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二三事 作者:竹叶青seven【完结】(15)

2019-06-22  作者|标签:竹叶青seven 穿越时空 近水楼台 布衣生活

  贪凉地抱着他蹭啊蹭,不防把心头的火蹭出来了,猫抓似的痒。

  舔咬上面前的薄唇时,卫彦很乐意,尽管常人看去他面上并没什么明显的笑意。

  半年来,我慢慢发现他不是没有情绪,而是不会表现出来,有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处在那种情绪之中。

  嗯,他所受的训练里也没有礼义廉耻一说,于武上是制敌为先,于床笫上…初时的青涩过后,尽是出自本能的反应,热烈不加掩饰。比起百般挑逗万种花样,他似乎更爱肌肤相亲细细碎吻。一次埋首于他颈间,他忽然自语一般道,你在我身体里,真好。其时我听闻此言,方隐隐约约明白为何他愿意居于我身下,分︱身更在他体内一泄如注。情到浓处,我看着那双平静漆黑的眸子,竟生出死在里头也不枉活这一世的念头。

  j□j上若偶尔把持不住,第二天不免晚起外加腰酸背痛,但卫彦仍旧早早起床且神清气爽。

  羡慕他体能之余,我提出想学他武功。他呆呆答自己的武功不适合常人学。

  我想了想,轻功总该是通用的吧。

  他拗不过,叫我试试定点跳远。

  目测跳远的距离也就一米,前世以我一米七八的个子,体育考试也能跳个两米三。这一世奔波劳碌,弹跳力有增无减,说不定能跳个两米五。

  卫彦要求只可跳到他划的小圈内。

  那又何难。

  我一跳,他道跳时足应并拢,随即收于胸前,再朝下探出,前掌着地。

  他示范了一下,高高跃起,落地无声,轻快敏捷如同一只大猫。

  我照他说的做,别扭得差点崴到脚。

  起跳时并脚不算难,但跳远会习惯x_ing地朝后蹬腿以便发力。

  等适应时,已经过了十天。

  再来,练收膝盖至胸,不多不少,又是十天。

  到能自如地定点跳远时,居然过了一个月。

  卫彦不太自然地赞我进境颇快。那时我有点懊恼自己能看出他的话纯属安慰。

  好奇问他,学这个干嘛。

  嘿嘿,虽然慢了点,能练成飞来飞去的轻功也很好啊。

  他满足了我的求知若渴。

  原来施展轻功时更需注意落脚点,高空踩错,特别是打斗腾挪时,小命堪忧。

  练得腿发软,拖根凳子坐下,同时兴奋问他,练到普通的程度要多久?

  他正往厨房走,闻言比了一根指头。

  一年?

  不错啊。

  他煮好饭之后很平静地解释,十年。

  想想那尚只是对内力要求不高的基本轻功,我大受打击,从此不提跟他学武之事。

  也是那次,我发现他居然会煮东西。但只会往食物里放盐,有充足的时间便煮成糊糊状,没时间便沥干,可当存放很久的干粮。

  论味道?

  不说也罢。

  而这些事我都没详细问他,比如为什么年纪轻轻却有常人数十年也难望其项背的修为,比如为什么煮食物只分好消化和能保存两种。

  不敢问,因为有时候真相实在太残酷。

  作者有话要说:  定点跳远可以试一试,俺练跑酷的入门动作,没有危险x_ing,一周左右基本能会。

☆、平淡生活

    第二天在饭桌上,沈涟道他要学武,拜齐进为师。

  我自然支持,他无所事事地迷惘了半年终于想通自己要做什么,无疑是件好事。

  不过齐进说过他不授人武功,更没收过徒弟,拜师只怕有些麻烦。

  我问道:“需要我跟老齐说一声吗?”

  沈涟摇头,面上尽是胸有成竹的笑意。

  卫彦吃完放下碗,道:“他可以。”

  几天后,齐进乐呵呵地跑过来,炫耀道:“哈哈,李平啊,我新收了一个好徒弟,天赋非凡还肯用功。你猜猜是谁?哦,你也认识的。”

  他跑热了拿蒲扇般的大掌往脸上扇风,我取块毛巾递给他擦汗,心中雪亮。

  不想扫他兴致,假装疑惑道:“谁?卫彦?他的武功跟你不同路,能学吗?”

  齐进故作姿态地摇头晃脑一番,自觉吊足我胃口方道:“不对,是沈涟!哈哈…本来瞧他岁数大了点,长得也秀秀气气跟个小姑娘似的,照理讲不适合学我的武功。没想到是我看走了眼,那小娃娃脾气硬是刚强。”

  齐进一般戌时开始教导沈涟,白日里他自做自家的r_ou_铺生意,而沈涟则自行练习。

  夏日炎炎。刚开始他练下盘功夫要扎马步,我从前堂的药铺回来几趟拿东西,发觉他几个时辰好像始终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汗水小溪一般淌过赤︱裸的白︱皙上身。

  免不了心疼,叫他休息休息再继续,别说齐进没在,就是他说了要练,也没说要练这么久啊。沈涟只是笑,带点歉疚那种。不动,当然也不会摇头,但的确是拒绝的意思了。

  只得替他擦擦汗,制了点防晒伤的药膏叮嘱他自己涂抹,饭桌上则尽己所能地变着花样做些开胃又有营养的东西,像糖醋鱼啊凉拌苦瓜啊一类的,我是习惯使然不大吃味道重的,卫彦则对食物没有偏好。沈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都吃得精光,我多少对他的体力放下了心。

  而到酉时,沈涟照例是要出门会他一帮跟班,那半年养成的习惯。

  以前有一次他好端端地出去,带着一身皮r_ou_伤回来,幸亏伤得不重。没等我问,他便解释是跟一些孩子打架。我瞧他身上青青紫紫大小不一的印记,估计是一群孩子欺负他一个。

  口上教育些不与人争斗的道理,心头鬼火直冒,问他打架起因的同时状似不经意地套问是哪些孩子干的,打算另找个时间独自上门理论去。

  虽然明知道男孩子打架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沈涟吃了亏居然也不吭声,没有半点告状的念头,嘴封得比蚌壳还紧,哪样都不说。那些道理说多了,我自己也觉得是老生常谈,无趣到极点,索x_ing闭口不言,专心帮他揉药油。小家伙在叛逆青春期,不过好像只跟我一个人唱反调,吃不了大亏。

  后来…后来不知他做了什么,就成了孩子王…

  那一大群孩子曾尾随他到过医馆门口,其中不少孩子年纪都比他大,体格也较他高壮。但他一回头说散了吧,居然都乖乖地各自离开,俱是敬畏崇拜的神色。我大为惊叹。那会儿他还没发育多少,个子只及我胸膛,命令时竟有些威风凛凛的。不过嘛,我只联想到张牙舞爪的小猫…

  即使出了卫彦的事,卫瑾还是执意要我为他调理,说是卫侯怎么拗得过自己。嗯,也是,天大地大不如宝贝幼子的心意大,区区一个影卫算什么。他喘症日日见好,我的诊金亦随之滚滚而来,方供得起家中天天的鱼r_ou_米面。

  沈涟这药童自然也接着做,尽管他随时毕恭毕敬试图保持距离,卫瑾却不嫌他冷淡,乐此不疲外加别别扭扭地找他搭话。日子久了,沈涟渐渐也待他如待寻常朋友一般了。

  这一日为卫瑾诊完脉,我便哀叹道:“唉,少年本来更爱亲近少年的。不过我怎么说也是青年,不老,不老。”

  卫瑾正笑,一个小童来报,说公主特来探望幼弟。

  他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公主嫂子…

  我问道:“女眷不是住在更里的内院吗?怎么可以随便走动?”

  卫瑾笑得更欢畅:“七姐想出来,没谁真敢拦着。她诚心来探我未必是真,来探治病的俊俏郎中却肯定不假。”

  静…静安?不是吧…

  怎么从郡主升级到公主了…

  我一度想找个地洞躲进去,又知道不现实。

  香气萦绕间,一个面戴轻纱的宫装女子已慢慢走了进来,前前后后簇拥着一大批随从,庞大的队伍训练有素,行进时静悄悄的。没胆乱看,我们三人齐齐跪下恭迎公主。静安挥去随从,一一扶起卫瑾、沈涟,我抬头看她,眉毛弯弯如远山,眼尾微微上挑,端庄中有几分明艳。

  她径直经过我,坐到椅子上,任我在下头跪着。拉着幼弟的手寒暄,期间身不乱动首不乱摇,头上珠钗便似雕塑一般,晃也不晃。

  “我不久便须代表大茂和亲,去北方嫁与单于,李大夫不想恭喜我吗?”我听到后半句才知道她是跟我说话,她言谈间换了自称,没用“本宫”而用“我”,音调平平殊无欣喜之意。

  我硬着头皮道:“恭贺公主。”

  然后无话可说,她似乎也觉得没劲,道别后欲离开。

  她走到我面前弯腰扶我时,忽然揭下面纱,低声道:“那时你为什么不辱我名声?”

  错愕下忘了站起来,她戴回面纱直起身,轻轻笑道:“逗你的。罚你跪了这样久,什么仇也报了。这原是我的命数,与你无关。”

  语罢,静安走了出去,莲步轻移身形不动,唯有方才轻笑时依稀有任x_ing娇蛮的影子。

  回程的马车行进得很平稳,微风从大开的车窗吹进来,头一点一点的,犯起困来。沈涟问了静安的事迹,我头脑不甚清醒,颠三倒四地讲完,末了感叹了一下她变化之大。

  他听完没反应,扭头看着窗外已经看过无数次的风景发呆。

  我瞌睡倒醒了。静安揭下面纱时,以沈涟的角度足以看清楚。

  若说初见时静安只是拥有天生的漂亮容貌,掀开面纱的那一刻,她却的确称得上极美,华贵的装扮衬出她的面容分外清减,但双目中没有西施捧心的柔弱泪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服输的韧x_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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