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尔光是抓住两人的东西,心就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动了动,诡异又疯狂的舒爽几乎要冲破天灵盖。
“很多男生之间都会这样的。”他自言自语。
关义拽着弟弟刚换上的T恤,几乎把袖子拉变形。关尔把他的手抓到自己的肩上放着,“扶着我就好。”
这是关尔第一次将关义的x_ing`器看清,从前替他洗澡、换衣服或是上一次,几乎都是一眼带过。
从没像现在这样,去看清每一条褶皱,每一根毛发的生长方式。去摸清每一个部分的触感,去感应他不同的反应,知晓最个人的秘密。喜欢与不喜欢。
关义在关尔耳边哼哼,呜咽着几乎要哭出来,又不停地自己往关尔手里蹭,索要更多。
“关义……关义……”关尔叫他的名字,频繁地吻他,有时又会抚摸他的胸膛与脊背。
情`欲多数时候是一场双人舞。关义像关尔做的那样,也去抚摸他的脊背与肩膀。骨骼与皮r_ou_的魔力胜于糖果,关义爱不释手,流连其间。
关尔望着手指间流淌的粘液,忐忑不安,“关义,你喜欢这样吗?”
关义抓着他的手,用指头把体液全捋下去,做完还很有成就感地一笑。
“弟……弟……脏……”
如当头一木奉,关尔不敢直视他,将头深深垂下,说:“我竟然……喜欢。”
这一次,是关义带着关尔回家。
他把嘴唇印在关尔低垂的脑袋上,片刻后,亲了一小下。
这或许是安慰,关尔不清楚,不过他权当如此就是。他跟在关义的身后拖拉着脚步往家走,负罪感压弯了腰,扼制住呼吸。
若是现在关义做点什么蠢事就好了,他可以嘲笑一下,骂他两句,总好过现在像个千古罪人游街示众一样。
事与愿违,关义很乖,他甚至记得回家的路。多厉害,他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于是关尔的负罪感更重了。
到家门口,关义停下脚步,转向关尔,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递给他,讲:“乖……”
神思游离的关尔被这一声惊到,他又恍神将关义看作普通人了。关义若不是个大傻子,也不是自己的哥哥,关尔想,此时此刻他就算是要与我私奔,我也义无反顾。
他多好,若他是正常人,一定是个温柔的人。他会优雅地微笑,绅士又迷人,细致与耐心会使他赢得众人的好感,再加上天赐的好容貌,很多人都会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可是他永远晃动不停的视线终把关尔拉回现实。他的哥哥,是个傻子。
关尔不吃他给的糖,“我不爱吃糖,你自己吃吧。”说着便开了门。
7
“你带着关义去哪儿疯了?头也是s-hi的……怎么,打算饿死在外面替我减负?”母亲说着,嫌弃地去闻关义的头发,“关义,蹲点儿!”
“去海边了。教他游泳。”关尔把脏衣物扔进洗衣机,“妈,别闻了,反正都是臭的。我带他去洗澡。”
“别呀,干了把盐搓下来,省点水费。”
“还省点盐钱呢。”关尔吐吐舌头,拉着关义往厕所去。
正到厕所门口,有人推门而出,是快递员。他一来在厕所门口跟两兄弟打个照面,还有点尴尬。
“关姐,水龙头可以用了!我就先走了……”
“留下来吃个便饭吧,我做都做了。”厨房里正炖着一锅冬瓜r_ou_圆子汤,刚才两兄弟在门口就已经闻见了。
快递员笑了笑,摆摆手,怕主人多作挽留,道个别便快步离去。
关尔和关义看着他逃难一样离开,都奇怪,又不是什么黑暗料理,挺香的啊……
母亲敲敲锅子催他俩去洗澡,“看什么看,还不是蠢到一家子,修水龙头都要找别人。”
“妈您怎么不把人留住啊。”
“人家看见你俩才跑的。”
关尔摇摇头,不赞同这个说法,拉着关义进厕所洗澡。
赤膊相对,刚才一遭还没消停干净,关义又想往他身上蹭。关尔把他拉开,一脸凶相,低声怒道:“不行!”
面对变脸比变天还快的关尔,关义只能唯唯诺诺处于弱势。他拿指头戳了一下,没下去,又戳一下,那东西反而更来劲了。
“给点颜料就要开染坊啊!”关尔尴尬地站在原地,高声的抱怨并不能将他的情绪掩饰到位。也不清楚他到底骂的是关义,还是关义随身携带的宝贝儿弟弟。
母亲在催了。
“不吃我倒了!”
“就来!”
关尔虽应下了,但现状是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在说着“不行”。看着关义的脸,关尔终下了个决定。
“抱歉了,关义。”掌握好力度,关尔在关义的“亲身弟弟”上掐了一下。
关义痛苦地大叫一声,跌跌撞撞靠着墙角蹲下,眼眶中不停打转的终于有了除视线以外的东西——疼痛与委屈送上的泪花。
母亲听见声音,三两步冲到厕所门口,紧张地问:“怎么了!”
“洗头没注意,泡泡弄进他眼里了。”关尔一边说着,一边拉关义起来。
关义记恨着他刚才那一下,死活不起来,嘴里咕哝着不知所谓的音节,不停地打开关尔伸过来的手。
“关义!还记得我说的吗?”关尔压低声音,拼命与他视线找交汇点,“这个不能让妈妈知道。”
我真他娘的是个混账。关尔在心中如此骂道。
果然,关义就此平静下来,但很明显,他对关尔没那么亲热了。关尔给他抹了脸,夸他乖,许诺一会儿给他糖吃,关义依旧无动于衷。
有本事一会儿糖放你跟前你也这表情。
两兄弟间打打闹闹是常事,闹完了又要赌气,赌完气没多久又好得比谁都好。这种常规模式套在这俩不太普通的兄弟身上,也是奏效的。
拿糖哄一哄,亲一个,关义什么毛病都没了,乖乖躺下睡觉。
隔日,关尔又领着关义去李太太的百货店报到时,李太太吃惊地眼镜都快掉下来。她看了一眼关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在了关尔身上,她问:“还好吧?”
“还好。”
“你妈妈呢?”
“还得赚钱。”关尔笑一笑,不太想谈及此事。
那件事发生后,“受伤害最深的人”的名头便安在自己和妈妈身上,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是人们知道他们身上有这样的标签,就会格式化地询问、安慰或是大骂几句理发师。
要不然还能怎样?
对,是不能怎样,但起码闭嘴是人人都会的。关尔在心中默默地想,面上却还稳稳地撑住笑容。因为他知道,李太太是个好人,她并无恶毒居心。
过日子不都得这样,你妥协来,我妥协去,撑起表面和平。没钱去深山老林买栋别墅遗世而独立,就得本本分分和鱼龙混杂的穷邻居们一起过这种穷日子。
总会有苦中作乐的办法。
关尔看着把一张张纸币的边角全部理顺的关义,不免有些羡慕。还是那一点,他的心可以多么简单。连世间众人都能在他的苦难面前一致闭嘴,谁也不会非要强迫一个傻子明白“强jian”究竟意味着什么,也不会非要去安慰他。
“关义,你今天开心吗?”
关义点点头。
关尔说:“我也是。”
可惜李太太在后面的库房跟人清账,她没听见。
那男人是来送货的,好不容易跟李太太把这一笔碎账算清,从库房拿着钱出来的时候浑身轻松。余光瞄见两兄弟,一把压低了鸭舌帽,快步离开。
关尔只看了一眼,不认识,只是他给人的感觉有点熟悉。就像突然想起幼儿园的气氛、小时候去邻居家吃饭的气氛、婴孩时盯着对面迟迟未拆的危楼的气氛……
就是这种遥远的熟悉感。
关尔费了大力气想,没有线索,他转头问关义:“刚刚那个男人,我们认识吗?”
方才在沉思,他没注意到关义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闪烁的频率也加快。
“隆……隆,隆……隆……”关义嘀咕着,上前捂住了关尔的耳朵。
关尔心中顿时劈过一道惊雷,他抓着关义的手问:“想清楚,确定是他?没看错?”
关义只是执着地将手捂在关尔的耳朵上,不停地说:“隆……隆,隆……隆……”
因为不能百分百确定,关尔之后也没将这件事告诉母亲。而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也许久没出现过了。
至于母亲,看到越来越殷勤的快递员,关尔对之前那件事也放心不少。母亲余生幸福,在命运面前才能真正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