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白想了想,“我大伯家外人一般不让进,你要看云锦可能还容易点。”
黄玉良看了看姜胜又看了看林秋白,心里大致有了个谱。
李焱万万没想到,爷爷曾寻找到的族人,已经出家了。
在交谈中,对方说是因为当年目睹了李家村的惨状,即便出逃也是时时刻刻噩梦萦绕,直到皈依了佛门,心绪上才得到了一些安宁。李焱本想着有可能从对方那寻得一点父亲或大爷爷的线索,但是照眼前的情形来说是不可能的了。
沿着j-i鸣寺的台阶走到药师佛塔前,李焱真诚地向佛祖许愿,希望能够寻回父亲,让他放弃血仇和一切非人的繁乱,早日一家团聚。
正闭眼祈愿,肩头就被拍了一下,李焱回头,身后站着一个面容清秀和善的青年。
“您有事儿吗?”
“这里说话不方便,您能跟我去那边吗?”青年指了指阶梯旁的隐蔽处,“请您别误会,我并非有歹心。”
李焱也不怕他,看他细胳膊细腿的估计一脚就能撂倒。
随着青年来到阶梯旁,李焱特意站在阶梯对面,免得对方趁他不注意把他推下去,“您说吧。”
青年拾起地上的一枝短树枝,又抓了一把土,洒在地上,粗略地画出一根骨头的形状,“您有见过这个东西吗?”
李焱看了看,第一眼看上去并不觉得是什么,但是越看越心惊,就好像这个简单的图案在变得具象,从形状和长度来看分明是狐尾石像,“这个……”
“您摸过它,是吗?”青年看李焱不准备反驳,随即笑了笑,“没关系,好在您接触的时间不长。”
“您怎么知道这个东西?”李焱刚上前一步,又猛然想到知道这东西的绝非常人,不自觉退后了一步,“您……”
青年对李焱保持距离的举动并不在意,朝李焱指了指阶梯下,“那位是您的故人,是吗?”
李焱心说简直他妈的见了鬼了,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您如果能向她要一根红绳来,是最好不过的了。”
李焱几乎是下意识地服从命令听指挥,赶紧去找那位皈依的李家村大婶要了根红绳来。
青年接过红绳,捏起一撮树下的泥土,在红绳上搓了搓,又递给李焱。“这寺院泥土中的清净之力可以祛除邪气,我已经将这力放在绳子里,您戴着它吧,能不摘就不摘。”说罢,青年笑了笑,转身就要走。
李焱上前一步拽住青年的衣袖,“那个……您是知道这个东西的吧?您能不能告诉我更多一点,我没有坏心,我不是要用它作恶……”
青年拍了拍李焱的肩膀,“希望您放下这些,离得越远越好。”
“我要用它找到我父亲,我……我父亲在收集这个,所以……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我在找这个,也是因为他要解开这个东西的封片。”李焱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人类,但是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人并非邪祟,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青年能够帮助他。
青年笑了笑,一个转身,在李焱眨眼的瞬间,已经身处台阶的下方,
“哥们!那个……先……先生!”李焱追上去,他觉得这个人绝对知道什么。就像爷爷说的,李焱作为这一代燕子的继承人,找到父亲已经不仅是他个人的愿望,一定要杜绝父亲用毒手功和石像为祸,这是他的责任。
李焱身法轻灵飘逸,几步就跑下台阶,隔着四五个身位,李焱几乎听到那青年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对方嘴唇未动,声音却飘入耳中,“我虽看不透人心,但知道您是善类,执着是苦。”
李焱在周围人惊诧的目光中停了下来,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就算追上去,那青年也不会多说什么。而且,心底里涌起一种悲伤,仿佛真的有苦涩的意味弥漫开,也仿佛有一道光直s_h_è 在他深埋心底的秘密,连他自己也不愿去碰触、正视的,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察觉的:
这一切终归是徒劳。
黄玉良晚饭后才回来,一进房门,就听见李焱的大吼。
“出去!你先出去!”
黄玉良朝屋里探了个头,看见李焱站在床边,捏着一件背心挡在身前,“你干嘛呢?”
“废话!装什么傻?”
“还偏找我不在的时候,你至于吗?又不是没见过。”
“你去找姜胜呆会儿行不行?”李焱脸都红成猴屁股了,“大爷您行行好!”
黄玉良几乎难以抑制y-in险的笑容,一步步朝李焱走去。
“你再过来我踹你了啊!”
“踹啊,你踹啊,不怕走光你就踹啊。”
李焱几乎被逼到墙角,“臭流氓!”
黄玉良走近李焱,由于李焱的手心也抹了药膏,并没把衣服攥太紧,黄玉良一抄手就给拽走了,只见李焱两腿间被黑乎乎的粘稠药膏覆盖,着实是不太美观。
“不跟你闹了,过来躺下。”黄玉良检查了一下衣服上有没有沾上药膏,然后叠好放在一边,见李焱还捂着裆站在墙角,不禁好笑,“我真不闹了,你过来躺好。”
“你要干嘛?”
“你都没抹匀,躺好了自己弄弄吧,抹匀了才能吸收药劲,这点常识都没有?”
李焱万分不乐意地走到床边躺下,“这玩意太稠了,跟蜂蜜似的,黏我一手。”
“我妈没跟你细说,你自己也不琢磨。”黄玉良拽过李焱的一只手,一根手指在其手掌心划着圈,顺时针几下,逆时针几下,不多一会儿,粘稠的药膏就打开了,从黑色渐渐变成黑棕色。
李焱只觉黄玉良划拉得他痒痒,透着药的热力,这痒痒劲儿直接钻进他心里,“换……换只手……”
“懒死你,自己弄。”黄玉良挪到床尾,“脚心会痒,忍着点。”
李焱其实觉得有点耻,“你……我还是自己来吧……”
“你快着吧,一会都凝固了,你这纯粹是给风干了晾凉的,浪费药。”黄玉良抓起李焱的脚,刮着上面一层已经凝固的药膏,触到脚心的时候李焱下意识一缩,黄玉良给握紧了,继续弄。
“不行!太痒了!你丫成心的吧!”李焱一边挣蹦一边捂着下体,但是这个动作还是被黄玉良看见了。
“直了?”黄玉良拨开李焱的手,果然下边有一点点抬头,“禁欲啊,直了也不许弄出来。”黄玉良其实还是藏了坏心的,心说谁叫你跟囚女放荡,这次得好好折腾折腾你。“还能直起来就算你运气好,居然没被囚女给做阳痿。”
李焱盯着黄玉良,发现这语气中有一丝微妙,“你……吃醋了是吗?”
黄玉良也不扭捏,在李焱腿上揪了一撮毛,“不然呢?”
李焱其实是很愧疚的,尤其是黄玉良来救他们的时候,而且严格来说,他和姜胜去了那村子,几乎是什么情报都没问出来。
“那……我跟你说一个事,让你高兴一下?”看着黄玉良的侧脸,李焱不自觉红了脸,“你可不许笑。”
“我尽量。”
“其实……后面我是真的记不清了,但是第一天的时候还是有印象的,”李焱声音低了八度,“那女孩儿……没你技术好……你他妈别笑!”
“你不是说让我高兴一下吗,高兴了当然会笑了。”黄玉良靠近李焱,“那……是不是可以说,你在跟那女孩儿做的时候,有想着我?”
“一点点儿吧。”
“好吧,还算是……有点高兴吧。”黄玉良指了指李焱的双腿之间,“你要是让我帮你弄这,我就更高兴了。”
“不行!你再给我弄s_h_è 了。”
“那我就又不高兴了……”
李焱就着沾着药膏的手,抹在黄玉良脸上,“你怎么那么臭无赖啊?”
“我不管……我就要玩……”黄玉良把头埋在李焱肩窝,脸上的药膏蹭了他一身,“我不管……”
“我踹你了啊……”李焱举着手,又不好把药蹭在黄玉良衣服上,“你起来……哎呀你怎么这么赖啊!”
“我不管……”
“你……”李焱被磨得实在没脾气,红了脸,“等我好利索了……”
“仨礼拜呢……”
“等我好了你弄几次都行……”
黄玉良几乎是僵住了,他是万万没想到啊,李焱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果然臭不要脸是可以传染的。黄玉良几乎不敢抬起脸让李焱看到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咬紧牙关憋回笑意,“行,你给我等着。”
黄玉良这几天一直在查找云锦相关的资料和传说,云锦作为著名的传统技艺,相关资料是不少,但是对于林家十七大锦的介绍却不多,这也是让黄玉良疑惑的一点。细碎的只言片语,只是提及了十七大锦的精美绝伦,以及这项技术绝不让外人假手,属于家族的秘传工艺。也曾有人想要偷学、想分解十七大锦的技术,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