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没把他逼入绝境的原因。
他丫要是敢再糟贱我一次,他绝对不是死那麽简单的事情。
我付出一切,允许不了他轻待我。
我的最底限,他要是敢挑畔一次,我绝对弄死他。
想得狠了,嘴角也冷冷地扯了扯,一抬眼,有人送了吃的过来,不是陈东,是他母亲。
我站起来,接过陈老夫人手中的食盘,道了声谢。
转过脸,看着陈东在一旁跟人谈笑风声,他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长大,自然如鱼得水一般,举手投足皆悠然自在。
「这是刚出来的莲子羹,还温热着,你尝尝。」有人搬来了小桌子跟椅子,面容慈祥的陈老夫人在旁坐了下。
我暗皱了下眉,又道了谢,想着再忍个把小时打声招呼就离去。
「最近胃好了点没有?」她闲话家常般说。
「好很多了,多谢关心。」我维持礼貌。
「这就好。」她微微一笑,「你喝一点……盘里的食物是陈东挑的,你先暖暖胃再吃这些。」
我喝了几口莲子羹,她在旁问:「好喝吗?」
有一点冰糖的清甜,不腻,是我能接受的范围。
「挺好喝的,谢谢。」
「那就多喝一点……」她站了起来,依旧微笑,「你慢慢吃着,我去那边打声招呼。」
我起身,送了她离去。
这老夫人对我的照顾我自然明了,但这世上因果不是谁对你好就可以把什麽都能抹去──光一个陈东,就已经耗光了我所有对别人对自己的心软。
能表面和平,已经是我的最大妥协。
他过来时,正好在我的忍耐时间范围内。
「吃饱了没?」他坐我旁边,拿着我吃了一半的排骨塞到了口里。
「嗯……」我应了声,看了下手表,「我先回去工作。」
「那好,我先送你回去。」他拉我起来,「要不要再吃点?」
我摇头,他不远处的两个中年男子笑着摇了摇了手,作了个等会的手势,接着我走向了偏门。
「三舅妈……」过厅堂时遇到了个人,他笑着叫了声。
涂着一层厚粉的女人也笑着应了声,「就要回去了,还早得很呐……」
「没,送他回去,等会再回来。」他微笑,摇了摇握着我的手。
那女人笑着点了点头,「那开车小心点。」然後淡淡瞥了我一眼,看不出厌憎喜恶。
「那我们先走了,等会见,三舅妈。」
重新拉着我走,走了几步过厅坎时他说:「小心点,看着点地下……」
那时,我能感觉到背後有人在拿眼睛盯着我们……
但又如何?关我什麽事。
拿了车钥匙要开车,我拿过,「我自己开着回去,你到时候找人送回来。」
「我没喝多少……」他伸出舌头在我嘴上舔了一下,「你闻闻,我知道你呆不了太久,你说我能多喝吗?」
「别麻烦了。」我开驾驶座门。
「让我送嘛。」他一把拉住我,抱住我腰,又不撒手了。
这死王八蛋,又腻歪,他以为他几岁?
「放开。」我不耐烦地叫道。
「老怪物……」他又咬我的耳朵。
我瞪他,他不以为然,「我送你回去再过来,花不了多长时间。」
「你他妈烦不烦?」他不烦,老子烦。
「不烦。」他笑,路灯光影下,笑得刺眼。
我闭闭眼,忍住踹他一脚的冲动,「松手。」
「不松,」他又一笑,「你不懂事我得懂事,咱俩不能一起不懂事,那还怎麽过日子……」
他不说这话我还成,一说这话我就怒了,煽了他一耳光,一脚踹了出去,打开驾驶座。
这欠抽的蠢货,一天不白痴就他妈的难受。
一来一往的两个多小时,他有这美国时间玩温情游戏老子没。
他又想上来拉我,我再狠狠踢了一脚,坐进了座位开车。
「张健,你给我下来,我开车……」他丫还在犯贱。
我实在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踩下油门飞快驶离。
在後视镜里看着他在後面追了两步,然後无可奈何地站在那。
看着那让我气不打一出来的脸,我深吸了口气,快速倒了下车,摇下窗户对着他冷冷地说了句:「早点回来,喝多了叫人送回来。」
他下意识就笑了起来,就要开口说话……不想再跟他纠缠,话一落一秒我都没等踩下油门再次狂飙了出去。
「你他妈给我开慢点……」风中,传来了他气急败坏的大吼声。
急不死这丫的,哼。
第168章 番外 张健6
我不知道别人怎麽看待「爱」这个玩艺。
陈东那家夥第一次说我只觉得是个笑话,第二次,第三次,或者第四次,第五次中某次有一点点感动,但多了我就觉得厌烦如果爱这个东西只是放在嘴边说说能当日子过的话,那他妈的谁这样以为谁就是白痴。
我不是女人,不会做白日梦,不会心似灰封,假装这世界上还真TM有真爱,谁爱上谁就会有一辈子。
我是个从小到大都y-in阳怪气的混蛋,不合群,也跟太多人不相似。
我明白,如果一个人爱上一个人,他首先得有容貌,如果你是一个丑八怪,你相信有人爱你的灵魂爱一辈子?得了,别傻了……赶紧整容去,趁他还爱着你的灵魂没丧失胃口前让他爱上你的脸蛋。
还好,我这张脸蛋让陈东痴迷。
我那让他总让他笑眯眯的身材也在保持着……如果哪个人敢一辈子计划着一生吃什麽不吃什麽时候的话,他想跟我要陈东,我他妈的一个屁都不会放。
他有这毅力,我就会承认他有这资格敢跟我抢那个傻B男人。
这天,我在喝着粥,他把r_ou_夹进来,被我一筷子就快要掀到他脸上。
他嚷嚷,「再吃素,你丫当自己是吃Cao的?」
他狠盯一眼,又扔了一块进来。
白净的粥多了太多油腥,我摔下筷子,干脆不吃了。
刚一出门,他跟上来,死拽着我的说,怒骂:「老妖怪,不吃r_ou_,死得快……」
我踢他,他躲过,继续瞪我,手不放开。
我叫他:「陈东……」
他警戒看我。
「再不放手,你妈的该干嘛就干嘛去。」
「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我冷笑,挥手他的手,「你自己想。」
他又要来抓,我猛地回身,暴怒,「你他妈该滚就滚,再烦老子,别来找我。」
他气得一句话也没说。
我走了老远,他没追过来。
我无所谓。
这些年,除了公事,不跟人过多接触。
处理好工作,应酬交给副总,很少自己出面。
来到这个城市,带了一支公关队伍地来处理事情,很多台面上的事都交给了他们,我不需要出面。
反正那种场所总是带着一种耀武扬威的姿态,看多了也挺恶心,不如不去。
这天,依旧早就下了班,不想回去,开了车去海滩。
海边的狂风袭卷而来,我站在沙滩,迎着风,站得稳稳的,想着这麽些年了,不管日子困苦难堪还是猪狗不如,都过来了。
该明白的事自己的都明白了。
他不该明白的东西,一件也没明白。
挺好。
没什麽时候不满意的。
我想了半晌,开了手机,忽视很多条短信,直接给他电话,说:「你在公司吗?」
他倦怠着声音,「你没看短信吗?为什麽要关这麽时间的机?」
「你在家吗?」
「我在家。」
「我就回来。」
我欲意挂电话。
他在那头说,「张健,你知道现在几点?」
我没回答。
他说:「凌晨三点,我打了你五个小时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