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凑上前亲了范宗明,吻著吻著气息也重了,哑著喉咙说:“别弄了,上床吧……”
范宗明拉开他头,声音也低沈了些:“等一会……”
谭少躺到枕头上,两眼直直看著上方的范宗明,眼睛有著淡淡的依恋。
这几年已经让他学会了适应了分开了偶尔对他有所想念,但每次,他都已经不再期待再相见了。
有今日,没明天;但这样也无非是最好的方式了。
如今这境地,只有像以前一样无畏地走下去,好歹,他留在了范宗明身边。
至少他可以宣布他哥想怎麽样他们就怎麽样,不像以前,一字也不能说,等著自己的就是被驱赶出他的世界。
强者的环境里,弱者是生存不了的。
而爱在中间,又是如此艰难。
心不纯粹了……就算爱还在,幸福感却已经荡然无踪了,找也找不回来。
谭少拉开范宗明的手,他觉得空虚,需要眼前这个他爱的人侵占他,而不是那些现在已经显得有些可笑的关心。
第98章
“等会。”范宗明抱著他,制止他的动作。
“亲我……”谭少口里说著,还是自动自发的吻了上去,他已经不再习惯等待范宗明给予他什麽了。
自己想要,就亲自去拿。
范宗明手一个转弯,把他的肩膀禁锢住让他无法动弹。
谭少无力,至少这个时候他没有更多的力气去索取了,任自己躺在他的怀里。
等药擦完,范宗明从浴室洗了手出来,谭少正拿著电话在说话,看到他,眼皮状似不经意的一抬一垂,下一句他说:“我知道了,你们准备吧。”
范宗明一在他身边坐下,谭少挂了手中的电话就笑著去亲他的嘴角,“这下总应该可以了吧?”
范宗明吻著他,很快地把他的底裤也脱了去。
那双大手在自己的下半身上穿梭著,谭少呻吟著,毫不掩饰自己的快感……没有及时要到,但总归是来了。
硕大钻进来时,谭少叫出了声,范宗明一下比一下更剧烈地撞击著他,眼睛却仔细地看著谭少的脸一刹不刹。
“呃……”一个冲撞让谭少猛烈感到快感,他垂在范宗明双手间的双腿也剧烈地动了一下,他睁开眼,说:“慢点……”
范宗明没有管,又一个剧烈的冲击,谭少觉得下方快要被戳穿,他一手勾著范宗明脖子沙哑著喉咙勉强地说:“哥,慢……点……”
几十下冲击之後,谭少在狂风暴雨中,在范宗明的大手中泄了出来。
他喘著粗气,范宗明却没有歇停,下一波风暴更在猛烈,谭少觉得自己就像风暴中的小船,被不知明的狂风暴雨侵袭著,无依无靠却有种这就是种命运的安心感。
等到停歇,范宗明吻著他的眼角,像是喃喃地自言自语:“没有哭……”
谭少累极,他听到了,却没睁开眼。
也没有说话。
眼泪已经流干了,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满床被汗液浸s-hi的床单里,像是支离破碎了的身体让谭少无法动弹,他浑噩地想著:谁也不知道,我有多怀念以前。
那个让他全身心都爱戴渴望的人是多麽让自己感到独一无二……不像现在,伤害把他们分开成了两个熟悉又防备的成年人。
他们丧失了太多再也要不回的东西了。
谭少跟范宗明出的永宁的门,半途他让司机停车,下车时他吻了下范宗明的嘴角笑著说:“哥,我出去玩几天。”
范宗明轻点了下头,淡淡地说:“回来了说一下,另外把时间空半个月出来,我们出去走走。”
谭少无奈,“哥……”
他是真没空,关於忙碌,他哥想必比他更深有体会。
“空出来。”范宗明指令似的下了命令。
谭少看著他不容置琢的眼神,顿了一下,没有妥协,“我考虑一下。”
他说完,下了车,迅速移动,很快消失在了范宗明的眼里。
“范总……”前面的司机迟疑地问。
“嗯。”范宗明说了一声。
不过几秒,充当司机的助手无奈地重述了一遍耳麦里刚听到的声音:“跟丢了……有差不多七组人掩饰他的行踪。”
范宗明听著微微一笑,他冷静地说著:“继续。”
“是。”
车子在大道中驰驶著,范宗明的笑容淡了下来,最终归於冷漠,他的小孩终於长大了,连离开他,就几秒锺,他就已经不再给予他追过去的余地。
真是……想及了,五脏六腑都觉得疼痛。
他的小孩,无时无刻不在防著他呢。
在他眼里,他不再是世上那个他最想依靠依赖的男人了,而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冷不防就会牺牲他利用他而他又不得不继续无奈爱著的男人。
天差地别的改变啊,这一路,真是错上加错。
可是,只能如此。
谭少换车,换装,再到机场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七个小时。
等上了飞机时,他也差不多累极到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一夜缠绵再上不间断的甩掉追踪者把他的体力耗干得差不多了。
他把鼻子间的黑框眼镜拉了下来,露出棕色的眼睛,用澳洲式英语对著空姐要了一大瓶牛n_ai。
这中间七小时,他没有用过一餐,现在饿得前仰後翻。
空姐对著这个有著卷发的像是非裔的小天才模样的少年露出微笑:“请稍等。”
谭少白牙一露,笑得闪闪发光表达感谢。
他现在这模样,任谁也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
在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上,谭少是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临下机时,因为发烧被海关扣住,最终有惊无险地被老刑派出来接应他的人弄了回去。
到何爷的入葬仪式上,谭少突然问在一旁伴著他的大方:“如果当年我没叫他出山,他依旧在这里休养,会不会没这麽多痛苦,也会多活几年?”
“生死有命,何爷说这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既然来了就要像个男人一般去接受,你知道的,他死的时候很欣慰,”一身黑色唐装的大方推了推墨镜,“谭老大,他很骄傲现在的你,他说你做了你应该做的。”
谭少笑了,他哼笑出来,显得无比讥俏。
是的,何爷不会怪他,怎会怪?他是来还欠他的……可是,这老人死之前的十几个小时还在美国帮他弄货,他可真是利用得他这个伯父够彻底的。
空荡荡的墓地上,夕阳下来,天空湛蓝无比,谭少深吸了一口气,人没死,就得活著,不管是好是坏。
既然来了,就必须去承受,自己造的孽就该自己承担。
人没了,地球照样转,事情照样在,不会有什麽改变。
谭少让自己寨里出动了二十多个人去香港帮老刑跟大方固定地位跟地盘,等到布属完毕,发现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在控制之中时,他跟大方马不停蹄去美国接手先前何爷中断的买卖。
大方要代替何爷跟美方的联系人再次搭上,怕因为临时换主事人有些异动,谭少带了几个人作为後备力量。
毕竟这次是窃取的是美方军方情报,光前期投入牺牲了很多,但因为先前的中断让谨慎的另一方现在持观察态度,并不跟他们接洽。
谭少来美半个月,没跟中方联系,也没跟派出去的手下过多联系,一个人每天在夏威夷佯装游客,晒得更黑了。
这天他刚从海滩回到酒店,发现大厅里坐著一个明显在等著他的人。
恢复本来面目的谭少看著那个人,心想著这世界肯定有很多人相信巧合,但自己是肯定不信的,至少眼前的不是。
他笑著扬起脸,满脸惊喜地向那个人走去。
第99章
“九叔……”谭少一脸喜出望外,“你也来夏威夷?”
范戴立也笑著站起,“成洪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原来还真是你……”
旁边范戴立的朋友曾成洪连连点头,谭少曾见过这个人几次,是范戴立的朋友之一,他把手伸过去握了一下,“洪哥,你这可真是火眼真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