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
空荡的牢房之中四面铁壁,灰意凝重气氛逼人。粗重的喘息回荡在周围,一眼望去,只能看见狭窄床铺上□□的r_ou_体和一排排刑具。这些刑具各异,仅是望着,稍稍幻想若是施用在自己身上,免不得都觉得要彻骨生寒。
比刑具还要冷的是方孟敖的脸。他俊挺的眉目上如覆寒冰,犀利的双眼中种种情绪交织,背叛、不舍、疼痛、狠绝,最终都化作了信任坍塌后的绝望与疯狂。
破败床铺上躺着的、全身□□的、面色极度虚弱的崔中石,不知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被关押了多少时日,原本简短的黑发现在已经长至遮掩眉目了。
那双原本温和之下暗流潜藏的眼被黑发遮掩地隐隐约约,苍白的面颊上两侧颧骨突出,面上却是一阵阵因生病高热而晕出的红潮,无力的喘息自口中呼出,回荡在囚室里。
传到方孟敖的耳里,然后那喘息声都顺着中枢神经撞击着神智,在内心深处的海面上掀起欲望的滔天巨浪。
崔中石透过黑发的遮拦望向方孟敖,轻声开口了:“孟敖……你来了……”温润如水般的嗓音送到了方孟敖的耳中,方孟敖一滞,嘴角竟勾起冷笑。
“你骗了我三年,想说的就只有这些?”他说,这些话字字带血,一寸一寸如尖刀凿在崔中石心脏,泛出血r_ou_模糊的伤口。
崔中石挣扎着半坐起了身子,前几日受刑留下的伤口此时因这动作不少破裂开来,流出殷红的鲜血染上床铺。
“在你心里,这三年,我都是在骗你?”听了方孟敖的话,崔中石面上泛上一个凄楚的笑容,连说出这些话,也都变得格外吃力。
崔中石的眼望着方孟敖的,三年的回忆历历在目,然而——
方孟敖没有回答他,而是大步向他走去,崔中石的身体条件反s_h_è 地开始颤抖。那是一个精神正常的男人对r_ou_体凌虐的抗拒与惧怕。但他咬紧了牙关,不让嘴里泻出一丝求饶的话语。
那是尊严,方孟敖剥夺了他的一切,但剥夺不了他的尊严。
没有前戏,方孟敖对他从来都是简单粗暴的长驱直入,身体被贯穿、被劈成两半、被当成泄欲的工具。看着死死抓住他的肩膀,指甲深陷进他的肩膀、面色疯狂的方孟敖,崔中石连笑容也无法勉强了。急速的冲刺、结痂的伤口再度裂开、旧伤未复又添新伤,崔中石突然很想知道,这个人,这个曾经被他视作生命的同志、视作一切的男人究竟对他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为什么要折辱他?
为什么要践踏他?
为什么摧毁了当年的信仰,为什么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承诺?
崔中石向来是即便泰山崩于顶,仍能面不改色风轻云淡饮茶,此时却是不知怎么了,两滴清泪落了下来。
那泪水闪着光,浸入了方孟敖的皮肤上。
翌日,巨大的天光倾泻下来。却是照不进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一切都是昏昏沉沉的,只能从半盏灯光中窥见这四面铁壁的牢笼。
崔中石睁开了满是血丝的眼,轻微地动作,身上便传来撕裂般的痛楚,钻骨剜心也不过如此。面对自己此时如此惨况,想笑,却又牵连了嘴角的伤口,原本结了痂却又裂开,鲜血流出沾s-hi了嘴唇。
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清醒了过来,大脑开始条件反s_h_è 地要思考——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当初是否可以避免,到底是在哪一环出了问题,还有,方孟敖到底对他存了什么样的感情?
然而惯常清醒、灵活敏捷的思维此刻却都如打了结般,恍恍惚惚中抓到了点线索的影子,然而那线索终究如人群的将要寻的那人,一眼望去是他,前往过去却又遍寻不着了。
头开始像被刀割一样尖锐剧烈地疼痛,疼得想亲手把它砍下来。
崔中石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随即收回思绪,罢了,不想便不想吧。
闭上眼,不想再看,不想听见其他的声音,也不愿内心呐喊,完全放空的状态,他不能让自己崩溃。
然而,金属接触的清脆声音终究提醒了他,牢门被打开了。
之后是军靴沉沉踏在地上的声音,缓缓地近了,停止了——
崔中石终究是没有睁眼。
方孟敖的气息就那样近了,温暖光滑的手指勾起了下巴,随即是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颊上。然后时光静止了,谁也没有说话,没有轻风拂过的清响、没有白云掠过的蛩音,没有光芒穿行时的迅声——
方孟敖的唇落在了他的唇上,干燥的唇瓣被鲜血浸染,俊朗的面容顿时邪肆妖冶起来。
“崔中石,不管你是谁,都别想再从这里走了。”方孟敖的声音落在了耳里,然后七窍突然之间浸满了冰渣。
方孟敖的手落在了他的股间,带着薄茧修长有力的手,那动作小心翼翼,甚至堪称温柔。“看着我。”他说,话里是不容违抗的命令。
崔中石缓缓睁开双眼,一双清润的眸子望着他,面上一个沉痛的苦笑:“孟敖,这没有意义。”
方孟敖的双眼睁大了,看着他,手下的动作却也没有停。如果他还有什么能从这个男人身上掠取的话,那么他真正能够得到的甚为微小,只是一厢情愿的x_ing事,然这x_ing事在对方看来却是悲悯。
对他的悲悯,于他的执念。
欲望的海潮在逼仄的牢房里翻滚,喘息声或许透露着什么,然而方孟敖只听进了那一句话。
这没有意义。
囚禁他,又或者折辱他,是因被欺骗后的愤怒,还是说自己根本就是想完全得到他?可到头来,为什么最后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与其说是在摧毁对方,不如说是在从内心一点一点让自己分崩离析。
于是当□□来临时,他的眼神是沉默地、甚至是颤抖的,崔中石圆润的指甲在他的皮肤中深陷,却终究没有留下半丝拉长的血痕,只是十个印记清晰的月牙痕迹。
“崔中石……”他说,然后拥住对方。
“我在,孟敖……”不知是否真的是他在回复他,那声音一直回荡在耳边,终于伴随着他,赶走了孤独感。
然而睁开眼,却不过是四面铁壁,溶溶空气。
怀中是空荡荡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嗯.... 长久以来的脑洞,本来想的是可能XXOO占很大比重,三千字将有两千字都是……咳咳,我是有节cao的人!但后来发现,为H而H什么的根本写不出啊!
0.0,小伙伴们酷爱来啊,让吾知道啊!
☆、如何正确地占便宜
哈,这世上最有趣的是什么?
酒吧中路人带着尖刻的恶意展颜微笑,莫不过看高富帅与白富美之间美满爱情如陶瓷般,先是出现细微的裂痕,然后寻着一个契机,轰然轻巧碎成一地闪光的鳞片。
而这等原本向来与方孟敖无关的事情,竟也在这个风静云清、酒吧光线明亮温柔、音乐深情动人的夜晚发生了。
正值清冷冬夜,寒气在咖啡厅外氤氲着四处流窜,如一个个节日时点缀街道的小孩子,钻入行人的衣领,然后与小半片□□的皮肤抵死缠绵。
淡黄如太妃糖似的甜蜜灯光从头顶倾泻下来,落在方孟敖棕色的衣领上,映着他英俊面容,任哪一个女孩一眼望去,也会心脏止不住地打鼓。
他仅是那么坐着,便已吸引了不少钦慕的目光。
而他的面前,却是一个一脸沉默的漂亮女孩,不停地望着手机,似乎有急事在等着她。她低头时,黑发微微垂下,显得静谧又美好。
空气在他们之间停止了流动,变成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