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劳累过度?
这天,鹤城的天气格外晴朗,左邵卿终于消灭了堆积的公文,又给京都送去了最新的奏折,终于有了松口气的感觉。
贺岷在一旁替他整理案桌,感叹道:“还是大人在的日子好啊,您不在的时候属下成天提心吊胆的。”
左邵卿喝了杯茶,打趣他道:“你这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做事束手束脚,若是让你坐上本官这个位置,自然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嘿嘿……”贺岷并没有反驳,他又野心,也不避讳左邵卿知道。
左邵卿开始对贺岷还有些防备,虽然敢用他却不敢信他,但是这两年下来,发现贺岷除了有些小心思外,做官做人都还不错,也就渐渐对他信任起来。
“你刚升通判不久,短期内是无法再动一动了,他日有需要,本官会帮忙的。”
“那就多谢大人提携了。”贺岷做了个揖,真心实意地道谢。
左邵卿摆摆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谢就不必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就行。”
他肯费心拉拢贺岷,自然是因为他有利用的价值,官场之上,可没有光讲交情的理。
贺岷忙不迭地做了承诺,话没有说的太满,但确实是很有诚意。
“行了,你去忙吧,本官出去走走。”左邵卿取了厚厚的狐裘裹上,离开衙门步行在鹤城的街上。
虽然这几天既没有下雨也没有下雪,天气晴朗,但寒风依然吹着刺骨。
一路走过去,左邵卿见街上有几个衣裳单薄的流民蹲在路边,找了个巡街的衙役问是怎么回事。
“大人,听说前些日子北边下了大雪,压坏了不少房舍,这些是暂时没地方住,来鹤城避难的流民。”
左邵卿眉头皱了皱,“为何没有文书上到衙门?”
“大人,这些村子并不是鹤城所管辖,因此……”那衙役话说一半,左邵卿却明白他的意思了。
想来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因为不是鹤城管辖的地区,因此大家也不愿意白忙活。
左邵卿走了几条街,零零散散地见到不少这样的流民,然后命令道:“派人去了解清楚,如今鹤城有多少这样的流民,城北不是还有几个空位置的破庙吗?让他们上那儿去,帮着补补屋子,先发点粮食给他们,稍后本官自有安排。”
左邵卿发话,自然没有人敢不听,于是,在日落之前,街上的流民一个个都没请到了城北。
左邵卿返回衙门,召集下属商讨对策。
其实对于鹤城来说,安置几个流民不过是举手之劳,但这个例子一开,就怕以后一发生这种事情,难民就往鹤城涌。
“先不考虑这些,安置在城北的流民先帮他们度过这个冬天再说,等开了春,随他们是想回乡还是想留在鹤城,当然,这段时日也不是白吃白住的,港口那不是正在加高堤坝么?让他们去帮忙。”
既然不是免费吃住,各官员心里也稍微舒坦了些,他们这些人,虽然也想为百姓做点事,但又不能不考虑到业绩,有所顾虑是也正常。
左邵卿让人在泉城贴了告示,声明外来避难的百姓必须先到官府登记,只有登记在册的流民才可以领到官府补贴的食物和棉衣,免得人一多乱起来不好管。
见衙门里没什么事,左邵卿当夜回了家住,算算日子,陆铮也快回来了,总不能让陆铮回来时面对一个冷冰冰的宅子。
在自己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左邵卿起了个大早,提着剑就准备开始履行他要减肥的诺言。
他的身材已经完全走形了,其他地方还好,就是小腹和腰上,松垮垮的,完全看不到腰线了。
一想到陆铮回来抱着他亲热时连他最爱的腰都摸不到了,左邵卿就欲哭无泪。
自从吃了那枚红果后,左邵卿的内力涨了一大截,练起剑法来也更加飘逸自如。
可是这样的好现象并没有持续太久,才一炷香的时间,左邵卿就觉得四肢开始发麻,体力下降,肚子还隐隐有些作痛。
他停下动作,甩了甩胳膊和腿,“不能吧?难道是胖了之后负担重了。”
他不信邪地再次举起剑,正准备来一招平沙落雁式,刚刚抬脚就觉得肚子猛的一缩,痛的他眼前发黑,整个人都站不稳了朝前面倒去。
“啊……三爷……”罗小刘端着早餐进来,就见左邵卿跌倒在地,忙放下托盘跑了过去。
等他将左邵卿翻过身来,才发现三爷竟然昏迷了,脸色惨白,额头布满细汗,这还了得?
“来人……快来人……”他急切切地吼道,让人去请大夫,自己和另外一个小厮将左邵卿抬进屋。
整个府邸都震动了,一个个跑到院子里翘首张望,甚至还有丫鬟跪在地上求菩萨保佑的。
等侍卫扛着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大夫进来,罗小六刚给左邵卿擦身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
“大夫,快看看我家爷怎么了?”罗小六不等那大夫站稳脚跟,就急忙将人拉到床边。
那大夫开始还有些怨言,后来一听是知府大人病倒了,立即一句话都不说了,此时也不怪罗小六无理,坐在床边就替左邵卿诊脉。
“怎样怎样?”见他半响不说话,罗小六急吼吼地问。
“嘘……”老大夫瞪了他一眼,继续闭着眼睛把脉,良久才放开,自言自语道:“奇怪,真是奇怪!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脉象?”
“到底怎么了?”
“知府大人的脉象平稳有力,只是刚才运动过后有些乏力罢了。”
“你确定?”罗小六瞪圆了眼睛,“乏力的都晕过去了?”
“这……”老大夫也有些不解,但确实找不出他的病因来。
“得了得了,一看就是庸医,把人送走,再去找几个有名望的大夫来!”
两个侍卫不等那大夫辩解就将人扛了出去,继续在鹤城找大夫。
只是接连几个大夫看过之后,得到的结论都是相似的,这下子,连罗小六都不得不信了。
他将左邵卿的胳膊塞进被窝,一脸茫然地问:“大夫,我家三爷真的没事?那为何会晕倒,又为何还没醒?”
那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交代:“知府大人大概是劳累过度,加之之前出海水土不服,近来又没有好好调理,这才导致气血虚弱,多养养就好了。”
罗小六听完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好。
左邵卿醒来的时候还楞了半响,清晨时的异状被他牢牢记着,他摸上自己的肚子,总觉得里头有些不对劲。
如果他没有记错,当时他快晕过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里头有东西在替他。
可是这样的想法刚出,他就全身冒出寒气来。
该不会是当初吃下的那枚果实有问题吧?左邵卿在心里想了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有想过那一种。
“三爷醒了?快起来喝汤,刚炖好的人参j-i汤,大夫说您要多进补才行。”
左邵卿摇摇头,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大夫都怎么说?”
罗小六笑着回答:“没事,都说您是太劳累,体虚,养一养就好了。”
“真是这样?”左邵卿觉得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将自己这段时日的异样都想了个遍,发现并不是从吃下那枚红果开始的,而是从到了火罗国之后,难道他在火罗国时被暗算了?
还没等他想出个头绪来,就听到外头有人喊:“爷回来了……”
左邵卿脸上喜色一闪,刚要从床上跳起来,就觉得肚子又是一通,让他跌倒在床上半响回不过神来。
“怎么回事?”陆铮大步迈了进来,直直朝左邵卿走来。
罗小六在一旁将今天大声的事说了一遍,又将大夫们的诊断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陆铮。
陆铮没有微蹙,抓起左邵卿的手诊脉,可是得到的结果和那些大夫是一样的。
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安他的心,反而令他更加担忧起来,因为打从左邵卿有异样开始,大家都没有查出问题来。
查不出来的问题才是大问题,陆铮这次再也不敢大意了。
“哪里不舒服?”陆铮摸上左邵卿苍白的脸问。
左邵卿犹犹豫豫着,想说自己的肚子不舒服,可是又说不出口,难道要他一个大男人说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在动?
“没事……我休息两天应该就没事了。”左邵卿觉得可能是肚子胀气了,所以才会有那样的错觉,等过两天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