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间攒了些力气,想要坐起身,却被斑轻松压制住。
“别乱动,刀可就在旁边。”斑低下身,拉近自己与他的距离,在他耳边轻笑着低声开口:“柱间,你还是留着力气去想你那些低趣味的‘推理’吧。”
他心满意足的看见那个男人的表情变换,正要起身,门却被人一把推开了。
“他们晚上都不关……”青年一边呢喃,一边诧异的探了个头进来,一低头,正看见门口处衣冠不整肢体交叠的两个男人。
带土一把将门关上,转头冲身后的绝严肃道:“我们一定是走错了。”
第六章
按理说被人撞破了这样的事,应该觉得万分尴尬。但无论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此时此刻都显得云淡风轻,游刃有余。只不过是关上门再推开这样短小的一刻,带土再进来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变成了斑拽着柱间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我卧室里应该有抗毒血清,从前做实验有剩下的。”柱间靠着身边这个男人,嗓音低沉而沙哑。
斑皱起眉:“你为什么不早说?客厅交给你们收拾。”他抬头看了眼自己那一脸迷茫的侄子,也不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只淡淡丢下一句嘱咐,然后单手扶着柱间向一楼的卧室走去,另一只手上拿着刀,利落的挑开门把手上一条花纹艳丽的毒蛇,在蛇类跟进屋之前将门砰地一声关上。
直到一条尖吻蝮盘踞在前方扬起头颅,站在门口的带土才反应过来情况,赶紧把正要进门的绝关在外面。
“你先在外面吹会儿风。”带土从腰后摸出一套瑞士军刀,“早知道我们就该在下水道再待两小时。”
柱间感觉自己被一把丢到床上,床板发出一声脆响。
“你侄子……”
“他服过军役,对付几条蛇没问题。”斑将他丢到床上以后解开了束在他大腿根部的带子,让新鲜血液稀释伤口处的脓血,然后将他的裤子扯得更开了些,低下头仔细观察伤口,“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还是需要尽快注s_h_è 抗毒血清。”他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搜索,“你放在哪里了?”
浑浑噩噩间柱间还没反应过来,老老实实的开口:“忘了。”
斑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回身给他一拳的冲动,开始迅速清点他桌子上那堆杂物。
柱间转头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目光落在他的口袋间露出的一截带子上——刚才急救时,斑就是拿那根带子扎结伤口阻止毒液扩散的——那是他的发带。
客厅里时不时传来叮铃咣啷的动静,但都到不了两人心头。
斑终于从一个抽屉里找到了装有血清的盒子,一眼看罢上面的标签,抽出一管。酒精就在旁边,只是没有棉签。
他拿着准备好的药物坐回床边,拧开酒精的盖子。柱间很有先见之明的咬紧牙关,忍住了酒精淋上伤口时那阵火辣辣的疼痛。大腿刀割似的疼,以至于盖过了针头刺入的感觉,抗毒血清在不知不觉间被注入体内。
“我以前只给小白鼠打过肾上腺素。”斑将针头拔出,若无其事的开口,“你该感到荣幸。”
熬过那一阵难捱的疼痛后,意思清明了些。柱间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他的眼底还带着戏谑,更深处却是一种如释重负。柱间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是大脑的运转还处于僵硬阶段,张开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斑一挑眉,低下头,想听清他的话语。
柱间什么也没说,趁着他凑近,微微吻过他的侧脸。
他们之间很少有这样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情”的相处,比之见不得光的情事,这样细腻绵长的暧昧更加撩人。亲吻一朵花远比将它摘下要来得浪漫。柱间吻过他的眼角,鼻翼,就要吻上那紧抿的唇。
斑却突然抬头,终止了他的亲昵:“别闹,我吸过毒液还没漱口。”
“……”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好好躺着吧。”斑直起身,唇角微扬,目光从他那依旧挺立的胯下扫过,“当然,我也不介意,趁人之危。”
柱间呼出一口气,垂下目光:“那我就自己解决了。”
“要我帮你脱裤子吗?”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柱间别过脸,深吸一口气,“不用,你转过去就行。”
斑啧了一声,走到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本《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随意翻开一页。
身后传来男人略显急促而低沉的喘息声,依稀伴随着布料的摩擦声。斑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一处也随之被带动,且难以克制。他暗自咬牙,之前在门口的时候,尽管他的挑弄占了上风,但欲望在他们之间的生成从来都是对等的。就好像过去为数不多的情事一样,他们几乎是一沾染上对方的气味就无法自拔。
斑按捺下心头的躁动,将书翻过一页,迫使自己仔细去体会书上的力学定律。
牛顿第三运动定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
斑皱起眉,第一次觉得这些冠冕堂皇的理论是如此可恨。听着身后的喘息,自己居然也会觉得难以自持。他甚至能想象柱间耽于欲望时眼底那深邃的光,每一次他压制住他,不断挺进抽出时,都会带了那种与往日温和不同的疯狂。
注意力再也无法集中到书本上,斑闭上眼,借着坐姿的掩饰,一手探到了自己的下身。
绝等带土给他开门,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整个一楼随处可见血迹与蛇的尸体,一路走到客厅,好像是穿过了一片杀人现场。带土手里还是拿着他那把瑞士军刀,手指攥得紧紧的,配合上他脸颊处的血迹,居然也显出些凶狠的气势。
但那也就只是一眨眼的错觉,因为随即带土就从桌子上抓起一条蛇的身躯,极为诚恳的递到他面前:“那啥……你不是喜欢吃生肉吗?”