通百姓往徐州跑了不少趟,心下大致有了几分料想,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楚淮青做出的决定,他尚存着很大的不解:“楚先生,以我主的底蕴,足可支撑我们夺取更多的领土,为何不干脆转投平原城,反要取下这毫无作用的徐州?”
正在翻看文书的楚淮青停了书,笑着摇了摇头:“哪有无用的领土,端看拥有这拥有领土的人如何治理。”
刘翊面露纠结:“话是这么说没错……”
楚淮青将文书放下,调侃道:“翊可是因为得知李温打算进攻汉陵的消息,心里着急了?”
被楚淮青看出心中所虑,刘翊有些不好意思地呐呐了几声,不愿在一向敬服的楚淮青面前说谎,便诚实答道:“襄阳王也就罢了,眼看着李温掌有的领土即将超过我主,确实有些着急。”
既不说好,也不说坏,楚淮青将地图拿了出来,让刘翊细看。
刘翊看了许久,还是没能看出个所以然。
楚淮青提点道:“襄阳王与李温现在各有多少兵马?”
“据说襄阳王已凑足五十万精兵,而李温有近二十三万兵马。”
“我主有近二十五万兵马,分于昌、徐、平三县乃至邵径。”楚淮青用手指圈出一块地盘,又滑向徐州,“尚且只能留出三万攻打徐州。”
刘翊终于想明了要点,看着李温比秦策尚且大上三分的领土,恍然大悟道:“他守不住!”
“没错。”楚淮青笑道,“李温过于急功近利,虽然城池众多,但他守不长久,与其得一城失一城,不如步步筹谋,稳固根基,让人想动却无从下手,襄阳王也是这样的打算,所以他暂时只取了幽都与晋城,一个与我方相邻,一个与李温相邻,占下狭角,一旦我们有意攻向襄阳,他也能立刻得知。”
刘翊再看地图,连连咂舌。
被刘翊这么一打岔,楚淮青倒也从身边一堆公文中腾出了片刻的歇息时间,端起旁边的茶水,微抿一口,微涩与清香杂合,消散些许劳累。
在这大半月时间里,诸侯之间看似相处和谐,暗地里却没少较劲,西山张嘈,武梁洪德兴,还有渚郡陈仁,三者似也在近日联合,兵力足有三十万余众,实力同样不可小觑。
幸而主公被李温和襄阳王包围其中,制衡间却也成了一道有力的屏障,三人动不了襄阳王,算计的法子只能投到李温身上,倒让己方闲得足够多的修整时间。
将视线转回手中的文书,楚淮青神色怔怔。
忙碌了这么些时间,他已回想不起当初得知真相时是何种难受的滋味,主公在此期间给他寄来了不少问安信,他早先不知该如何回信,后来累到没有余力去回,便一直搁置到了现在,偶然间想起时不觉得什么,现在闲下来了,再去细细品读,对主公的念想也如那滔滔江水,让楚淮青恨不得即刻就上马奔向平州。
……怎么还跟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
一手掌额,摈弃这不切实际的念头,徐州现在刚刚步上正轨,走不开的楚淮青一边自省,一边体会着短期内无法见到主公的生无可恋。
就在此时,门外有侍卫传报消息,刘翊起身走到门口,听完侍卫禀报的内容后,两根眉毛瞬间紧成了一团。
“怎么了?”楚淮青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再次搁下文书。
刘翊面向楚淮青,表情难言:“楚先生……您可是楚淮青?”
刘翊早知他的真名,楚淮青听他这么一问,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无奈叹道:“外面是否传闻我是楚国公府已逝的大公子?”
刘翊艰难地笑着,觉得有些荒谬:“那位大公子是什么人我早年也见识过几次,这等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怎么能跟楚先生挂得上钩,我看是那些造谣的人脑子不甚清醒,所以才——”
楚淮青截断他的话,神色自然地坦白道:“我确实是你所见识过的那个楚淮青。”
刘翊面色一僵,嘴巴微微张开,瞪大眼直盯着楚淮青,整张脸明晃晃地写着不敢置信。
楚淮青又是一叹:“外面还传闻了什么,先说与我听罢。”
襄阳王公布这消息的时间卡得正好,将将是世人对楚淮青抱有好奇敬仰的时候,消息一出来,立马传遍了整个盛乾,文人墨客,诸侯群王,少有人不被吸引去探究楚淮青的早年经历。
楚淮青是何人?
早上几年的长安境内或许还人尽皆知,但当楚淮青遭到流放,楚国公府的世子之位易主之后,人们早已将这个曾经盛名一时的纨绔子抛却脑后,前几年饭后乐点谈资,后几年老套的小道消息,这便是楚淮青对长安百姓的意义。
虽然随时间流逝,这位曾经的京城第一纨绔子已经不甚闻名,但说书人为了在几段小剧中营造出活跃的氛围,便故意丑化楚淮青这个已经逝去的路人形象,或是比作恶霸欺男霸女,或是比作俗人财大粗气,潜移默化下,导致之后长安百姓传道出来的楚淮青,已经变为了一个面目狰狞,心x_ing狠毒,无恶不作……总之是怎么坏便怎么来的丑恶模样。
骄纵放浪的y-in毒公子,淡然沉着的世外高人,查探到这些消息的世人抬头望天,脑子里出奇一致地塞满了同一种情绪。
晴、天、霹、雳。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总有一种自己能日万的错觉= =
时间还早,游戏游戏~\(≧▽≦)/
第八十五章
牢房昏暗无比,几盏油灯分于道路两旁,摇曳着微弱的灯火,妇人鬓发微乱,面上虽有污渍但多数整洁,轻易可以看出洁净前如牡丹花一般雍容的美艳,她用纤细的手掌轻拍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少年,口中哼着轻柔的歌。
在妇人的近处,端坐着一位肃穆的中年男人,说是中年人其实也过其词,因为男人的四肢尚且健壮,面容却犹显衰却,不提眉宇间沉沉的惫色,单看眼角几经勾勒的深壑,难不使人心酸。
妇人停下曲,轻声唤:“老爷。”
侧过脸的一瞬间,男人摊掌将妇人的头轻轻揽至肩膀处,口中溢出满含愧疚的叹息:“是我连累了你。”
听到这一声叹,妇人淡薄已久的心里却是发揪的疼,她顺从地靠着丈夫的肩膀,又轻微地摇了摇头,淡淡地笑道:“从与你结为夫妻的那日起,我便再无一字约悔。”
男人轻叹着,面上尽是平日难见的柔情,他未曾嫌脏,垂头吻了一下妇人的唇角,妇人笑眼看他,眸内晶莹,像是有水光漫漫。
在这空寂的狭地里,狱卒抖擞钥匙的声音清脆嘹亮,惊醒了浅眠中的少年,男人眼色一肃,将妻儿揽至身后,反s_h_è x_ing警惕地看着被狱卒簇拥在前的人。
只是当看见这人样貌的时候,又不由得顿了一下。
不知为何,总觉得眼前的人似曾相视。
那人身形高挑,眉宇狭长,隐有狡然不羁之势,与男人相比,一站一坐,气势上瞬间便碾压了下去,只是即便如此,男人眼中也未有丝毫退缩之意,他身子一立,将妻儿掩得更紧,直直盯着那人的表情。
岂料那人只是笑眼一瞥,浑不在意地说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男人并不知楚淮青此时在外传出的事迹,也不知自己以为逝世多年的长子尚且存活世间,眉头一紧,似是对那人无厘头的话感到诧异。
“对了,消息传出时楚国公已然入狱,自是不知道外界传出了什么风风火火的消息。”那人就站在牢门口,不进也不退,倒是端的一副悠然自得的做派。
楚国公本以为这人是襄阳王派来对付他的,但看此人言行,不像是对他含有敌意,反倒有些弄不清这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了,不过楚国公也未轻易放松警惕,看了看这人,不作言语。
“楚国公难道就不好奇吗?”那人近前一小步,敲着手中折扇,“说起来,这些消息可是与你本人息息相关的,说不定,还会牵扯到你与你身后俩人的安危。”
楚国公看了眼身后的妻儿,终是开了口,沙哑道:“什么消息?”
那人笑了笑:“这消息嘛,自是有很多。”
对方的态度不对劲,楚国公不禁皱了皱眉头,果真见那人并未直奔主题,手中折扇又渐缓地敲起,与其语速诡异贴合,平添上拖曳磨人之感:“楚国公想听哪一条?”
“……”
见楚国公不说话了,那人也未在意,轻笑一声:“便说说这近日里名声大燥的一条罢。”他语调一转,笑言,“楚国公可听说过恭贤王麾下一位楚姓先生的名头?”
“……”仍是无言。
“对对对。”那人反手用扇子拍了下额角,似是懊恼,“你虽身处要职,但已有数年不理朝政,自是从未在意过这些繁文琐事,便由我为楚大人普及一下,如何?”
楚国公终是换了一副神情,看着那人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脑子缺了一块的什么鬼。
那人像是兴起,口中传出一种说戏的调调:“要说这楚姓先生,几年前尚且不为人知,但他出世后却是接连做出了几桩大事,先是使得奇谋,令恭贤亲王取胜胡虏战役,后被贤王拜为尊师,助其连得三县,不止深受贤王器重,在当地也颇有名望,不久前王爷招贤王入京,也是这位楚先生绕过重重守卫,突降大殿,在众人面前毫不畏惧地驳反王爷言语,将贤王平安救出了京城。”
楚国公虽不理朝政许久,但终究牵连其中,无法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这位楚姓先生的故事,他当时便突生过一种异感,仿佛自身有着与之紧密相连的关系。。
当时他钦佩对方年轻有为、处事谨然且无畏忠勇,自家一心向文的小儿听说了这人的事迹,也曾在私底下闹腾,说要与这楚姓先生看齐,笑闹之后,楚国公自是将这位姓楚的高人记得深刻,此时再听他人提起,又将那股念头深深感怀,只是还不待他细想,便听到对方接下来的话。
当今共有两位王爷,面前这人称秦策为贤王,又谈及另一位‘王爷’,明摆着在说自己是襄阳王的人,楚淮青眉头一沉,不知对方这话旨在为何,但这并不妨碍楚国公怨恨给他一家带来如此无妄之灾的襄阳王,看着这似是对方属下的人,不再掩饰,眼中狠意几乎凝实:“你究竟想说什么?”
那人身后的两个狱卒眉头轻蹙,似乎也有了一些不耐烦,上面吩咐他们谨审这人的言行,可不是来闲听这么多废话,催促道:“时间快到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便赶快问。”
“急什么,不急。”那人头也未回。
狱卒忍耐道:“上面只说放你进来,可未曾说过能让你坏了规矩,你莫要得寸进尺!”
那人仍是未将这话放在心上的样子,摆了下手,又念着不急。
终是连耐心都懒得压了,两个狱卒上前要将这人强制撵出牢房,就是此时,一道黑影唰地闪过,一手一个将狱卒劈晕。
狱卒的身体倒在那人的两旁,那人笑眼弯弯,道:“都说了莫急,这不就完事了吗。”
楚国公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垂头看着两个人事不知的狱卒,板砖脸上崩出了一道相当明显的裂痕。
“解决了?”那人问身边的少年。
曹远点头,见谢穷酒捂嘴轻咳,忙上前扶着对方的身体,抿唇道:“谢先生本不必来的。”
“我不放心。”谢穷酒只一言风云淡轻,又看向还未回神的男人,换上正经了三分的笑,“回到先前的问题,在下想说,楚国公闲着也是闲着,不妨猜猜这位楚姓先生的名讳是什么?”
“什么?”楚国公许是震惊过大,下意识应了声。
谢穷酒笑道:“他便是你逝去已久的长子,楚淮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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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刘翊讲明了外界传闻,楚淮青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襄阳王将他的真实身份传出,无疑是想借世人言语迫他尽快落网,如今父亲他们落在襄阳王的手里,又有莫须有的罪名压身,不知襄阳王会给他们安排什么刑法,若他不现身出手,恐怕会落人把柄,再伤及主公治下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