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寒妃却不怕,珍珠也不怕。
寒妃常常一个人坐在塘边,看满池的粉色荷花迎风抖动,不似起舞娉婷,倒似一群饥寒中人瑟瑟发抖的样子。
皇帝未临幸时,寒妃常常在池畔呆坐一天,小宫奴们都说寒妃被已死的玉妃鬼魄迷住,才日日僵直地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无人敢上前送吃的,连最大胆的香儿也不敢。呆坐的寒妃也不召唤,一天天地饿着,仿佛就此可化成精魄,随风而去。
珍珠在玉宫的后面两年里,眼见寒妃越来越瘦,却越来越得皇帝的宠幸。
寒妃和玉妃截然不同,寒妃是个男人,是帝王厌倦了日日软玉温香后的新乐趣。
刚来的一段日子里,天天被绑在床上,接受帝王的临幸。
珍珠每天要做的事,从临幸前换成临幸之后,皇帝心满意足地走后,才由珍珠帮寒妃处理鲜血淋漓的伤口。
看着疼到晕死过去的寒妃,珍珠知道这样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是否会似寒妃一样,破碎的身体包裹着破碎的心,哀伤化作赤红的血从身后的孔洞涓涓地流出来,沿着如白玉的大腿内侧,绘出妖异美艳的图则?
珍珠不敢想下去,怕受伤,怕心碎,怕自己会疯。
常常失神到看着血呆过去,好似自己的精血也那般的流淌着,身子越来越弱,越来越乏力,越来越虚幻……
所以没有玉妃,珍珠的身体也没有好起来,肌肤上更多了一层失血的苍白。
为寒妃上药,看着伤口好起来,再看着帝王撕裂它,日复一日,不仅寒妃变得漠然,珍珠的表情也变得漠然,而心?……
玉宫的新主人寒妃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珍珠,珍珠也没有正眼看过他,可是寒妃死的那日,珍珠的心却似刀剜般地痛起来。
珍珠暗暗想:可能因为明天是自己的十三岁生日,而明天将是帝王首次临幸自己的日子。
一大清早鸡啼初遍,管事和服侍的嬷嬷就把珍珠叫起。
临幸的地点就选在玉宫,小奴们齐贺珍珠,望他就此邀得天恩得宠,大家可以随他鸡犬升天。
首先是把珍珠从内至外地洗一遍,包括发根,耳廓,肚脐,脚趾和私处。
然后一天内断绝饮食,口渴至极时,只用湿布沾湿嘴唇。
还要喂食些清理肠胃的草药,嬷嬷说男人侍寝不比女人,用的是那里,是个脏地方,这一天务必要清理干净。
出恭数次后,见珍珠肠腹中空,四个宫奴将珍珠倒吊起来,用竹筒伸入玉门,注入澄净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