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拍了拍手上的灰:“没影响力他能那么多次都跑掉?他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次他来看我,要是觉得不满意,也不会站我的。”
电话响起来:“丁总,齐盟先生来了。”
罗大飞继续问:“但是方木司说的有道理啊,我们不得想个办法测测他?”
齐盟安静地坐下:“我是不是应该等会儿再进来?”
丁青摆摆手:“我听陶公子说,清迈那边有个人跟高更有来往,可以用这个试试。”
“陶公子?”方木司奇怪。
丁青看着他们:“以后大家就叫他陶公子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说起来,你们过得怎么样啊?”齐盟非常感兴趣,这是他观察过的第一对同x_ing情侣。
“关于这个,我有点问题想问你们。”丁青手放在桌子上,十分诚恳地请教。
“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很开心,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不开心,他说了吗?”方木司问。
“对啊,万一他就是长得不开心呢?”罗大飞跟上。
“你们俩什么毛病?”齐盟瞪了他们一眼,转头看丁青:“他平常在家干什么?”
丁青想了想:“不知道。”
“你们住哪里?”
“就原来那地方。”
“所以你早上出门,下午回去?”
丁青摇摇头:“我早上出门,凌晨回去。”
“那,你早上在家里吃早餐?”
“当然了,这样才有同居的感觉。”丁青得意洋洋。
罗方二人配合点头。
齐盟继续:“那你给过家用钱吗?”
丁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啊,我没给过。我是不是该给钱?”
齐盟没说话。
方木司点头:“应该。”
齐盟问:“那他工作吗?”
丁青再一次恍然大悟状:“对啊,他没事做。他需不需要工作?”
齐盟一脸不可思议:“你都不跟他聊这些吗?”
方木司抖着腿:“他不说出来谁知道他不高兴啊。”
齐盟还没跟方木司斗嘴,丁青先开口了:“可能因为我最近状态不好吧……他应该不想给我添麻烦……”
方木司仔细思索着他脑海里的陶公子形象:“他是这种人吗?”
“是。”丁青点头。
方木司说:“我觉得他很不好相处。”
罗大飞接话:“我觉得他很好相处。”
齐盟接话:“我觉得他看起来不好相处。”
“他是那种你跟他说话,再讨厌你也会接你话的人,人非常软。”丁青说。
其他人对“软”这个字眼不予置评。
丁青继续:“那假如他想做点事呢,我怎么帮他?”
“他想做什么?”罗大飞问。
“他以前说过想开酒吧。要不我去盘个酒吧?”丁青摸着下嘴唇,“方木司去帮忙跑跑吧,找个不太忙的街,生意不用太好,太好他身体吃不消。”
方木司答应下来。
齐盟笑了:“我是解决你情感问题的专家。”
丁青也笑了:“你是同x_ing恋嘛。”
齐盟挑眉:“你不是同x_ing恋啊?”
方木司c-h-a话:“我不是啊,为什么把我也卷进来?”
丁青接话:“你谈过很多恋爱啊。”
罗大飞突然扭头看齐盟:“你是同x_ing恋?”
丁青看罗大飞:“你不知道?”
方木司看罗大飞:“你不知道?”
齐盟看丁青:“他不知道?!”
方木司看齐盟:“他们俩聊天又不聊你。”
齐盟回呛:“他们俩聊天还不聊你呢。”
丁青看齐盟:“方木司又不在乎。”
方木司看齐盟:“对啊,我又不喜欢他。”
罗大飞看齐盟:“你喜欢丁青?”
丁青看罗大飞:“可不是我啊,我跟他属x_ing不和。”
罗大飞看丁青:“他喜欢我?”
丁青和方木司看齐盟:“……”
突然就沉默起来。
每个人都随便找了个角落看着。
丁青站起身来:“谁中午想吃炒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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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虫腿断了,秦先生提出送他们去医院,陶一粟本来拒绝了,但拦了两辆出租都不愿意带狗,最后同意了。
秦先生有种神奇的魔力,陶一粟在跟他对话的时候感觉舒服愉悦,可一旦陶一粟回归自处的状态,能正常思考,他就抵触秦先生这样的人。换句话说,他并不喜欢秦先生这样的人,但喜欢秦先生伪装出来的那个人。说“伪装”或许有些过分,毕竟他只是礼貌待人,藏起他的骄傲和跋扈,那种屈尊纡贵的感觉是陶一粟自己要感受到的,很多人喜欢这样平易近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精英还来不及。
陶一粟给瓢虫买了个小推车,把狗放里面。
秦先生说饿了,非要一起吃顿饭,麻烦人家那么久,陶一粟也很过意不去。
吃完饭秦先生还要送陶一粟回家。
车子不好拐的地方,秦先生还要下来送他。
他们一起走在小巷子里,秦先生对破旧的墙皮十分感兴趣,说这是古城的色彩。陶一粟看秦先生十分兴奋,鼻子都要贴在墙上,蹭了一些灰。想,高傲就高傲吧,但不管怎么说,人还挺好的。
他们推着狗,在街上看见一个小剧场,一群行为艺术家正在表演,这条街上没什么人,显得这艺术极为冷清。一个穿小丑服的人掏出水枪指着陶一粟,用粤语让他举起手,陶一粟因为看了很多粤语电视剧,听倒是听得懂,但没动。那人情感蓬勃,再次呼喊,手臂前伸,身体前倾,呲出水花,s_h_è 中陶一粟的胸口。
陶一粟还没做什么反应,瓢虫突然撑着裹着白纱布的腿站起来,洪亮坚定地朝凶手“汪”了一声。
陶一粟呆若木j-i,反应了一会儿,转头看秦先生:“他叫了!”
声音之透力,情感之饱满,风头盖过了小剧场,众人一起看过来。
秦先生有些尴尬,拉着他的手往旁边走了走:“他是狗,会叫怎么了?”
陶一粟摇摇头,没想再解释。
但是陶一粟之后一路都挂满笑意,看着他那蜷在小车上的瓢虫。
以至于秦先生提出交换号码的时候,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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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一粟一进家门就给丁青打了电话。
那边响了一会儿才接起电话:“怎么了?”
丁青声音很低,陶一粟压下自己的事:“你在忙吗?”
那边叹了口气,旋即极其带火开了口:“这老头儿挂了我论文,还他妈说我抄袭要举报我。我他妈抄了吗?我他妈根本就没写,我秘书写的……烦死了,要上报到教务,还说我旷太多课,要‘和我监护人谈谈’,我去他的吧,我监护人入土了……”
陶一粟安抚他:“要不然我去?”
丁青笑了:“你当我监护人啊,那你多早就有我了啊,少年英雄小陶粟?”
然后丁青柔下语调:“怎么了?”
陶一粟已经没那么兴奋了,他觉得丁青的事也挺紧急的,自己早上还劝他上学来着:“瓢虫叫了。”
“瓢——虫——叫——了?!”丁青声音一亮,陶一粟吓一跳,把手机拿远耳朵,又是一脸笑容。
“我听听我听听。”
陶一粟把手机靠向瓢虫,瓢虫十分不情愿地“汪汪”了两声,勉为其难地给他们俩面子,丁青不满意在电话里说:“叫高兴点儿!”
瓢虫只能高兴地叫了两声,再委屈地扑进陶一粟怀里。
丁青很是喜悦:“我们晚上见的时候再告诉我!”
“好。”陶一粟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