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解冤成爱 作者:俺也试试(中)【完结】(25)

2019-06-20  作者|标签:俺也试试 快穿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欢喜冤家

  出了年,洪老大就安排走镖的事情了。开春的天气已经过了严寒,可还不热,干燥无雨,是运货的好季节。邓镖师带着人拉了一车r_ou_干去了京城,洪老大和洪虎准备带着两车r_ou_干去富裕的江南地带。

  洪豹快十五岁了,看到秦惟在家就心情不好,要求与父兄一起出门。洪老大这次是去做买卖,不是保镖,觉得没那么危险,就同意了。

  一月底,洪老大带着两个儿子和一帮手下离开了,洪家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少了人声不说,平时的马嘶声也都听不见了。家中最大的男丁成了秦惟,他虽然是个少年的样子,但是说话礼貌老成,崔氏不自觉地把他当成了可靠的人,有什么事就去找他说一声,秦惟俨然成了代理家长。

  小石头过了五岁生日,秦惟打算教他写字了。因为小石头与洪鹰天天见面一起玩,秦惟不能只教一个孩子,问了崔氏一声,是不是让洪鹰也学写字。崔氏特别高兴——洪鹰不学习,快八岁了没识过字,现在如果能有人教,可不是好事?她去给孩子们买了纸笔文具,还给文昌君烧了香,想让两个孩子向秦惟拜师,被秦惟坚决拒了:他可不想成为老师。

  秦惟不到一个月就庆幸自己的决定多么英明:教两个孩子,真是太累!

  洪鹰思维活跃,总觉得自己可以另辟蹊径,如果“日”字写对了的话,“月”字就会少一横,他认为这样才正确。秦惟从没想过打孩子,只能靠说服,可秦惟在现代就不是学文的,来此后的三世不是“文不成”就是“文盲”,哪里能讲得出为何“日”里面是一横,“月”明明没太阳亮,可里面是两横?谁有这功夫苦口婆心?!

  相比之下,小石头倒是温顺听话,学的也快,秦惟写一遍,他就会照着写,两三遍就不出错了,算是个省心的学生,但架不住他一定要坐在秦惟的腿上!还得秦惟抱着他!抱一会儿也就罢了,抱上半个时辰,还不能动弹,否则他的笔就不稳了……秦惟实在受不了!

  秦惟向崔氏要求送两个孩子去私塾。崔氏原来也曾打算送孩子去念书,可是过去家里不富裕不说,三个儿子都想日后跟着父亲去走镖,没人想读书。现在洪鹰因为有小石头作伴,看着不排斥去上学了,崔氏忙不叠地向人打听固原城里的私塾,想趁热打铁,赶快把小儿子送去识几个字。

  结果一打听才知道,全城只有一个私家的学馆,正好在城的另一边。

  秦惟一听,表示不同意:固原城不大,但天天城中马过车过,从不清静。这隔着老远,每天还得送孩子上学不成?崔氏在家要带着人做饭做衣服,邓氏才过门,得帮着婆婆,不能整天往外跑,曹郎中不是在医馆里坐着,就是鼓捣Cao药,说来日后送小孩不就得是自己了?他本来就懒,现在走长路就喘气,路上还有土,决不能承担这种责任!

  崔氏发愁,秦惟就让她去问洪家周围有没有识文断字的人,越近越好。

  春夏的季节,作坊里不烤r_ou_干,丈夫们离开了的镖师媳妇们经常过去结伴做个针线,聊聊东家长李家短,也提前缝制些那些装r_ou_干的布袋子。崔氏因为是洪老大的媳妇,就是脾气温和,在女子里面也被尊敬。她说起要找教书先生的事情,妇人们就传开了。

  不几天,张镖师的媳妇找来,说她娘家的侄子的老婆的外家叔伯妻舅……是个读书人,可是因为爱喝个酒,丢了官,现在游历到了这里,没钱了,退了客店就住进了她家的柴房,天天睡觉,饿了就要吃还发脾气要喝酒,明明是沾不上的远亲,可怎么说都不走,真烦死人了……

  崔氏一听,就跑回去与秦惟商量,秦惟就说要见见这个人。

  次日,张镖师十岁的儿子张大郎就拉着个中年人来了。中年人穿着邋遢,胡子老长,头发也没梳,一路摇摇晃晃,好像没睡醒。

  张大郎跑进院子喊:“崔婶子!我娘让我带人来啦。”

  崔氏从厨房跑出来,手在围裙上擦着,笑着招呼:“来啦来啦,快进屋坐!小巧,快给倒茶去!”

  见崔氏这么殷勤,中年人挺直了腰板,举了下手:“见过……”他咳了一下,把称呼省了——一个民妇,我还得叫你大嫂?

  崔氏也不在意,叫张大郎:“去叫你阿惟哥和鹰弟、小石头,说夫子来啦!夫子啊!进屋进屋啦!”崔氏淳朴,说是要找夫子,那来的人肯定是个夫子了!

  旁边的屋子里,秦惟早上教了三个字,两个小孩子写了一张大字,秦惟坐得腰酸,去床上倚着被子半坐了,与小石头洪鹰下跳棋。他听见喊声,催促两个孩子:“走,咱们去见见。”

  洪鹰坐在床边的小木椅子上,意犹未尽:“下完这一盘吧!”

  秦惟笑着一拍他脑袋:“下什么下,没看出来小石头赢了?去见夫子,回来另起一局。”

  洪鹰欢呼一声,起身就跑了出去。

  小石头从床上慢慢地下来,自己穿了鞋,将秦惟的鞋又摆了摆,习惯地伸手去搀秦惟,小声问:“叔叔不想教我了?”

  当然,但是我不能这么告诉你。秦惟叹气:“小石头学的太快了,叔叔已经教不了了。”

  小石头摇头:“不会的,叔叔能教。”

  秦惟起身,指着桌子上小石头和洪鹰写的那两张纸说:“拿着去给夫子看,也让夫子知道你们学了什么。”

  小石头去拿了,秦惟这边下了床,小石头来拉了他的手,两个人出了房门,廊下走了几步,就进了正厅。

  厅中,崔氏在一边站着,洪鹰满脸好奇地站在母亲旁边,张大郎在洪鹰身边,在洪鹰耳边小声地嘀咕着,洪鹰微微点头。

  一个乞丐样的中年人大模大样地坐在正座,小巧心惊胆战的样子,端了杯茶,小心地放在桌子上。

  秦惟和小石头进来,小石头见了陌生人,紧靠了秦惟的大腿。秦惟举手行礼:“在下秦惟,见过夫子。”

  中年人含糊地呃了一声,秦惟又推小石头,小石头手握着纸张,对着中年人不说话。秦惟小声说:“小石头,要有礼貌啊。”

  小石头抿着小嘴,皱着眉头,使劲贴着秦惟的大腿。

  中年人从蓬乱的头发中看小石头,见小石头不行礼,伸手道:“拿来给我看看。”语气很和善,竟然是带着江南口音的官话,秦惟就认可了一半。

  小石头不动,秦惟没见过小石头发过脾气,蹲下身,在小石头耳边说:“去给先生看看你们写的字。”

  小石头还是不动,秦惟只好看洪鹰:“鹰弟,你来。”

  洪鹰笑着过来,从小石头手中抽出了两张纸,跑过去递给了中年人,指着纸张说:“这是我写的,这是小石头写的……您……怎么这么臭……”

  崔氏忙说:“鹰儿!过来!”

  中年人哼一声:“多大了还叫婴儿?你羞不羞?”

  洪鹰大声对崔氏说:“娘!叫我洪鹰!”

  崔氏使劲拉扯洪鹰的袖子,小声道:“别大声说话!你看这屋里,谁像你似的乱叫唤?”

  中年人看扫了眼纸张,冷冷道:“这么糟糕的字,跟谁学的?”

  小石头含泪叫:“我叔叔教的!他的字不糟糕!”

  秦惟心说这倒是帮了他的忙,赶紧对小石头说:“叔叔的字的确不好。”

  中年人指着纸张看头的一个字:“这是你叔叔写的吧?笔画杂乱,结构松散,笔触无力,日后记个账都没人要!”

  小石头哇地哭了:“我不要你做夫子!我要叔叔……呜呜……”

  中年人昂然道:“给我拿笔墨来!”

  洪鹰早上刚在秦惟屋子里写完字,忙说:“我去拿我去拿!”飞跑出去,转眼间就拿了毛笔砚台一小块墨和一张一尺见方的毛纸。

  中年人站起,走到空着的桌边,对洪鹰特别有气势地说:“给我研墨!”洪鹰扭头对呆立着的小巧说:“去拿水来!”

  崔氏一拍他的肩膀:“你才多大就指使人?自己没长腿吗?”

  洪鹰犟嘴:“我不是要研墨吗?”

  崔氏也觉得研墨是个大事,就对小巧点头,小巧忙出去,一会儿,端了一杯水进来了。洪鹰往砚台里倒了些,拿了墨木奉在里面飞快地划圈儿,溅起墨汁。崔氏气得又拍他的肩膀:“你倒是慢点儿啊!”

  洪鹰嘴里说:“娘!你不懂!慢了就不出墨了!”

  中年人背着手叹气:“我心惨惨,诲尔谆谆,听我藐藐……”

  秦惟听他掉书袋,觉得这人该是有些墨水儿,给小孩子启蒙应是没问题,他急于摆脱幼教工作,心中已经决定要这个人了。

  洪鹰停了手,问道:“这该差不多了吧?”

  中年人叹气,提起笔看看,摇头,沾了墨,按住纸,在纸上挥笔,写了一个笔划复杂的字。他放下笔,拎起纸张的两角,向屋中人们展示。

  崔氏笑着说:“先生写的真好看!”她不认得,可是人家会写字,就是漂亮啊!

  秦惟一看,这字自己也不认识,赶快点头说:“先生真有学问。”

  小石头抽着鼻子,哑声道:“没我叔叔写的好!”

  崔氏和洪鹰张大郎都吃了一惊,忙看中年人。秦惟伸手抱了小石头的肩膀,悄声说:“小石头可不能这么说,他写的比我好多了,你这样讲,多伤人哪?小石头要道歉……”虽然这么说,秦惟的眼角瞥着中年人,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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