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正经了吗?”萧凤染轻抚着云斌的脊背,语气十分无辜。
“就你这样,”云斌指了指水中剑拔弩张的家伙,“好意思说正经两字么?”
“这就叫不正经了,”萧凤染托着云斌的脑袋,头一低就亲了下去。
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了旋转的万花筒,到处仿佛都是璀璨的闪光,却什么都看不见,霸道得彻底的一个吻,让云斌忘记了一切只知本能回应的一个吻,很久才停下。
萧凤染看着云斌两眼雾蒙蒙的诱人样子,一时回不过神来,整颗心都被眼前的人吸引,除了他,什么都不想要。
“四哥,”云斌好半天才重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无视萧凤染痴情的眼神,火热的拥抱,坚强地回到当初的话题,“你倒是说我的想法行不行吗?”
“为什么?”萧凤染问,“跟着师父怕没饭吃吗?”
云斌摇了摇头,“我到不怕没饭吃,我怕有一天你‘正经’起来师父受不了。”
萧凤染默了,这无疑的确是个问题。别说他跟云斌在一起,他们师兄妹之间任何一种组合恐怕都不成,老头子养了这么些个精英儿女,花了不少血本,自然要追求利益最大化,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同外界联姻。
宋嫣是不用说了,肯定用来钓大鱼的,就是他们兄弟几个,想来老头子也自有安排。
所以萧凤染几乎可以想象,老头子知道他对云斌的想法之后的滔天怒火。
“有所准备也是对的。”萧凤染最终点头:“好吧,四哥把钱给你,看你能折腾出个什么结果来。”
“我也没有什么把握。”云斌实话实说,毕竟上辈子自己并没有干过什么大事,缺德事倒是没少做。“但我想试试。”
揽住萧凤染的脖子,云斌主动吻上他,“四哥,我想对得起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海誓山盟,萧凤染从此心安,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值了。
☆、一战成名
欧阳明月的事本来没有那么容易收尾。钟毓后来派了宋嫣和马博一起去罗云山那边查仇家的下落。彭长江早就跟云斌通好了气,云斌也做好了手脚,所以摄像头里并没记录下一张他的正面形象,其它什么线索都没有,高峰半点忙不帮,就只知道满脸哀戚地装沉默十一郎,宋嫣和马博忙活半天,也只得无功而返。
钟毓还要下功夫再查的时候,澳门麻将赌王大赛开赛了。钟毓注意力因此全部转移,就将此事暂时搁置,转而给萧凤染下达了任务,必须拿下赌王的称号。
虽然目的是挺萧凤染上位,但是云斌他们也全体参加了,当然他们都是烟雾弹,都是萧凤染前进的阶梯,都是路人甲神马的,于是,任务很轻松,大家很happy。
开始的几天,韩冬带着兄弟姐妹们在澳门四处游荡,玩了个够本。
大三巴牌坊、妈阁庙、竹林寺,大大小小的景点都逛了一遍,大伙开心不说,云斌尤其高兴——钟毓不在,少了许多压抑。某人一面内心感慨着公款旅游多么的幸福,一面上蹿下跳,像只快乐的猴子。
虽然坊间传说此次赌王大赛有一位隐居英国多年的赌神参加,但是这传说丝毫没给风云门众弟子带来压力,前六个回合他们几乎是以摧枯拉朽的气势搞定了闲杂人等并顺利送萧凤染和云斌进入决赛。
您要问怎么进去俩,自然为了确保萧凤染的赌王之位把云斌送进去做牌的。要说默契,没有人比这两个人更强了。
决赛当天,云斌早早起来,轻手轻脚地进了浴室,像小时候一样,放好水,挤好牙膏,备好一切洗漱用具,务求准备工作做得尽善尽美,让赌王今天能以最饱满的状态出场。
可是什么都收拾好,快出门的时候,萧凤染突然拉住云斌,摘下了他们仨从小一直戴着的项链,还用自己的手镯碰了碰云斌的镯子。
哪国仪式这是?云斌莫名其妙,有病吧您那。
到达目的地,云斌看着抽签的结果愣了,怎么可能是自己在萧凤染下家。做牌的话不应该是自己在萧凤染上家么?
一直到坐到座位上云斌还在胡思乱想,难道说钟毓为了让萧凤染赢得毫无异议临时改变了计划。当然自己坐到下家也一样是能帮到萧凤染的,但是终究不如坐在上家有利。不管怎么样,已经抽完签了,云斌只得先坐了下来。
胡思乱想着理了理手里的牌,云斌的第一手牌还是不错的,九张条子,一张九万,三张风牌,这牌要是和一条龙那是再合适不过了,云斌看着上家萧凤染打出的牌正是条子,不由心里有些踌躇,是先小和几把替萧凤染把筹码集中起来再输给他,还是从现在起就一输到底?可要是自己和了,抢了萧凤染的点,他手气变坏了怎么办,这么想着,云斌决定为了保险起见,不和牌。
于是,拆张,先把紧挨着的三条、四条、五条打了。他这么一打,下家的新加坡选手算倒了霉,连续两圈都没见着别的,全是条子,一口没吃上。
云斌他们在赛场里,四周都是摄像头监视着,他们不知道对方的牌,但是他们手里的牌都显示在大屏幕上,坐在外面大厅里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韩冬他们仨坐在外面看牌,只听四周的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起初有人说:这萧凤染明明是在给云斌做牌吗,云斌明显是和一条龙的。
但是接下来云斌掰张把条子都打了,就又有人说,这云斌是不是傻的啊,那么好的牌打掉了不和。
还有人说,这就是赌王的路数啊,你以为赌王和你想得都一样,那你早成赌王了。
韩冬他们听着哭笑不得,只是眉头越拧越诡异,到底云斌要和什么?好牌都让他打走了,现在手里只剩下些边边角角的,莫非第一把他就要和十三幺。如若不然,莫非他是在给萧凤染做牌,可是下家给上家做牌,本来就事倍功半,萧凤染又是一手烂牌,到现在都没凑成像样的副子,韩冬越看越是忧心,他俩怎么这么没默契,不要搞来搞去,再让别人和了。
担心什么来什么,云斌还在那里煞费苦心地给萧凤染拆牌,来自英国的赌王瑞尔却已经推倒了手中的牌,七对,已经是不小的和法了。
云斌和萧凤染默默数出筹码,交换了个眼神,开始了下一把。
一圈过后,赌王和云斌各和两把,筹码相差不多,萧凤染和另一位来自新加坡的选手形势则比较不利。
云斌表面不动声色地抓牌,心里已经乱得开了锅,这是什么路数啊,不对啊,四哥怎么不和牌啊。他再这么谦虚下去,赌王就让别人得去了。现在这牌,自己该怎么打?不和牌,便宜了英国佬。和牌,四哥跟着输筹码,云斌真是进退两难。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细细计算,云斌从来没打得这么辛苦过,差不多把脑细胞都搅干了,一面适当的和牌,阻止英国佬的攻势,一面算番,不能胡太大的,要给萧凤染留下足够反攻的筹码。
如是两圈过去,萧凤染终于开始和牌了。而且这一开头就是不可遏制。清一色、七星不靠、全小,这三把牌都和的不小,筹码顿时被他集中起来。云斌这才松了口气,打麻将有所谓运气的说法,一旦手风顺过来,运气也跟着变好,以后便顺风顺水,云斌相信以目前的形势,赌王对于萧凤染来说,是势在必得的了。
英国佬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不惜一切代价来遏制萧凤染前进的脚步,于是接下来比赛双方各呈其才,打得异彩纷呈,到最后一把的时候,萧凤染和瑞尔各持了筹码的30%,可以说是旗鼓相当,云斌那大约有25%的筹码,处于生死一线的状态,新加坡选手的筹码最少,几乎已经被淘汰了。
现在是最关键的一局,云斌的大脑已经在超负荷运转了,从第一张牌开始,他就在计算着该怎么打才能让萧凤染赢。第一张牌,萧凤染打南风,云斌立刻判断他不和大四喜,字一色等等,于是他把风牌都留下,开始打筒条万等等,为以后给萧凤染供牌铺路。
瑞尔打九筒,于是就是说他和筒子或全大的可能x_ing很小。云斌暗暗算计着。
河中的牌渐渐多起来,形势也开始慢慢明朗,萧凤染貌似是想和条子清一色,瑞尔无疑要和全小,但一直无所作为的新加坡选手这时候却突然开始向瑞尔拼命供牌。不知道他是瑞尔早就安c-h-a好的暗桩,还是明知自己将被淘汰破罐子破摔,总之他抽疯似的开始源源不断给瑞尔供牌。
眼看着瑞尔放倒一摞又一摞牌,云斌的脑海里已经越来越清晰地算好瑞尔的牌,这家伙手里已经有九成,只等一张一筒。
而一筒河里已经有一张,瑞尔自己手里应该有两张,外面只剩了一张,云斌素来不信神佛的人此时都开始默默求佛祖保佑,萧凤染你一定要在瑞尔和牌之前和啊,一张又一张,赌场里打牌的四个人几乎心跳可闻,外面大厅里看牌的一众人等也都屏住了呼吸,连一直自以为诙谐而胡侃个不停地主持人都闭上了嘴,凝神等待着最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